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再喝了。”
蘇陽試著勸阻張墨喝酒,但被他醉醺醺的推開。二人面前的小桌板上,擺放著一大堆空空的酒瓶。
“我知道我現(xiàn)在不能喝酒,可我就是想喝醉,行不行?”
“你們難過的時候都能喝酒……”張墨打了個酒嗝,紅彤彤的眼睛瞪著蘇陽繼續(xù)道:
“我為什么不行?我張墨特么的不是人???我不能難受?”
“你喝多了……”
“我特么要你管!”張墨大聲的呵斥,把酒吧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雖然被張墨罵,但蘇陽并不怪他。她知道張墨不是想罵人,而是心里太苦了。
他需要發(fā)泄。
酒吧一處角落里,四個社會人打扮的小青年不滿的瞪了張墨一眼,其中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精瘦男子,在看到蘇陽的時候臉上明顯一驚,用胳膊肘捅了捅其他三人,幾人不知道說了什么,放肆的低聲笑道。
蘇陽怕出事不敢再讓他喝,付了賬,架起張墨走出酒吧。
那四個青年相互之間使了個眼色,跟在踉蹌的兩人后面也走了出去。
天早就黑了,蘇陽本打算把張墨架到路邊攔一輛出租,但沒走出幾步,就被迎面出現(xiàn)的兩個人,擋住了去路。
“美女,這小子喝醉了,你是不是沒人陪了???”
頭戴鴨舌帽的年輕人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重重的咽了口唾沫,目光在蘇陽那穿著亮絲短裙的修長美腿上逗留,舍不得離開。
“不關(guān)你事?!?p> 蘇陽露出一絲厭惡,沒有理會。轉(zhuǎn)身要走,身后又有一高一矮兩個年輕人走了過來,不懷好意的把兩人圍在中間。
“嘖嘖嘖,這么漂亮的美女怎么這么冷冰冰呢?我們幾個沒有惡意,就是單純的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p> 鴨舌帽嘿嘿淫笑著湊了過來,突然抓住張墨,將他推到旁邊。
張墨腳步踉蹌,栽倒在地。
“張墨!”
張墨摔倒把蘇陽嚇了一跳,仔細(xì)看看張墨沒有什么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你們想干什么?走開!”
被四個不懷好意的陌生人圍住,蘇陽心中一陣緊張。
左右看了一圈,天色已經(jīng)晚了,這條路上稀稀拉拉沒有幾個人。她刻意提高聲音,有兩個人注意到這里發(fā)生的事情。不過讓她失望的是,這兩人只是掃了一眼,隨后便匆匆離開。
“你怕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p> 鴨舌帽嘿嘿奸笑,忽然抓住蘇陽白皙的胳膊,把她推到墻上。
“美女,這里不方便,要不跟哥哥換個地方?”
“咱們開個房,好好玩玩怎么樣?”
其他三人興奮不已,一起圍攏過來。
“滾開!”
蘇陽尖叫著踹到鴨舌帽腳面上,那如同鋼針的鞋跟幾乎要將他的腳面踹出個窟窿,鴨舌帽慘叫一聲蹲了下去,其他三人惱羞成怒一擁而上揪住蘇陽的長發(fā)。
蘇陽的尖叫一下子將張墨驚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面前三個流氓正要對一個女人動手。
張墨仔細(xì)看了兩眼,猛的一個激靈,這才意識到正被流氓欺負(fù)的女人,竟然是蘇陽。
……
“彪子,咱們這個月賺了多少錢?”
人行道上,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辛苦了一天,正高高興興的下班回家。
胸口紋著一頭狼的光頭男人嘿嘿一笑,把女孩兒摟進懷里,在其耳邊輕聲說了一個數(shù)字,女孩兒大驚。
“七萬,這么多?!”
再看到鄧彪開心的點頭后,女孩兒哇的一聲蹦到鄧彪身上,開心大笑。
“老公,咱們就快成有錢人了!”
“那可不?!?p> 鄧彪得意的放下女孩兒:“小溪,咱們可得好好謝謝陽姐。當(dāng)初我出獄的時候找不到工作,多虧陽姐幫著咱跑前跑后的聯(lián)系。要不是陽姐,我哪知道賣家具這么掙錢?!?p> “那當(dāng)然了,陽姐在報社上班,認(rèn)識的不是大老板就是有錢人,知道的路子比咱們多的多。要不是她出面,人家咋可能給咱們這么好的代理條件?”
“老婆,要我說等這幾天忙完了,咱們抽空看看陽姐去,再怎么說你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們?!?p> “成。哦對了彪子,陽姐可說了,以后讓你安心賺錢養(yǎng)家,不準(zhǔn)再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打架砍人。以后你要是再敢和別人打架,我李小溪就告訴陽姐去?!?p> “別,媳婦兒。你放心吧,天王老子的話在我耳朵里都是個屁,唯獨陽姐,她的話,我‘西城彪爺’沒有二話?!?p> 二人開開心心的憧憬著未來,忽然鄧彪聽到路邊一聲尖叫,順著聲音看過去,他就是一愣。
看了幾眼,鄧彪有點不大確信的拍了拍李小溪的胳膊。
“老婆,你看那幾個兔崽子欺負(fù)的人,怎么那么像陽姐?”
李小溪看了一眼,臉色刷拉一下變了。
“那就是陽姐!”
鄧彪聽到這話,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似乎有個雷在他腦子里一下子炸了。
剛要飛奔過去,忽然看到四人身后,一個男人的影子顫顫巍巍站了起來,手里拎著塊板磚,照著領(lǐng)頭的鴨舌帽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鄧彪心里咯噔一聲,心說這誰啊,手可夠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