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離開之前

　　主世界，地堡。

　　剛剛摧毀了英國記錄者駐美基地的溫家雙煞，以及他們的母親瑪麗，正在討論著對付路西法的方案。

　　就在昨天，當他們突襲英國記錄者基地的時候，他們的領導者海斯博士說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克勞利已經(jīng)死了，而本應在籠子里的路西法已經(jīng)重獲了自由，踏上了尋找他兒子的路程。

　　看著記錄者給出的監(jiān)控畫面截圖，薩姆和迪恩感覺自己頭都大了，本來以為幾個月前把路西法給關進了籠子里就再也不用擔心他的問題了，結(jié)果才沒舒服多久，他又跳出來晃悠了。

　　跳出來就跳出來吧，就像越獄的二哈，再把他關回去就是了，可結(jié)果當薩姆打電話給太后羅威娜的時候，接電話的卻是二哈，額不是，是路西法。

　　得知羅威娜已經(jīng)死了，薩姆和迪恩有點不知所措，因為他們所認識的人當中，懂得咒語并且足夠強大的巫師只有羅威娜，沒有她的幫忙，單靠他們兄弟倆完全奈何不了路西法。

　　而就當他們在考慮讓小卡他們不停移動以拖延路西法的步伐的時候，本應死掉了的克勞利突然出現(xiàn)在地堡里。

　　“你們找我？”

　　“砰！”

　　短暫的延遲反應之后，迎接克勞利的不是熱情，而是迪恩的大拳頭。

　　一拳把地獄之王打倒在地，迪恩抽出別在腰間的弒魔刀，抵在了克勞利的脖子上，開始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放路西法出來。

　　然后，早已恢復部分人性的克勞利講述了一下自己的心酸血淚史，并承諾作為過失的補償，在他們一起將路西法關進籠子之后，他會關閉地獄之門，強制性地將所有惡魔關回地獄，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一個惡魔出現(xiàn)，當然，除了他以外。

　　面對這樣的克勞利，要說迪恩他相信了，那是不可能的，信任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他們只能是暫時合作。

　　至于克勞利說的關閉地獄之門？聽一聽就好了，真指望他會兌現(xiàn)承諾？想都不要想。

　　白了一眼克勞利，薩姆和迪恩繼續(xù)在網(wǎng)上查找怪異現(xiàn)象，瑪麗看了看朝她笑著揮手的C叔，也默默地把視線轉(zhuǎn)回了電腦上。

　　克勞利：……

　　你們一點都不可愛！

　　……

　　華盛頓北灣，一棟隱藏在樹林里，由一個名為詹姆斯·諾瓦克的人租住的房子里，凱莉剛剛給還未出生的杰克錄下一個小視頻，想要站起來，肚子卻突然傳來一陣疼痛，這感覺，就像是孩子要出生了。

　　拿非利人即將出生，早就被告知過這類孩子出生動靜非常大的凱莉呼喚起了小卡，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小卡！”

　　凱莉捂住時不時傳來一陣劇痛的腹部，一邊艱難地挪動腳步，一邊呼喚著小卡。

　　小屋外，剛從天啟世界回來的小卡一步三回頭，不停地回首向那道金色的裂縫看去，心里總有一種想去一探究竟的沖動。

　　直到聽到屋子里傳來凱莉的喊聲，小卡這才如夢初醒，轉(zhuǎn)身走進小屋，來到了凱莉身邊。

　　“怎么了？”

　　“我想，孩子可能就要出生了。”

　　話音剛落，凱莉五官瞬間擠在一起，捂著肚子發(fā)出了一聲痛呼。

　　與此同時，沒有任何人看見，屋子外的那一條金色裂縫，隨著凱莉的一聲痛呼，瞬間閃爍了一下，變得更加亮眼，更加穩(wěn)定。

　　……

　　天啟世界，新幸存者營地。

　　“真的嗎？天使真的全都回歸天堂了？戰(zhàn)爭結(jié)束了？”

　　“聽說是一位大天使擊敗了米迦勒，然后勒令所有的天使全部回歸天堂，不得私自在人間行走?！?p>　　“天使離開了，那惡魔們怎么辦？天使一離開，惡魔豈不是能霸占整個世界？”

　　“怕什么，我們現(xiàn)在也有大天使撐腰了，惡魔們沒有了路西法作為支柱，拿什么對抗來大天使？真的不怕死嗎？”

　　得知米迦勒死亡，天使集體飛升的幸存者們個個激動不已，正在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雖然這其中還有一些猜疑的聲音，但是很多人還是選擇了相信，因為這是他們的領導者鮑比·辛格親口說的，對這位帶領他們與天使斗爭了好多年的老獵人，眾人給予了他足夠的尊重和信任。

　　“你是要離開了嗎？”

　　營地不遠處的一個小沙丘上，鮑比和理查德坐在這里，前者扭頭問道。

　　他知道了那條金色的光線是一條裂縫，就好像理查德之前打開的那一條一樣，能夠通往其他的世界。

　　理查德從來不屬于這個世界，這是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的事實，然而他卻沒想到，他們才剛剛建立起一點關系，理查德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想起一個多月前自己還懵懵懂懂地拿著一把槍懟著一個大天使，鮑比無奈地笑了笑，當時還真夠幸運的，遇到的是理查德，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是要離開這個世界，但是你能不能別哭喪著一張臉，說不定什么時候我會回來轉(zhuǎn)一圈呢？比如這里的天使不安分的時候?！?p>　　理查德指了指天空，又晃了晃脖子上吊著的兩份大天使能量，頗有“宇宙那么大，勞資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的模樣。

　　“而且就算我用完了米迦勒的能量，別忘了我那邊的世界誕生了一個強大的拿非利人，你也看到他撕裂的那條裂縫了，我隨時都能回來這邊，看看你們的文明恢復到了什么程度。話說回來，你們真的不打算跟我走？”

　　理查德不久前跟鮑比提起過搬家這件事，讓他帶著一票人遷徙到主世界去，但是他拒絕了。

　　人都是有戀鄉(xiāng)情結(jié)的，不到萬不得已，沒有誰會愿意背井離鄉(xiāng)，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既然現(xiàn)在天使已經(jīng)收手，不再出現(xiàn)在人間，那么剩下的人類更多的是想重建自己的家園，沒有人想要離開。

　　“不了，這里終究才是我們的家，既然人類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生存空間，接下來我們就要開始著手重建人類社會了，這是個大工程，可不能少了苦力。”

　　鮑比開了個玩笑，隨后便提起了惡魔的問題。

　　雖然在天使與惡魔的戰(zhàn)爭中，天使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讓惡魔大軍節(jié)節(jié)敗退，但是如今天使不再，惡魔必然會批量涌向大地。

　　要想重建人類文明，必須要把惡魔的問題也一起處理了。

　　對此，理查德則是沒有什么困擾，很快給出了一個建議：

　　“關于惡魔這件事，我在那邊的世界認識一個惡魔，因為地獄王子的退位，他成功上位，成為了地獄之王。他懂得如何關閉地獄之門，等我回一趟那個世界，問到方法，再回來告訴你們，讓你們關上地獄之門，還你們一個太平盛世?！?p>　　聞言，鮑比眼睛一亮，連忙點頭，表示這樣最好不過。

　　而就在此刻，主世界的地堡里，理查德口中的地獄之王看到眾人起身，準備出發(fā)前往小卡的位置，他也想跟著起來，卻被突然暴起的迪恩給刀了，鋒利的弒魔刀直接穿透克勞利的手掌，將他釘在了桌子上。

　　“你以為在你做了這樣的事情之后，我們還會相信你？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你給我坐好了，然后閉上你的嘴巴。”

　　冷冷地扔下這句話，迪恩帶上自家弟弟和老媽踏上了前往華盛頓北灣的路途，將克勞利一個人孤獨地留在了地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