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零不想花時間怪罪眾人,只想將事情解決了,“族長,做人不能把自己的根都忘了,當年你們的先祖和大伙從那沾滿鮮血的皇宮逃了出來,想必不容易,幾百年了麗明族也不曾忘了當年的血海深仇,倒至于今日仍對血族恨之入骨??赡銈冇袥]有想過,如果外面綁著的人就是名副其實的青颯太子,當年他經(jīng)歷過的可比你們痛苦千萬倍,失去了身為人類的記憶,和自己有著血海深仇的血族之王度過幾百年都懵然不知,如今好不容易重新為人卻被自己的子孫后代親手殺死。他要是死了,你們這便是親手殺死自己的先祖,這般大逆不道的事也能做得出來,那便不配為人!”
眾人陷入了無限的沉思,瞳眸里都閃著微光。
她繼續(xù)道,“我以神之名跟你們保證,那個人正是禮朝太子青颯。你們不止要放了他,還得將他供奉起來,不得損傷一分一毫。傳令下去,立即放了所有的人?!?p> “是?!?p> 族長示意讓身旁的一位手下下去將事情辦好,回頭問道,“不過天神,屬下還有一事?!?p> “說?!?p> “這魁王現(xiàn)在如何了?”
怎么又問起魁王。。。
花零只能糊弄道,“難道本神需要將每件事都交代清楚?”
族長連忙低頭道,“不敢不敢,是屬下多嘴了,阿隴,趕緊送天神回去好生歇息?!?p> 等所有人離開后,青鵬才忍不住直言。
“父親,怎么就答應放了那些吸血鬼,這一切都是巧合罷了,明明是血族又如何變回人類,就算能,誰能保證為血族賣命了幾百年還會對人族忠心耿耿!”
族長嘆氣道,“你覺得方才我還有反對的余地?那是神的命令,我等凡人又怎敢不從?”
青鵬的嘴角冷冷一扯,“她已經(jīng)變回了從前那個普通丫頭,我就不信她身上還有半分神力,這天上的神是何其的強大,竟再次掉了下來便足以證明她不再為神,只是個普通的人罷了。我們堂堂皇族子孫,麗明一族,何來懼怕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子。不如讓我去試探一番。”
“可是。。。?!?p> “父親,方才天神的語氣您也聽見了,她讓我們把青颯供奉起來,那不就明擺著站在外人那頭,說不定某天還要我們麗明族將他視為天子。幾百年了,我族好不容易才消滅了血族拿回了屬于自己的土地,難道就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將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拱手相讓!”
族長想了想,“好,你去辦吧,不過這件事情暫時別讓阿隴知道?!?p> 青鵬臉上露出一絲驕傲,畢竟這是父親初次肯定了自己的提議,“父親,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
一干人等終于釋放了。
如釋重負,總算虛驚一場,但花零還是不放心。如果她還擁有神識便有這個能力讓颯爺?shù)巧线@天子之位,但如今自己只是普通的丫頭,就算瞞得住一時也瞞不住一世,所以才將所有人安頓在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以防萬一。
還為颯爺請了大夫。
他失血過多,昏迷了好幾天都未曾醒來。
花零換了件衣服,將那紅艷的嫁衣細心疊好放在床頭,伸手摸了摸上面那精致的鳳凰。不知是誰給她弄來的嫁衣,還是自己中了咒語后偷來的?不過實在很好看。
只是,它始終不屬于自己。
花零將手抽了回來,去看看颯爺醒了沒有。
紫依見她走進,溫柔道,“姑娘叫什么名字,這次你救了所有人,我們會永遠記著你的恩情,”
花零望著眼前這位美麗女子,不得入了神,果然好看的人是得多看幾眼,“我叫花零,你們喊我零兒吧?!?p> 芝紅握著颯的手,轉(zhuǎn)頭淚眼汪汪地望過來,“謝謝你?!?p> 花零尷尬一笑,還真有點不習慣這般禮貌的芝紅,平時她可囂張跋扈了,只記得那次喝醉后被一只大老虎死死拽住了自己的頭發(fā),而那只大老虎就是芝紅,想起來都覺得有點好笑。
芝紅又望向昏迷中的颯,“這么久了都還未醒來,是不是有什么問題?!?p> “放心吧,大夫都說了沒事,”紫依回道。
不久后紫依又輕輕嘆道,“原來這世間真的過了數(shù)百年,原本都還不信,可這一路上聽南城主解說,又望著百姓們的穿著打扮,那些樓城街道,竟找不出半絲與禮朝相似的地方,仿佛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p> 芝紅說道,“是不一樣了,我最清楚,平時我最喜歡偷偷溜出皇宮到處游樂,什么地方?jīng)]見過,可如今卻找不到一絲熟悉的氣息。難道這幾百年來我們真是血族?我定要找到那個將我們變成這樣子的吸血鬼,將他碎尸萬斷,不得好死!”
“又在詛咒誰了。。。?!憋S微微動了動眼皮,喃道。
芝紅眼神一亮,“小颯颯,你終于醒了!”
颯睜開眼,望著面前哭得眼腫腫的芝紅,“我都還未死呢你便如此,要是某天真先走一步,你還不當眾殉情去!”
“殉你的鬼!”
芝紅氣得拍了拍他的胸口,“知不知道都快把我嚇死了,還有力氣說笑。”
“別拍,疼!”
她停下手,擔心道,“你傷的是腿,可別裝了?!?p> “我是病人,溫柔點行不行?!?p> 颯又想說什么時,忽然瞧見旁邊站著一位穿著水綠衣裳的小姑娘,笑問道,“小妹妹長得好生眼熟,似曾相識,好像在很久之前便見過?!?p> 話剛說就被某人狠狠揪住了耳朵,“傷都還未好,又把心思放在別的地方去了是不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就在眼前也這般荒唐,在外頭還不更風流!”
“我的姑奶奶,有話好說,先放手!”
芝紅見他大傷未愈,只好輕哼一聲放開了那只被扭得通紅的耳朵。
颯搓了搓自己的耳朵,連忙解釋道,“醋勁還是如此之大,我就嘴貧而已,實際上可不敢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p> “這么說來,你還想過實際能干出什么來了!”
怎么越解釋越糟糕,真想將被子蓋上一覺睡過去永遠醒不來。
花零望著倆人無理取鬧的吵架,露出甜甜的梨渦,這種感覺像是回到了出巡的那次。
他們在路上也是這般吵吵鬧鬧,就是。。。
就是。。。
對了,好像還發(fā)生了某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