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玦從姑姑侍女處聽聞,他這個風(fēng)流姑丈不知打哪里帶回了一個陌生女子和一個孩子,不由分說的便要去找她們麻煩。明知道沈青云斷是不會聽他什么,單單為了觸沈青云的霉頭。
“表少爺可千萬別去,老爺知道了會大發(fā)雷霆的?!?p> 丫鬟熟悉成玦的脾性,慌忙阻攔。
“我倒會會這妖女和野種?!?p> 成玦不管三七二十一,既然是沈青云不聲不響帶回來的人,肯定是二房。便不顧左右,順著丫鬟指著的方向跑去。
沈青云老奸巨猾,從進(jìn)入沈府開始,便將她們安排進(jìn)隱秘的院子,不允除他吩咐的以外的人進(jìn)入??赡怯秩绾?,他又不是個安分的主兒,難道會知難而退嗎?
這些看門狗也是笨拙,被他三下五除二的鉆了空子溜了進(jìn)去。
他躲在死角的一隅打量起這個院子的布局。
院子干凈整潔,小巧精致,換新的紗幔被挽起,萬不似從前見到般荒涼落魄。
“看來沈青云挺善待這兩個外人的?!?p> 成玦心中替他那位費(fèi)心勞力操持沈家大小事宜的姑母鳴不平,一心要作弄這兩人。最好是能將她們掃地出門,遠(yuǎn)離皇都,遠(yuǎn)離宸宇。
此時正值晌午,暖陽和風(fēng),等待時機(jī)的成玦開始無趣起來,一會兒便有了困意。
夢境隨著微風(fēng)潛入了夜。
不知何時,一股暖意襲來,溫了全身。成玦舒服的翻個身。睡眠真的是個比酒還要香甜的東西,可以淡忘很多糟心的事。
“你壓到被子了?!?p> “!”
成玦一驚,霎時睜大雙眼看清來人。
一個挽著發(fā)髻的軟糯女孩兒,正五官猙獰的在拉扯他身上新蓋的被子。
成玦警惕的一把推倒女孩兒。他本就是入侵之人,又怎么會允許自己被他人撞見。
女孩兒不曾想這小哥哥戾氣如此之大,一個踉蹌未站穩(wěn),跌倒在地。
方才睡夢之中,他青絲輕舞,嘴角含笑,雖是低垂眼瞼,可她相信眉目之下定是飽含星光。如今始料未及的受這么一下,使這小哥哥的形象瞬間崩塌,哪還有眉目星河,春風(fēng)笑顏。
“誒呦!我好心給你蓋被子,你卻推我,再也不管你了,凍死算了!”
說著便要恨恨離開。
“等等?!?p> “你放開!娘親,娘親,有壞唔……”
女孩兒的小臉被成玦白皙的手捏了起來,不得張口說話。
成玦在身高上占盡優(yōu)勢,居高臨下的和女孩兒對視。
這里能自由出入的小孩子,應(yīng)該是沈青云帶來的那個野種。
“小丫頭,說話小聲點(diǎn),否則——我把你打成豬。”
說罷,威脅性的在女孩兒眼前揮動自己的拳頭。自傲的以為自己盛氣凌人的氣勢可以將比他矮不少的人嚇哭。
“奴家不識,不知這位小公子是誰家麟兒?”
“本公子是……”
他的姑母出身將門,可未曾沾染半分英氣,倒是成了皇都有名的佳人。多少名門貴族傾慕,她都一笑置之。在成玦眼中,姑母的才學(xué)容顏是世間難得。如今眼前的女人,談吐舉止,確是與姑母旗鼓相當(dāng)。
朱粉輕撒,胭脂點(diǎn)綴,眉不畫而翠,楊柳之姿而立。星河下是步搖微擺,燈火中是兮步遲遲。眉目是溫情似水,聲色是柔情萬丈。
他竟一時語塞,雙頰羞紅。
“小公子莫急。令愛見公子憩在花池一旁,更深露重,怕傷了身體,故取來絲被,并無惡意。不知小公子……”
他順著女人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捏著小女孩兒的那只手,尷尬的松開,可并未此放她走。他怎知對方無惡意。
“你就是沈青云帶回來的那個妖女?”
女人掩面微笑,袖口獨(dú)特的白花展現(xiàn)在燈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