諸天世界。
神、魔、妖、人四大族別,在白石塔疆場,展開族運之戰(zhàn)。
狒族、蜥蜴族……萬族選擇站隊,參與廝殺。
——史稱“諸天萬族之戰(zhàn)”。
萬隍歷510年。
人族的大后方,大浙府,安寧城。
初夏之夜。
一個老舊小區(qū)的樓房內(nèi)。
程凡窩在客廳沙發(fā)上,看著電視里的《新聞第一手》欄目。
這是安寧電視臺的王牌節(jié)目,每晚7點檔黃金時段播出。
“現(xiàn)在播報本臺特論:《白石塔疆場爭戰(zhàn)正酣,人族必獲最后勝利!》……”
渾厚的男中音,以慷慨激昂的話語,宣導(dǎo)著人族的信念。
程凡聽著聽著,腦補起諸天萬族激烈廝殺的場面,熱血漸漸沸騰了。
“人族必勝!”
他揮舞手臂,對著電視機吶喊!
他不憤青,但很熱血。
諸天萬族之戰(zhàn),爭戰(zhàn)至今,已有上百年。近些年,人族一直被壓制,戰(zhàn)績十有八輸。
身為人族子民,恨不得即刻擁有強大能力,跟隨那些人族精英,征戰(zhàn)白石塔,痛擊來犯者。
“犯我人族者,必戰(zhàn)必誅!”
這時。
茶幾上的電話鈴,響了起來。
程凡抓起電話,“喂”了一聲。
“程凡,快到我家來,我爺爺他……”話筒里傳來女生聲音,夾雜著抽泣。
“伊伊,駱爺爺怎么了?”程凡焦急地問。
“你先趕過來吧,爺爺最后有些話想和你說?!?p> 程凡立即撂下電話,沖出屋去,在路邊叫了輛車:“師傅,麻煩你以最快的速度開到錦繡庭苑北門!”
一路上他心急如焚。
駱爺爺和他曾是門對門的鄰居。更關(guān)鍵,他是在駱爺爺?shù)恼疹櫹麻L大的。孤單一人的程凡,早把駱爺爺當(dāng)成世上最親的親人了。
駱爺爺前幾年得了一種名為熱沖闕的怪病。這種怪病,天氣一熱,神闕受驚,元氣外泄,元神渙散。大浙府諸多知名醫(yī)師均束手無策,駱爺爺?shù)纳眢w隨之垮了下去,并時常陷入昏迷狀態(tài)。
醫(yī)師說,如果不是因為老人家為六脈境強者,元氣充盈,支撐不到現(xiàn)在,現(xiàn)在能做的也就是居家服藥休養(yǎng)。
后來,駱爺爺搬到了大浙府中心醫(yī)館附近的錦繡庭苑居住,駱伊伊跟著照料爺爺。
今年六月,天氣異常燥熱,駱爺爺病情更嚴重,好幾天也難得清醒一會。
雖然程凡早有心理準備,但從剛才駱伊伊的口氣里,感覺到駱爺爺已是彌留之際,心中不由地萬般痛楚。
二十分鐘后,下了車,他一口氣從小區(qū)門口奔到駱爺爺家。
紅著眼的駱伊伊開了門,滿臉疲累與憔悴,見到程凡,不由掩面哭泣。
室內(nèi)傳來駱爺爺虛弱無力的聲音:“凡兒來了嗎……進來吧……”
程凡讓駱伊伊趕緊擦干眼淚,兩人一同去到爺爺?shù)呐P室。
一位瘦弱蒼老的老人靠著枕頭躺臥在床上,抬起青筋凸起的手,有氣無力的說:“凡兒,坐我這來……趁我這會清醒,有些事必須……在走之前告訴你?!?p> 程凡坐在床沿,噙著眼淚:“爺爺,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以后再說不遲。”
老人擺了擺手:“聽我說……”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程凡只好默聲聽著。
“你的父母其實……是去了……諸天……白石塔疆場……”
程凡吃了一驚,瞪大眼睛。
在他六歲時,父母說要外出辦事,把他托付給駱爺爺,再無音訊。
駱爺爺曾告訴他,他的父母在外地執(zhí)行一項長期任務(wù),可能要等很久才回來。
等啊等,等到他只能從留下的照片里才能憶起父母的樣貌。
“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程凡忍不住問道,聲音有些哽咽。
老人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可以告訴你……你父母是人族的勇士與驕傲……是他們和萬千軍士一道奮戰(zhàn)……才換來人族后方的安寧……”
程凡“嗯”了一聲,他不怪罪父母沒能陪伴他成長,他擔(dān)心在那殘酷的疆場,在那各族精銳齊出的混戰(zhàn)局面里,父母是否依舊安好。
“這件事……你父母說過……等你長大后……告訴你……你已經(jīng)十八歲……又是安寧第一學(xué)堂的尖子生……今后有機會……說不定探尋到……他們的消息……”
老人邊喘邊咳,咳出了血絲。
程凡接過駱伊伊端來的一碗藥湯,服侍著駱爺爺喝了一口。
“凡兒……聽說你已被武技學(xué)院……內(nèi)招了……”
程凡強撐微笑點點頭,安寧第一學(xué)堂今年內(nèi)推了包括他在內(nèi)的三名優(yōu)秀學(xué)員,武技學(xué)院計劃提前錄取。
“武技學(xué)院……是人族四大學(xué)院之首……這是好事……光耀門庭……爺爺為你高興……”老人停了片刻,感到自身氣息越發(fā)微弱,交待駱伊伊去取書房抽屜里的一本書。
“還有一件事不能再瞞你……你父母原本是雷法學(xué)院的教習(xí)員……他們都開啟了五氣朝元雷體……五雷元法……在白石塔疆場……他們出戰(zhàn)……亦是為雷法學(xué)院正名……”
程凡第一次聽聞這事,他只知道駱爺爺退休前是雷法學(xué)院的教習(xí)長,但沒想到自己的父母習(xí)的是雷法,并曾在雷法學(xué)院工作過。
駱伊伊拿了一本線裝的舊書進來,從書皮泛黃的顏色,就知曉有不少年頭了。
“這是你父母……用過的一本授課教材……他們說……在你中等學(xué)堂畢業(yè)前給你……”
書名:《雷法概論》。
程凡捧在手里,依稀想起兒時的情景:父親在深夜的燈下翻開此書認真地備著教案,母親則在清晨的陽臺上用清脆的聲音朗讀著書中的內(nèi)容。
“謝謝駱爺爺!”程凡揉著紅潤的眼睛說。
“你知道……他們……為什么要我……在這時候……把書給你嗎?”
程凡搖頭不知,但感覺到駱爺爺?shù)穆曇魺o比微弱,呵出來的氣很涼,他緊緊攥住了老人的手。
“你父母……希望你……報考……雷法……學(xué)院……”
“因為……你是……雷……霆……戰(zhàn)……體……”
“你……能……救……”
老人冰涼的手,墜了下去,雙目合上。
“駱爺爺!”
“爺爺!”
程凡與駱伊伊呼喊著。
屋外,夜空中一記沉重的悶雷打響。
像是在遙奏悲壯的送別曲。
也在程凡心中無盡回響,轟隆隆地敲打內(nèi)心。
一股強烈的沖動,讓他去向明天發(fā)起挑戰(zhàn)!
九月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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