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皎!住手!”
“師尊……你心悅我嗎?半點?”
“主人?主人!”一只仙獸在空中蹦跶,毛茸茸的臉上也能看出憂愁神色。
它自言自語:“月汲明明說一個時辰就會醒來啊?!?p> 寒笙沉睡中被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不能繼續(xù)歇息,皺著眉頭睜眼,支著手揉了揉腦袋,有些疲累。
“你是什么東西?”語氣中帶著些許不耐煩。
越虛獸呆滯,突然背過身,將自己毛茸茸的屁股對著寒笙,拿著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小手絹哭啼啼地擦著若有若無的眼淚,一副小媳婦被欺負的模樣,眼神里仿佛說著“你個負心漢,居然忘了我?!?p> 寒笙瞇了瞇眼睛,指尖拎起它的后脖扔遠,遂不再理會它,繼續(xù)躺在寒玉床上假寐。
越虛獸相思見她也不說話,就知趣地挪著小短腿往她那邊移動。
相思一屁股坐在她身旁,想了想,應該是月汲把她記憶封了,不然怎么就無緣無故忘記自己了。
月汲神尊將她前塵封印,也是怕主人因前日之情耽擱所做之事。但誰知道他有沒有私心,不想讓她再癡心于那人,哪怕在二人相遇相見之路上下幾個絆子,估計他也是舒心的。
“主人……你現(xiàn)在還記得我們要做什么嗎?”相思伸出小爪怯怯地說。
寒笙睜眼坐起來,冷冷地說:“知道,找一個人的元神?!?p> 相思試探:“那、那可知是誰元神?”
“魔尊——弦寂?!?p> 相思瞪大雙眼,這也沒有封印完全啊,這、這該怎么辦??墒菫槭裁雌浟俗约耗??
它爬上她的腿,抱住她的腰:“那你還記得為什么嗎?”
寒笙剛剛蘇醒,被它吵得有些頭疼,不是很情愿搭理它:“不記得了?!?p> 相思心里有些安慰,原來只是封了與情愛有關之事物,那它作為單方面的定情之物,不記得也有情可原。
相思自行安慰自己,不由得嘆息,主人雖對外一向冷言冷語,但對于自己還從未有過如今這般態(tài)度,真是委屈。
它對面前的女子自我介紹:“主人,我是越虛獸,名喚相思?!?p> 女子沒抬頭看它,倒是四處打量周圍的情況。
虛空之中,天河盡頭,是越虛獸的棲息地。它們性格溫順,群居而生,鮮少有單獨一只出現(xiàn)的時候,大多也不可能和神魔人簽訂契約。
眼前這一只血脈純正,應該在族中地位不低,月汲是怎么把它找來的,還如此熱鬧聒噪,古籍上明明說內(nèi)向且不善言辭啊……
周圍的情景與自己原來住處一般無二,相思見她也不搭理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倒是強了幾分,沒有像之前那樣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只是失落地說:“月汲神尊讓我?guī)毫烟摽?,尋找弦寂的元神?!?p> “嗯?!币琅f是冷冷地一個字。
“那、那主人可還要休息?”
“不必,直接走吧?!焙峡匆娮约鹤笫滞笊隙嗔艘粋€青色手鏈,掛了一個小玉瓶,像是儲物,但里面又有頗濃的、十分熟悉的氣息。
摘又摘不下來,扯也扯不斷,她拿它沒法,就由它去了。
相思伸出自己頭上的犄角,短短粗粗的角尖慢慢發(fā)出微光,隨即它跳到寒笙的肩上,脖子一伸,白色的角在空中劃出一道痕跡。
寒笙伸手,輕輕地撥開那道光痕,一人一獸走進去消失了蹤跡。
此時,遠在神界須臾山中的月汲似是感覺到了什么,伸手一揮,一面古鏡立在桌前。他指尖一點,發(fā)現(xiàn)她已去了第一處,垂眸沉默,坐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