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在沒過廂房時就寒笙被趕回了昭陽宮。
外男不得與后妃待的時間過久,寒笙也只是想讓人知道宋皎非他人可欺罷了,遂讓他早早就帶著相思回了宮。
走進(jìn)廂房才發(fā)現(xiàn),有一個小宮女站在門口守候,正是圓珠。
圓珠本聽到了穎昭儀的驚叫,但卷玉提前告訴她,無論里面?zhèn)鞒鍪裁磩屿o都不要打擾他們的歡愉綺夢,遂也打消了進(jìn)去查看的心思,惴惴不安地等在門口。
她見寒笙走進(jìn),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假裝表情慌張,轉(zhuǎn)身便要進(jìn)屋。
元嬪立馬叫住她:“你是哪宮的人,見到主子居然不行禮?”
圓珠按照卷玉教她的那般演,故意慌亂看了一眼寒笙,然后撲通一聲跪在石子路上,渾身顫抖。
寒笙睥睨:“你為何在此?”
圓珠瑟瑟發(fā)抖,最后仿佛撐不住地說:“求公主饒命!都是清濯公子的意思,奴婢不敢不從??!”
眾人疑惑,清濯公子不是剛走嗎?怎么又……
難不成他剛走就背著長公主與人偷情?
她們悄悄瞄了一眼長公主,見她神色嚴(yán)肅,都緘口不言,心里卻各有鬼神。
寒笙命身后的小太監(jiān)捆住她,堵上了嘴。
圓珠記恨毒辣的雙眼瞪著她,卻有些得意,似乎是在期待,等尊貴高傲的長公主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弟弟的女人在一張床上時,會是怎樣的表情?
眾人進(jìn)了屋內(nèi),環(huán)境實(shí)在過于昏暗,黎妃就命身邊宮女上前點(diǎn)了燈。
誰知屋內(nèi)人聽見了動靜,穎昭儀連忙叫:“不要亮燈!”
宮女一滯,沒聽她的話,仍舊點(diǎn)了蠟燭。
燈光一亮,眾人大驚失色,甚至有幾個直率的人驚呼出聲音:“我的天,這是……”
只見屋內(nèi)兩個女人全裸,穎昭儀抱著被子堪堪遮住胸,但仍舊能看到鎖骨處的紅痕,頭發(fā)凌亂地披在肩上,表情呆滯痛苦又不知所措。
而地上的女人大多人都不認(rèn)識——她完全裸體,沒有衣衫可以避體,攤在地上的姿勢仿佛是被人一腳踹下去似的。
她臉頰兩邊都有手掌印,慘烈到甚至能清楚看見指甲刮過的血跡。
圓珠看到此景也頓時呆在原地,掙扎地不可置信——怎么會?怎么不是清濯公子?
“卷玉?”黎妃驚呼,“你不是前日去我宮里通傳的那個小宮女嗎?”
元嬪幸災(zāi)樂禍地笑:“原來是長公主殿下身邊的侍女?。俊?p> “此人早已被我貶去偏殿做事,我并未讓她去告知黎妃事情,是昨日才命我宮里的小太監(jiān)前去通知?!?p> 言罷,寒笙瞥了一眼元嬪,她瞬間感覺后頸發(fā)涼,不敢造次。
黎妃身旁的宮女站出來作證:“前日此女來我宮里通傳,昨日又有一個小太監(jiān)來了,奴婢還以為是公主殿下?lián)奈壹夷锬锿洠圆艣]告訴主子?!?p> 黎妃大驚:“難道她是想害我?”
這一舉一動完全演出了直率無腦的真諦,甚至讓人覺得黎妃就是個貌美花瓶,一無是處。
卷玉好似才剛剛回神,看著眾人注視的目光,兩眼一翻,差點(diǎn)沒暈過去。
剛要假裝昏倒,就聽見寒笙冷淡地說:“若是暈了,便喚太醫(yī)過來。今日這淫亂宮闈之事,必須要審的清清楚楚?!?p> 黎妃不禁調(diào)笑道:“莫非這二位……乃是磨鏡之好?”
古有斷袖之癖,自也有磨鏡之好。
說到底,這兩樣差的也只是性別罷了。
眾女的臉色微紅,顯然作為深閨之人,不似黎妃如此爽利,聽到如此直白的話時,難免羞澀。
聞言,穎昭儀連忙起身想要辯白,卻又因?yàn)闆]有衣衫,被錦被絆住,摔在床下,亂成一團(tuán)。
“不是的不是的!”她大吼,“我們沒有關(guān)系的。都是她,都是她害我的!”
寒笙好奇地問:“哦?那你說說她到底是怎么陷害于你的?”
穎昭儀一時想不出來借口,只能磕磕絆絆地說:“是她趁我沒有防備的時候迷暈了我,將我拖到這個屋子里來的……就是這樣的!”
寒笙笑笑不語,瞥了一眼卷玉。
卷玉聽到她居然要把罪全都推到自己身上,當(dāng)時就不干了。
“呵——奴婢怎能有那么大的能耐?一個人就能身邊把跟著兩個仆侍的穎昭儀迷暈,然后再悄無聲息地把穎主子挪到這個屋子里?”
卷玉見她都沒有逼供就想推責(zé),而幕后之人也毫無營救的動作,難掩悲涼地仰天大笑。
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邪術(shù)蠱惑昏了頭,在長公主身邊待的這些年,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她到底是為什么要背叛殿下?
可惜到了最后,她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她慘淡一笑:“殿下,我……”
“不許說!”穎昭儀如同瘋了一般,拼命地嘶吼,阻止卷玉說話。
眾妃被吵得頭昏腦漲,黎妃揉著太陽穴,嬌氣地?cái)[擺手:“把她嘴堵上?!?p> 穎昭儀的嘴被堵上后,面容扭曲瞠目結(jié)舌,只能發(fā)出“唔唔”的聲音。
卷玉想全盤托出,但突然毫無原有的,腦海里憑空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句話“如果你敢說出幕后之人,那么你家里老母便沒的性命了。”
寒笙自然也感應(yīng)到了魔氣的波動,但她并未聲張,手指在袖中微微一動,房頂便掉下了一片瓦,緊接著仿若有一個人影飛走帶動一片樹葉。
卷玉聽完后大腦一震,也不知道是怪力亂神的原因,垂眸靜靜地說:“奴婢因記恨長公主將我貶到偏殿做事,所以妄圖想陷害穎昭儀和清濯公子,以此離間皇上和公主的關(guān)系……”
寒笙都知道這些事,也知道幕后之人是誰。
但她唯一不明白的一點(diǎn)就是,穎昭儀為何心甘情愿主動來了這里?
卷玉裹了一件外衣,跪在地上低著頭:“穎昭儀聽到此事時欣然答應(yīng),因?yàn)椤?p> 她咽了咽口水,繼續(xù)說:“據(jù)奴婢所知,她還是張小姐的時候就傾慕于清濯公子,所以想再續(xù)前緣也未可知?!?p> 寒笙轉(zhuǎn)念一想,確實(shí)應(yīng)該是這樣了:因?yàn)榉f昭儀的禁足導(dǎo)致無法盛寵,所以這其中有喜歡宋皎的原因,自然也有故意隔應(yīng)她的意思。
穎昭儀見真相大白,一口氣沒喘上來,倒是真的暈了過去。
寒笙睨她一眼,撫了撫袖子上的金絲,清冷地撂話:“此二人交由皇刑司處置?!?p> 黎妃跟著她的腳步離開清涼廳,臨走時開開心心:“本宮回呈露宮繼續(xù)禁足去了?!?p> 至于為什么清濯公子出現(xiàn)在了長公主身邊而不是穎昭儀的床上,并沒人再去想了。
只是,各宮嬪妃回宮后都達(dá)成了一個共識——合宮之內(nèi),再無人敢招惹昭陽宮。
傍晚時分,彎翡回來了。
寒笙見她走路有些坡腳,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你可需要休息?若有事,可拿著昭陽宮的令牌請?zhí)t(yī)看看?!?p> 哪知小姑娘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小聲回道:“謝長公主殿下?!?p> 寒笙這幾日搬往宮外,皇帝派的人手足夠,少她一個不少。
彎翡忍痛俯身行禮,兩腿極不協(xié)調(diào)地走回了廂房,寒笙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思量。
全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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