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故友重逢
“吾言盡于此,爾等好自為之!”
黃瞳掃視下方的眾人,最后將目光放在項(xiàng)文身上,幽暗深邃的目光,散發(fā)著淡淡的波光。
感受到黃瞳的平靜,威嚴(yán)的目光,項(xiàng)文不由神色緊張,端端正正朝,黃瞳再施了一禮,一切盡在不言中。
云床調(diào)轉(zhuǎn)方向。
慢慢朝人群之中的老者,方向飄去,漸漸停留在老者眼前,周圍的人群,趕忙恭恭敬敬行禮,后退,神色期待看著高空。
只有一老一少,還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友,葉兄好久不見,能否上前來酌飲一杯無!”
黃瞳看著眼前不知所措的老者,不由輕笑一聲。
隨即周圍的水汽凝固,霧氣蔓延,一條由云霧組成的云梯,憑空浮現(xiàn),共分七七四十九階,直達(dá)云床之上。
“這!我!”
葉修看著眼前的云梯不知所措,神色復(fù)雜。望向高空中,面帶微笑的紫袍青年,不由輕笑一聲也就釋懷了。
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攙扶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人,慢慢朝云床上走去。起初還面色慌張,略微惶恐,不過感受到云梯的堅(jiān)固,神色漸漸回歸平靜。
下方的人群,不由羨慕看向那,云梯攀登的一老一少。能被大儒邀請,上去高空一聚,是多么大的福緣呀!要知道連當(dāng)今天子,都無緣上前交談。
“老友三年不見,近來可好啊!”
黃瞳袖口一揮,一張四四方方由云霧做成的八仙桌,外加兩個蒲團(tuán),憑空浮現(xiàn),黃瞳面帶微笑,邀請入座。
“啊!”
葉修還未回過神來,看著黃瞳神乎其神的手段,迷迷糊糊,不知所措,跟別說已經(jīng)傻眼的葉海。
“老朽拜見大儒尊駕!”葉修回過神來,趕忙拉著葉海,就要頓首跪拜。
“老友你我之間,不必如此”
黃瞳輕聲一笑,起身將其扶起。
“我!老朽不知如何是好!”
葉修,眼圈發(fā)紅,看著眼前的紫袍青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黃瞳是誰,當(dāng)今楚國的文壇領(lǐng)袖,楚國未來百年的守護(hù)神。葉修現(xiàn)在,又是何等身份,被貶之身,難以平反,連進(jìn)入天壇參加祭天儀式的資格,都被剝奪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知己之交顧于心。
黃瞳此舉只有,葉修才能領(lǐng)悟真意,黃瞳在天下人的矚目下,邀自己上云梯,入云床。就是想給自己平反,讓天下文人墨客明白,自己的節(jié)操依舊,并非佞臣,忠義猶在。
“咦!大儒身旁的不是葉大人嗎?”
項(xiàng)文旁邊的一位中年文官,看著云床上空的老者。不由驚呼一聲,項(xiàng)文目光一轉(zhuǎn),眼光一亮,看向身后的冷無聲,意思頗有詢問之意。
“唉!葉修,早已失去仕途之心,陛下還是,莫要打擾的好!”
冷無聲,心思縝密,精通為官之道。怎會不知,年輕的楚皇是何打算,不由湊上前去,低聲說道。
“唉!葉老大人,一生忠于朝廷,晚年卻被佞臣誣陷,被父王錯貶回鄉(xiāng)。朕不過,是想替父王贖罪,讓葉老回歸朝廷,繼續(xù)施展,一番抱負(fù)??!”項(xiàng)文輕嘆一聲,頗有一番,禮賢下士的明君雛形。
“呵呵,順便搭上大儒這艘大船!”冷無聲心中,不滿道。
不倫是五國之中的哪一位君王都渴望,窺探大儒身上的秘密。如何擁有悠久的壽命?神出鬼沒的神通?
可惜大儒,對自身的傳承密不透風(fēng),甚至無從下手。因?yàn)槟潜旧恚闶翘斓刭x予的,凡人難以觸及,法不傳六耳,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想起當(dāng)年項(xiàng)燕,就是項(xiàng)文的祖父,年老色衰,垂垂老矣,竟妄圖讓恩師為其延壽,吊命。
可笑至極,區(qū)區(qū)一個凡人,也妄圖驅(qū)使大儒。
“陛下收起,你心中的小心思,新儒不像恩師,對楚國的感情不深,不會接受您的封賞的!”
冷無聲,面無表情,看著眼前的楚皇,警告意味深長。
“呵呵!冷老莫怪朕絕無此意?!表?xiàng)文被看得,心頭發(fā)慌,尷尬一笑。
“陛下,臣聽說葉老嫡孫,葉海已經(jīng)高中舉人,待來年看其能否考取貢生,也好接引,進(jìn)入朝廷為國效力呀!”
旁邊一位面帶微笑的中年人,眼珠微轉(zhuǎn),暗合圣意,湊上前來,開口道。
“哦!此事甚好!”
冷無聲看著云床,漸漸升空,遠(yuǎn)去不由高呼?!肮痛笕遄瘃{!”后方文官武將,下凡文人墨客,尋常百姓,不由跪拜高呼。
云床漸漸停留,在千萬米的高空,視野遼闊,萬里山河一覽無余。
下方的人群,早已看不見蹤影,碩大的HD城,也宛如巴掌般大。葉海一旁緊緊拉住,葉修的手臂,不禁瑟瑟發(fā)抖,手腳虛浮,臉色蒼白看著下方的大地。
“撒手!成何體統(tǒng)?”
葉修面色微白,看著一旁,驚慌失措,措手無策的嫡孫,不由對黃瞳尷尬一笑。
“哈哈,是吾粗心了!”
黃瞳輕笑一聲,袖口一揮,滿天的云霧繚繞,漸漸將云床包裹起來,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隔絕了高空之上的狂風(fēng)呼嘯聲,以及缺氧的壓抑感,氣溫漸漸回升。
俯身守護(hù)其中的白猿,站起身來赤紅的雙眸,緊緊看著眼前的葉海。不由裂開大嘴,低聲嘶吼,仿佛下一秒便要仆上前去撕咬一般。
“哎喲!”葉海宛若驚弓之鳥,趕忙朝,黃瞳的方向挪了挪。
“小白,不可無理,葉兄莫怪,這個家伙跟你開玩笑呢!”
黃瞳看著身形不穩(wěn),略微狼狽的葉海,輕聲安慰。
“呵呵!嚇?biāo)牢伊耍覐男【臀犯?,現(xiàn)在還有點(diǎn)畏猿了!”葉海,面色漸漸恢復(fù)過來,略微自嘲一笑。
“我說,疏影沒想到你真是大儒可把我嚇一跳?大儒原來這么厲害呀!怪不得每個大國都有大儒鎮(zhèn)守呢?疏影成為大儒,需要什么條件才能領(lǐng)悟呀!你看我行不行?”
葉海,看著黃瞳沒有疏遠(yuǎn)之意,又恢復(fù)了那個,口無遮攔,大大咧咧的樣子。
“啪啪啪!你在想屁吃!竟然敢褻瀆大儒,看我不打斷你的腿!”葉修,拍了拍大腿,卷起袖子,便朝前打來。
“哎呦!祖父疏影都沒說什么,你抬手就打!我不敢了,別打了,再打我腦子就打壞了!”葉海,抱頭鼠竄,躲閃到黃瞳旁邊。
“哼!你本來就不聰明?”
“老友莫怪!葉兄真性情也!”看著眼前一老一少,祖孫二人兩個活寶,黃瞳不由輕笑。
“老友,葉兄我等高空酌飲一杯,小白取來酒樽,搬來靈酒?!秉S瞳沖著一旁,俯身休寐的白猿輕聲呼喚。
“嗚嗚!”
白猿沖黃瞳不滿嘀咕。便將身后的食盒,取來抱在懷中,雙腳站立,小心翼翼放在八仙桌上。
碩大的猿掌,龐大的白猿如同靈活的酒侍。
擺好酒樽,取出酒瓶,端上新鮮的水果,下酒的酒料,慢慢朝酒樽倒了四杯靈酒,端起一杯小心翼翼遞給黃瞳。
另一杯給老者,第三杯略微不貧,故作大方,心疼不舍,遞給葉海,最后滿滿一杯,自己慢慢細(xì)呡。
“你這個小氣鬼,這是小白,我的家人!”黃瞳輕輕撫摸,白猿的毛發(fā),對葉修祖孫二人介紹道。
“小友真是福源深厚,不僅進(jìn)階大儒,更有此瑞獸來投,令老朽羨慕呀!”葉修,輕呡一口靈酒,贊嘆不已。
“老友此酒如何!”
“入口即化,暖心溫肺,固本培元,口齒留香,不凡極為不凡!當(dāng)?shù)蒙响`酒二字。”葉修,仔細(xì)端詳,細(xì)細(xì)品味,由衷贊嘆道。
“哈哈,老友喜歡便好,此酒是按照古文老方,制作不易,此方前來特意為老友帶來一壇,萬萬不可推遲!”黃瞳看著眼前的老者,輕聲道
“那,老朽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人老如精,連黃瞳都說制作不易,葉修怎能不知其中珍貴之處。
細(xì)細(xì)體會,身體血液的沸騰,僵硬,老化軀體的泛春,不由驚喜看向黃瞳,見黃瞳笑而不語。葉修心中暗暗猜測,這杯靈酒可能極有可能是,各國君王,苦苦追尋,延年益壽之物。
云床之上。
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一位身披紫袍的青年,對坐云桌。
一同坐而論道,談?wù)摴沤?,批評前人不足之處,緬懷先輩有德之功,時而一同高呼哀嘆,時而一同憤恨惋惜,時而哈哈大笑。
相互自嘲,拋棄了彼此的身份,紫袍青年不再,是高闕之上的大儒,白發(fā)老者也不再是,被貶之身,意難平的罪人
只有一個身份便是儒家門生。
“你們很開心嗎?讓吾也參與進(jìn)來如何!”
云霧聚攏,一個青衫身影,漸漸浮現(xiàn)在黃瞳,旁邊。招來一個蒲團(tuán)自顧自,坐了上前,輕聲一笑。
“這位是!”
葉修看著端坐一旁的青衫男子,略微詫異,神色不解看向黃瞳方向。
“葉兄莫慌,這是吾好友,叫他鬼先生即可!”
黃瞳,神色平靜,看著眼前的青衫男子,緩緩開口。
“謝謝了,猿崽子,你可比赤瞳那個沒良心的好多了!”
接過,黃瞳示意白猿遞過來的酒樽,鬼公子,目光詭異,輕聲一笑。
“剛才里面所說的言論,與歷史真實(shí)發(fā)生的有些出入,所以開頭打擾!”
鬼公子,細(xì)呡一口靈酒,朝黃瞳葉修兩人,拱了拱手道。
“哦!先生不知有何高見,我等洗耳恭聽…”黃瞳緩緩開口。
“好說,就從《北海經(jīng)》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