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靈氣并未枯竭,末法時代也沒有到來,九州大地已經(jīng)是日星月異的度過了不知道幾多春秋。
這是一個最好的年代也是一個最壞的年代,修仙依舊是九州大地之人不變的追求,但是星源科技也迸發(fā)出耀眼的色彩。
人們目光已經(jīng)將視線放在了遙遠的星空之中,哪里似乎蘊藏著關(guān)于飛升成仙的終極秘密。
益州,青城山,清虛派,一年一度的門派大比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古老的比武臺,刀削斧劈的斑駁痕跡顯示出底蘊。
“哇~舒離那個廢物果然沒有接下齊北一招?!?p> “我賭他站不起來!”
“看到了沒有,練氣一層,你敢信,又一年過去了,居然還是練氣一層!”
“你看錯了吧,我怎么感覺是練氣二層?”
“別吵了,剛才是練氣二層,齊北一招無影腿,硬生生給踢回練氣一層了?!?p> “這是第幾年了?是不是該讓他滾蛋了,我們清虛派的威名,都快給一個廢物丟盡了?!?p> “滾蛋?不存在的,那家伙應(yīng)該會成為一個外門弟子,畢竟他的老爹老娘是為門派犧牲的。”
“那也行,我要努力了,內(nèi)門弟子多空出來一個位置,今年我也能多一分希望。”
“可惜呀,怎么大名鼎鼎黑白真君夫婦會有這么一個廢物兒子?!?p> “那兩位若是在,你我怕是連評論舒離的資格都沒有?!?p> ………
“肅靜!”
一鶴發(fā)童顏的老者手持浮塵,浮空而立,一幅仙家高人的模樣,但是對于這幫早已經(jīng)見慣了弟子們來說,這也就是一個金丹期的長老罷了。
“舒離,敗,淘汰,齊北進級一百強。”
臺下傳來幾聲敷衍的歡呼聲,總共就有參賽的一百零八名弟子,百強的說法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如果是舒離晉級的話,還能夠讓眾人驚奇,齊北嘛,那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齊北一身勁裝,好不威武,他走到了趴在地上,想要極力站起來的舒離面前,輕蔑的蹲下,但眼神卻依舊是高高在上。
“舒師弟,我覺得有時候,我們修行之人得相信風(fēng)水命術(shù),你姓舒,怎么能贏?憑你苦修八年卻依舊是個練氣二層的廢物?
不對,好像你又變成了練氣一層了呢,是師兄不小心了,但是你要怪也怪不到師兄我無情啊,如果你但凡還要點臉,識點趣話,就去主動和傾城把婚約退了,這樣大家臉上都好看?!?p> 趴在地上的舒離卻是早就屏蔽了齊北的狗叫聲,他艱難的調(diào)動著身體里僅存的虛浮的靈氣。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狀態(tài)真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地步。
那如游絲一般的靈力,已經(jīng)不能勉強維持一個小周天的運轉(zhuǎn)。
舒離心中一著急,氣息波動劇烈之下,那僅存的一些修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聽見一聲氣泡破裂聲,舒離整個人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軟趴趴的徹底趴在了地上。
“長老,你看清楚了啊,我并沒有出手,是他自己修為出了問題,可不能賴到我的頭上。”
齊北向后跳了兩步,夸張的說道。
但是執(zhí)法長老的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精芒,暗道一聲好歹毒的心思。
這齊北的無影腿中暗含內(nèi)勁,隱而不發(fā),一直到此時才爆發(fā),為的就是徹底摧毀舒離。
丹田被廢,氣海難聚,神仙難救啊。
齊北這人,修為不錯,區(qū)區(qū)二十歲就已經(jīng)是練氣巔峰,也算的上是一人才,可惜心思歹毒了一些。
同門切磋,用如此下作的招數(shù),當(dāng)真是為人不齒。
臺下的弟子也都噓聲一片,丹田被毀,基本上也就是斷絕了能夠修煉的可能了。
這是阻道之仇,不共戴天?。?p> 就在此時,眾人都安靜了下來。遠處一身素白長裙的女子臉上還帶著打斗之后的疲態(tài),起落之間跳上了比武臺。
她焦急的將舒離扶起來,卻發(fā)現(xiàn)舒離已經(jīng)氣弱游絲,輸送靈氣向舒離的體內(nèi),卻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像一個千瘡百孔的簍子一般,存留不住半點靈氣。
一道寒光閃過,龍雀出鞘,帶著勢不可擋的力量直沖沖超著齊北的丹田刺去。
“你找死!”一聲怒喝傳來,美人帶煞,最是好看不過了,但是此刻的齊北卻心里拔涼一片。
“長老救我!”齊北發(fā)出一聲高呼。
無雙傾城是筑基三層,齊北怎么著都抵擋不住這一劍之威。
清虛派禁止同門相殘,但是執(zhí)法長老卻心中如明鏡一般。
此刻要是擋下無雙傾城,仇就算是結(jié)下了,無雙傾城有氣,有理,執(zhí)法長老心生憐憫,自然是慢了一步。
一個筑基三層就這么當(dāng)著金丹期長老的面,將剛才還得意洋洋的齊北給一劍廢去。
熱鬧的比武場安靜的像是能聽見針落的聲音。
“?。∧愀覐U我?我哥是齊天!他不會讓你好過的!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p> 齊北依然叫囂著,但是隨著丹田被廢,也逐漸昏迷了過去。
執(zhí)法長老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后續(xù),但是山頂?shù)拇蟮钪袇s傳來一道宏大的聲音。
“無雙傾城擅自出手,傷及同門,念在事出有因,責(zé)令思過十年,不入金丹不得出思過崖一步?!?p> “逐齊北出清虛派,永不收入門下?!?p> “舒離,辭去內(nèi)門弟子身份,守正陽殿去吧。”
“至于紀長老,罰奉三月,以儆效尤。”
聲音落下,則是代表著不用質(zhì)疑,也無法更改。
無雙傾城卻是抱起昏迷不醒的舒離揚長而去。
誰都知道,齊家與這對未婚夫婦的仇就這么結(jié)下了。
不過眾人也明白,這就是舒離在清虛派的特權(quán)。
上個月還聽傳言說了兩人好事將近即將結(jié)為道侶呢,仙子一般人物,只可惜嫁給了一個修行廢物。
此時此刻的眾人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是感慨還是有些慶幸。
舒離沒做錯什么,錯就錯在無雙傾城美人如玉,而他舒離自身太弱,懷璧之罪。
無論何時,在這九州大地之上,弱小就是原罪啊。
………
后山一棟樸素的竹樓,這還是舒離的爹媽留下來的祖產(chǎn),此時的無雙傾城不安的坐在床邊緊緊的握住舒離的一只手。
七倒八歪的幾個丹藥瓶都已經(jīng)空空如也,整個竹樓之中也找不出能給舒離療傷救命的丹藥。
淚水一滴滴的打落在被子上,無雙傾城看著舒離蒼白的臉色,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
打開了竹樓的陣法,白色的身影化作一道遁光沖天而起。
清虛峰頂,正陽殿中,無雙傾城緩緩的跪在大殿門口。
“弟子無雙傾城,愿以十年之后,金丹修為之身,為宗門入寂靜山嶺,尋回星梭,不死不歸。
求九元續(xù)命草一株,續(xù)我夫君之命?!?p> 長久的死寂之后,一聲嘆息傳來:
“允!”
一紫木靈匣,從大殿之中緩緩的飛出,落于無雙傾城身前。
無雙傾城緊緊的握住匣子,深深的叩謝,起身朝著后山的竹樓御劍飛去。
……
此刻的舒離意識卻已經(jīng)進入到了一個古色古香的門殿之中。
而門上掛著一個牌匾“九出十三歸?!?p> 一個身穿血虎鎧甲,手持長槍的男人早已經(jīng)恭敬的等在門外。
舒離打量了自己一下,還好來得及,而且身體好像并無大礙。
緩緩的走到高高的柜臺面前,舒舒服服的坐在了四四方方太師椅上。
紫金面具一帶,熟練的按下了柜臺之上的銅鈴。
“丁零零………”
門外等待的男子像是神色一松,長出了一口氣。
“吉時已到,借貸人:鐵狂徒。借:霸體血脈一份。時間:八百年。
九出十三歸。
還:霸體血脈一份,等價三成血脈一份。
借貸人可有異議?”
就在聽到了舒離在說完的一瞬間,鐵狂徒就立刻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
粗曠的聲音響起:“無異議,無異議,老子就是來還債的,太坑了,老子再也不借了!”
舒離神色一亮,好家伙,終于做成一樁買賣了,舒離不動聲色的搓了搓手。
高高的柜臺將他的動作全部遮掩住了,而柜臺前只露了一個腦袋的鐵狂徒,卻早已是迫不及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