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仲誠率先爬進了馬車,馬車內(nèi)部四面光生,是一個空蕩蕩的架子。其他三面搭著三根粗大的橫木,木頭上擠滿了人早無空位。
媽的,明明說好還有一個位置,結(jié)果上來半點空間都沒有。
楊仲誠一生氣,一拳既出,將馬車打了一個碗口大小的洞。
“他媽的,有哪個英雄好漢愿意擠兩個位置出來?”
馬車內(nèi)的人,見這人虎背熊腰力拔千斤,哪里還敢惹,馬上有兩人便乖乖地站了起來。
而后他再去請鐘神秀與風書相繼入內(nèi),他們便挨在一起坐著了。
車內(nèi)一個光頭男子,見楊仲誠微微彎著腰,宛如一尊怒目金剛,直直地立在他的面前。他忍不住心生怯意,于是起身笑說道:“好漢,你且坐我的位置吧,你這么高站著怪不方便的?!?p> 楊仲誠點了點頭,便落座過去了。他落座后,便從兜里掏出二十兩銀子遞給了他,抱拳施禮道:“謝謝,我叫楊仲誠,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說一聲就是了?!?p> 玄鈴等到要發(fā)車了,這才踱步走進了馬車??粗L書與鐘神秀親密地坐在一起,她不想去打攪他們兩人,于是便縱身一躍,跳起了楊仲誠的肩上站定。
“各位坐穩(wěn)了!啟程呢!”木土馬鞭一抽,車輪滾滾向前。兩輛馬車組成一個小隊,氣勢洶洶地朝關(guān)山駛?cè)ァ?p> 不久后,車隊便出了關(guān)山鎮(zhèn),又行了半日這才入了關(guān)山。
一路顛簸急行,馬車兒里坐著也不好受。再說這馬車本就不大,卻硬塞了三十多個人,里面空間擁擠空氣渾濁,風書實在受不了,于是特地出來透透氣。
他走到轅位坐下,望著遠處青草綠油,陽光在枝葉之間投下一道道斑駁的光影。
見此情此景,他情不自禁感嘆道:“春風拂淺草,暖陽照綠樹,真是好風景。”
“無聊!”木土嘟嚕了這么一句,但是他馬上又想起了什么,“哎……誰準你出來的,快回去?!?p> “一場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p> “喲,小哥,你這都能看出來?”木土被他的話驚到了,畢竟沒有到達現(xiàn)場之前,考什么要怎么考,就連他們領(lǐng)路人都不知道。
說不定他只是胡亂一說,恰好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風書伸手朝天空一指,一群燕子由南往北疾飛,發(fā)出喳喳叫聲,好像在極力躲避什么似的。
“燕兒急飛避難,風兒帶來了厚重的濕氣,空氣中泥土兒十足?!?p> “不錯,不錯,有那么點真才實學?!蹦就两铀瓦^無數(shù)的參賽者,像他這樣出類拔萃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吁吁吁...
木土突然勒住馬頭停住了馬車,他一聲大吼,把這兩車幾十個參賽者全都喊下了車。
眾人下了車,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于是人群中馬上傳來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突然停下來干什么?”
“馬車壞了?”
“快點走,不然給爺退錢!”
木土跳上馬車,扯著嗓子大聲吼道:“不想死的,就給我安靜。第一輪的考驗就在前方——電閃雷鳴,過得了就可以進入下一輪?!?p> 前方是一塊五六百米的大平地,上面除了青草什么都沒有。
“搞什么?”
“什么電閃雷鳴?不要騙人了?”
“退錢!退錢!”
忽然,烏云擋住了天空,太陽直接消失不見。一團團黑云,壓得很低,仿佛就在眼前。
呼嗚嗚,大風亂吹,發(fā)出似人非人的恐怖聲響。
啪嗒啪嗒,兩聲響雷,好像從頭頂碾過,驚得馬兒不住踏蹄。
唰唰唰唰唰……
雨水直下,一滴滴的雨水,連成了一條條直線。一條條直線,構(gòu)成一大片水簾。一片片水簾,組成了一道道厚重的水墻。
轟轟轟……
幾道藍色閃電,一道接著一道落下。地上被轟出了幾個洞,洞里輕輕往外冒著青煙。
眾人驚駭,這么密集的閃電,這要如何過去?要是不小心被劈中,那還不直接被燒成焦炭不可。
當風書回頭看時,這一路前來的參賽者只剩下了他們四人。
“小魚,你能行不?”
“我能……”
“你要是不能,你就就此打道回府吧,不要拖我們的后腿?!?p> 玄玲知道風書這是關(guān)心她,可是她就是不愿意?!昂?,先管好你自己吧!”
風書抬頭望了一眼,密布的烏云,他內(nèi)聚氣勁,徑直沖向了雨中。
轟啪啪,一道閃電剛落在他腳邊落下,他便快速往右邊一別,躲過了這一擊。
風書身法靈動,宛如飛翔雨燕。他或快或慢,或跳或躍,總是能輕而易舉躲過閃電。就像他有某種預(yù)知能力一般。
不會兒,風書穿過雨簾,走到了頭兒,第一個完成了測試。
這要怎么辦呢?玄玲心里焦急,她可沒有風書那般的身法。
楊仲誠將自個的指頭,捏得咯吱直響,他從來還沒有遇見過這么趣味的游戲。
“讓開,不要擋道,看我給你表演?!?p> 楊仲誠雖然沒有風書那般的身法,但是他從小修習的鐵布衫正好派上了用場。
楊仲誠徑直走入雨中,閃電劈去了他的頭上、腳上、腰上、背上...
相較于這些閃電帶來的傷害,遠不及風書那日給他的傷痛來得真實。
一盞茶過后,楊仲誠衣服破爛全身冒著青煙,終于走出了雨簾。
楊仲誠回頭,大口喘著粗氣,朝對面的玄鈴使勁揮著手?!凹佑?!你能行的!”
風書看了他這等期待的模樣不禁想,如果不能發(fā)現(xiàn)這電閃雷鳴的玄機,就算再怎么加油,也是徒勞無功。
五百米的雨簾,說遠不遠說近也不算近。
完了!完了...
玄鈴見楊仲誠也輕松地通過了關(guān)卡,而自己對于如何跨過這個難關(guān),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怎么你怕了?”鐘神秀一邊試探,一邊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
“我沒有怕,我只是在思考怎么才能通過?”
“如果你真的想要站在他的身邊,那么光是耍耍嘴皮子,可是不夠的!”鐘神秀一半寬慰,一半嘲諷。
“我知道...”
“要不這樣吧,我先走,我使用術(shù)法通過之后,你便可以毫發(fā)無損通過了?!奔热粚Ψ借F了心,想要跟在風書身邊,那么她這么弱是不行的,她必須好好錘煉她一番才行。
“哼,你少看不起人了!”
玄玲吸了一口氣,大步踏進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