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一如往常。
“寒子玉!”
密室之中,寒子玉正專心研究可替代“招魂草”的解藥,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喊叫驚嚇至極,打翻藥罐。
“官職高了不起啊,嚇死人也要償命知道嗎?誒呦,你干嘛!”
寒子玉猶如待宰的羔羊,被楚萬霖從木椅上揪著衣領帶起來與他對視。
“她人呢?”
“找人就直說嘛,你這是什么意思?”
寒子玉定睛,看見楚萬霖白衣早已染紅,發(fā)絲凌亂,狼狽不堪。他一改嬉皮笑臉,吊兒郎當形象,知道定是出了事。
“你怎么了,沈暮雪呢?”
寒子玉焦急的欲給他上藥。楚萬霖長臂一揮,拒絕服藥。
“她在哪!”
楚萬霖此時寒氣逼人。與那萬丈寒冰相比較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泡藥浴。”
寒子玉命隨身丫鬟將月鳳帶出至楚萬霖面前。
不一會兒功夫,月鳳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出現(xiàn)在煉藥室。
“怎么,余毒發(fā)作了?有那丫頭在,你又怎會出事。”
月鳳本是橫眉冷對,但見楚萬霖如今這副模樣,心生疑惑。
“沈青云?”
早知沈青云不會善罷甘休。
“她被柯冥帶走了?!?p> “什么!”
“什么!”
異口同聲。
寒子玉大驚之余,不禁蹙眉。
楚萬霖是何等人物,竟會被鉆空子。疑惑之際,瞥見楚萬霖身覆上一層不知名的白色粉末。
他走到楚萬霖身旁,抬手擦去殘留在楚萬霖衣襟上的白色粉末??吭诒羌庑崃诵?。
“銷魂散!”
寒子玉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向月鳳看去。
難怪武功蓋世的楚萬霖都招架不住。即使楚萬霖未曾耗損內(nèi)力,那些蝦兵蟹將也無法傷他至此。此乃出自藥王谷煉制的上等迷藥,楚萬霖定是救人心切,在力不從心時只得動用內(nèi)力。
“沈青云既能與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抗衡,你們覺得,他難道沒有十足的把握嗎?”
“藥王谷的東西,你們怎么會有!”
寒子玉不問到結(jié)果誓不罷休。
“難道王爺不奇怪沈青云放著你不殺,反而劫走暮雪嗎?”
她算是說道點子上了。直戳楚萬霖的心臟。
“他以為沈暮雪會成為制約本王的把柄?”
“難道不是嗎?”
月鳳反問。
“你那么確定?”
月鳳不解。楚萬霖的表現(xiàn)竟處于她的意料之外。她以為楚萬霖本該一時語塞,反駁不出所以然來??晌丛搿矊Γ麄儾贿^是一紙婚約,相處只是短短幾天而已。惟愿這丫頭莫錯付深情。
楚萬霖心中早已激昂萬分。只是未顯山漏水。
自此之前的他是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如今卻因我這幾日的所作所為而有所變化。
看來日月更迭,也影響了他。
“呵。她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p> 月鳳轉(zhuǎn)身,尋一木椅坐下。并不想在此糾結(jié)下去。
“當真?”
誰料月鳳并未回復他。
月鳳此時心中正對他無限排斥,怎會注意到楚萬霖言語中的歡喜之情。
“有了暮雪。莫說王爺您了,就是那九五之尊,照樣對他言聽計從?!?p> “此話怎講?!?p> 月鳳當沈暮雪是心頭肉,又怎會說笑。
楚萬霖看月鳳一臉風輕云淡,心里的石頭也落了幾分。
“畢竟這世間能培育出‘招魂草’的,絕沒有第二人。”
寒子玉怕是推論出個大概。只是震驚之余,充滿著不可置信。
“難道王妃是我藥王谷……”
他未再說下去。
“沈暮雪的母親,便是上代藥王谷谷主的遺孀。她,便是真正的藥王谷的傳人?!?p> 月鳳將十多年前的舊事重提,卻一筆帶過,不拖泥帶水。仿佛此事與她毫無關系。
“原來當年是他殺了師傅,平了藥王谷。害得我藥王谷丟失醫(yī)書不計其數(shù)。致使這害人毒藥流落人間?!?p> 他本就是上天遺棄之子,若不是師傅一念之仁,怎會茍且偷生至今。當年血案歷歷在目,十多年間,他們沿著蛛絲馬跡追尋,奈何上天不仁,未幫他們一絲一毫。兇手如同人間蒸發(fā)般不復存在。如今老天開眼,他又怎會坐視不理,放任仇人逍遙。
“噗!”
楚萬霖一口鮮血噴出。
“王爺!”
寒子玉回神,匆忙上前號脈。
“我說過王爺七日內(nèi)不可運功,如今因為沈青云,反而使壓制的余毒反噬。三日內(nèi),怕是不能再運功,否則會暴斃身亡?!?p> “不行,本王要救她?!?p> 楚萬霖說罷,便起身要走。
“王爺……”
“王爺,草民說過,暮雪暫無性命之憂?!?p> 月鳳打斷寒子玉的話。
若不是看到楚萬霖對我如此上心,她才不會緩和情緒,以禮相待。
在楚萬霖因身體虛弱,支撐在桌旁時,寒子玉一記掌刀劈暈了他。
將他抬到藥室床榻之上。
“完了。他醒了后,我一定‘死無全尸’?!?p> 寒子玉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