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離當(dāng)晚就去了九出十三歸,當(dāng)然他還是想問問阿九關(guān)于九州界的事情。
每次見到阿九的時候,阿九都是盤著腿坐在玉榻之上喝茶,明明對面有位置,葉無仙也只是站在一旁。
“真就這么好喝?”舒離坐在阿九的對面有些好奇,“無仙也坐下吧,有沒有外人在?!?p> 葉無仙坐在了舒離的身邊的,阿九哼哧了一聲。
“裝什么好人?我不讓她坐還是故意刁難她來著?”
舒離就很尷尬,他發(fā)誓他真不是這個意思。
“怎么有空來店里?我以為你都忘記了自己是掌柜的了,正打算和葉子卷鋪蓋跑路呢?!卑⒕畔矚g嘲諷舒離。
“當(dāng)然是想你了?!笔骐x臉不紅心不跳。
“調(diào)戲我?你也配?”阿九呸了一聲,那脫口而出的氣流差點沒把舒離掀翻在地。
舒離狼狽的干笑了兩聲,想到自己來的目的,還是賠笑道:“嘿嘿,阿九,我問你啊,你能不能細細說說九州界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練氣四層也配知道?”阿九好奇道,“操心這些干什么?你自己過小日子不就行了?”
“我也想啊,但是傾城暗示我我要死了,或者她要死了,或者師姐要死了,我死了不要緊,她倆都是我發(fā)展的客戶啊,你幫幫忙,指點一二。”
舒離耐心的解釋道。
“死就死唄,少誰都不少,多誰也不多,問題不大?!?p> “那你給我說說嘛,我這好奇的都快睡不著覺了?!?p> 阿九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將頭扭到了一邊。又想了想,說道:“沒什么好說的,當(dāng)一界之中出現(xiàn)超脫的存在的時候,總會遮蓋一部分天機,當(dāng)這些人多起來的時候,自然就迷霧重重了,當(dāng)一些人在背地里使壞的時候,天極就混亂了。
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臭老鼠罷了?!?p> 舒離想了想,明白了,又問道:“向傾城這種逆命之人,如果重來一次,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會不會對她有什么不好的影響?”
“怎么著?讓你重活一會還不夠,還非得按照原先的軌跡,這是什么道理?但凡出現(xiàn)軌跡相同的兩個人生的時候,只能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被人算計了,所以你所說的偏差,不一樣,是好事,并不是壞事,事在人為啊?!?p> “不是說天命不可違?”舒離好奇道,人人都是這么說的啊。
“天命?何為天?不要在事情發(fā)張到解決不了的程度的時候,把責(zé)任推給天,這不是好習(xí)慣,特別對于你來說,道理是這樣的?!卑⒕糯蛄藗€哈欠,暗示不想多逼逼。
舒離一下子就明白了,開心的離開了九出十三歸。
“你為什么要這么和他這樣說?你明知道……”葉無仙很難理解阿九教給舒離的各種想法,明顯的帶有錯誤指向性,但是她又不好當(dāng)場反駁。
“你不是舒離,所以你可以和他有不同的想法,就算我不這么說,他遲早也會這樣做,如果他沒有,說明他不是正確的人,懂了嗎?”
阿九心情不錯,還愿意和葉無仙多說兩句,放平實就是“不關(guān)你的事。”就完事了。
舒離回到竹樓的時候,不出意外,傾城又在他的床上。
“我離開吵到你了?”舒離抱住傾城。
“沒有,只是害怕你突然就不見了。”傾城說道。
“你不是知道的嗎?!笔骐x感覺懷里的人兒想把自己牢牢的鎖在自己的身邊。
“嗯?!眱A城不說話了。
舒離不是很懂這種心情,但是舒離明白她害怕的原因。
“你這樣的女子,無論什么時候,舒離都應(yīng)該會愛上你?!?p> 傾城聞言,忽然渾身一震,眼神中不可思議的看著舒離。
“所以啊,你不要這么害怕?!笔骐x輕輕拍著傾城的背。
“師姐會死!就在不久之后,可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眱A城忽然就很傷心的說道。
舒離笑了:“瞎說,怎么會呢?!?p> “你不信?”傾城問道。
舒離忽然就親了傾城一口,然后認真的問道:“現(xiàn)在你是不是也不信了?”
傾城從來沒想過舒離會這么做,她兩世的記憶中,舒離都不是這樣的人,可是唇間的溫頓不是假的,她都能感受到自己平靜的心湖突起漣漪,一時間有些慌亂。緊接著就是久久的無言。
而從那一晚之后,傾城似乎安心了不少,竹樓依舊平靜,而龍虎宴的日子也越發(fā)的接近。
清虛派漸漸熱鬧了起來,一場大戰(zhàn)之后,特別是處于勝利的一方,即使明知道前方的道路依舊艱險,但是那種喜悅的心情也借著氣氛在肆意的揮灑著。
星獸的第一次降臨仿佛就像是生活中的一劑調(diào)味品,增添了不一樣的色彩,起碼在很多不知道后續(xù)情況的人的眼中是這樣的。
九月初,已經(jīng)有人陸續(xù)前來清虛拜山,而第一個到來的則是無雙傾城的本家族人。
當(dāng)巨大的浮空飛艇停在清虛山的廣場上的時候,浮空飛艇上那張牙舞爪的飛龍則是彰顯了無雙家作為一個古老家族的氣魄。
來人是無雙傾城的父親,但是一同前來的卻還有幾個一看就來歷不簡單的年輕人。
拜見過無塵老道之后,一行人就在清虛峰住了下來。
而清幽已久的竹樓,終于迎來了多日里的第一批客人。
生活要是只有傾城就好了,可惜不是,來人看到同居的一男一女,顯然是大驚失色。
“傾城,為何與此人住在一起?”無雙北寒帶著三分薄怒問道。
通行的幾位年親人看著靠的如此接近的二人也都臉色難看。
“九宗十八派,少有人不知我無雙傾城是舒離的未婚妻?!?p> 此言一出,無雙北寒的連山已經(jīng)是殺氣騰騰,如果眼神能夠殺人,舒離已經(jīng)被千刀萬剮了。
“如果你們是來參加我的龍虎宴的,那么九月初九,吉時未到,傾城也不便接待一二,請回吧。”
“我是你的父親!”無雙北寒一聲怒喝,屬于星武者的強橫氣息席卷而出。
“我說過,出了獨孤家門,入清虛派,我無雙傾城,就只是我自己了?!?p> 舒離不明白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想來想去覺得自己應(yīng)該說點什么調(diào)節(jié)一下氣氛。
“如果不是無雙家,你能入這清虛派?”獨孤北寒沒想到當(dāng)初一句六歲孩童的兒戲之言,卻在今日重提。
舒離不樂意了,真以為清虛派是給你無雙家的面子?
“將近三萬名弟子,傾城,天賦,資質(zhì),心性,全為上佳。入我清虛即為親傳,為百花道君掌中之寶,十四年來,這清虛上下,從未有人用如此張狂的語氣和傾城說過一句重話,就算你是他的父親,我想,在這清虛山,你也是不能如此的?!?p> 舒離一邊說著,一邊牽起了傾城的手。
“不久前,傾城結(jié)丹,清虛派舉派同慶,大昭于九州,不是每個結(jié)丹都會有如此隆重的龍虎宴,莫不是您以為這也是清虛派看在無雙家的面子上?”
“還有啊,從進來這竹樓開始,您身后的這幾個人眼睛就不怎么太老實,上次對傾城露出這種目光的,已經(jīng)丹田被廢,連星武都不能修行,莫不是你們也想試試,在這清虛派,我舒離廢掉你們,會不會有人為你們出頭?
我清虛也就是區(qū)區(qū)二十來位化神真君,百名元嬰,幾百名金丹,罷了,想來也不足為懼,不是?”
無雙北寒身后的幾名公子臉色都已經(jīng)黑的不能再黑,這赤裸裸的威脅之意,沒有人會聽不出出來吧。
無雙北寒的確和女兒十多年沒見了,但是她不明白,為什么傾城會和自己梳離到這般地步。
“我知曉你的來意,無雙家族,我無雙傾城不會繼承,你們想做什么,并不關(guān)我的事,你若是此來勸我返回家族,那女兒只能說一聲對不起了?!?p> 傾城的聲音淡泊到了極點。
“何顧狠心至此?”無雙北寒不忿道,“還在為你母親的事情而怨恨我?”
無雙傾城周身氣息一冷,無雙北寒不過是三星星武者,滿打滿算也差不多就是相當(dāng)于金丹境修士。
此刻傾城動怒,壓力鋪天蓋地的襲卷而去,無雙北寒一退再退,險些氣息翻涌不能自制。
“無雙家族所謀甚大,無雙傾城心有余而力不足,恕不接待?!?p> 言必,傾城掌心浮現(xiàn)出一枚陣符,一陣亮光閃爍而起,竹樓前的人就出現(xiàn)在了清虛山腳。
泡好一壺茶,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阿九的影響,舒離也開始嘗試喝茶。
“所圖何事?”舒離還是問道。
“不重要?!眱A城似乎是不想回答,但是又像是回答了。
“你聽我說啊,人不能老是活在過去,既然如今有你,有我,那么我們就因該更自在,更順心意。”
“我這就是在順自己的心意。”
“明白了,來,看看為夫泡茶的手藝有沒有長進。”
傾城端起茶杯,細細一品,皺起了眉頭:“哪里來的百花茶?”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竹樓里從來沒有茶葉的。
“不錯吧,百花殿順來的?!笔骐x邀功似的眉飛色舞道
傾城莞爾:“被師尊逮住可不好受?!?p> “我辦事,你放心,妙手空空說的就是我了。”
“那下次可不可以偷一些沒有泡過的?”
舒離剛喝進去嘴里的一口茶噴了出來,搞什么?泡過的茶葉也用得著包裝起來?這個老女人的癖好還真是怪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