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暗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同秦萱珺說了一聲,“女施主可能稍等一下,若是不介意就請到后面喝些茶吧,這件事我需要同寺院中的其他師兄弟說一下?!?p> 秦萱珺點點頭,擦了擦眼角因為演戲過度而沁出來的淚珠,這動作又讓住持看到了,不由得心里多了幾分憐憫,秦萱珺見到這個動作達到效果了,這件事情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住持讓了讓路,微微彎腰,說了一句,“女施主,請!”
說完,便先走在前面帶路了,秦萱珺跟著過去了,到了后院,“女施主先請坐,智育,你去端兩盞茶來,給這兩位女施主喝?!?p> 雨凝看向秦萱珺,秦萱珺點點頭,雨凝這才落了座。
住持轉(zhuǎn)向秦萱珺說道,“女施主,稍等一下,貧僧商議好就回來?!?p> 秦萱珺點點頭,“住持大師麻煩了!”
住持頷了頷首,便離開了。
等到住持離開之后,眼看著房間里沒別人了,雨凝湊近小姐,秦萱珺看到了雨凝的動作,不由得暗自好笑,果然還是小孩子,見雨凝湊近,秦萱珺故作嚴肅的說了一句,“雨凝,你不夠穩(wěn)重了啊,這要是讓別人看到說不定會以為我們騙住宿!”
“小姐,這不是沒人嗎?何況,雨凝一直不知道,為什么我們要裝作逃難的?而且分明我們身上帶了足夠的銀子啊,而且在佛祖面前說謊,這不是犯戒了嗎?”
秦萱珺聽著這話,真是不知道拿這小丫頭怎么是好,原以為她比雨露穩(wěn)重些,沒想到??!果然是自己失算了,算了,自己的人只能慣著了,“雨凝,你個小傻子,什么叫犯戒了,我們可不是僧人,你太草木皆兵了,而且裝作逃難的人并不是為了騙住宿的啊!裝作逃難的只是第一步,這一步必須得做好!其他的你不必知道,但是,你須得知道,這次一定要好好裝!若是你覺得欺騙了佛祖,心中過意不去的話,那你便找個沒人的地方將我們的銀子都放過去,教僧人發(fā)現(xiàn),上面可要記得附張紙條,說這是香油錢啊!”
雨凝聽得似懂非懂的,總歸小姐不會把自己推向萬丈深淵就好,于是點點頭,“我知道了,小姐,我不會暴露的!”
秦萱珺很滿意她的懂事,但是,看著依然蹲在她面前不動的雨凝,無奈的說了一句,“那你怎么還不坐回去?”
雨凝這才反應(yīng)過來,“哦哦,知道了,小姐!”走回去安安分分的坐著。
而這時,住持這邊,“智育,你去將你那些師叔伯們都喊過來?!?p> “是,師傅!”智育便去了。
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三四個師叔伯,其中一個問道,“住持,如此緊急的將我們招來是為何?”
“各位師兄師弟,今日寺廟里來了兩位女施主,想來住宿。”
一位師叔聽到這話,就說了一句,“這怎么了?那些香客不也許多人住在后院禪房的嗎?”
住持面上泛起為難,“這....不一樣,那兩位施主是逃難來的,也不知還有多少這樣的人啊!”
另一位師伯聽到臉上疑惑,“住持師弟,哪個地方發(fā)生了天災(zāi)嗎?”
住持搖搖頭,“是人禍!是流光城來的?!?p> “是.....是那個被滅城的地方?”
“正是,而且這兩位女施主,身上只有二兩銀子了,說是來帝都投奔親戚的,我見她們也實在是可憐,只是,這寺中上上下下也是要吃飯的?。∵@...才將各位師兄弟找來,一同商議此事?!?p> “我覺得就讓她們住下來吧,畢竟我佛慈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p> 住持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其中一位女施主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也實在是可憐,看著那樣子,應(yīng)當是家中父母都逝世了,剩下的各位覺得如何?”
又有一個人說了一句,“也是可憐,那便收留一下吧?!?p> 其他人也紛紛說“是??!”“太可憐了,收留吧!”
住持點點頭,“既如此,大家都沒意見,那我便同意了,只是這幾天寺中的人可能要省些口糧了。”
另一個稍微脾氣爆點的僧人說道,“省點就省點,再怎么我們也是男的,怎么連兩條小姑娘的命都救不了的話,圓寂之后都無顏面見佛祖,阿彌陀佛!”
“好,我這就去將這消息告訴她們!那么就散了吧?!?p> 住持走回了禪房,“女施主,您就安心在這里住下吧,只是,寺廟中的禪房實在是有限,只能委屈兩位施主住一間了!”
秦萱珺馬上起身鞠躬道,“多謝住持大師,有個棲息之所,我已經(jīng)十分感謝佛祖和大師了,又怎敢要求更多呢?只要能有住的地方,哪怕是柴房我也愿意??!”
住持點點頭,“那施主就歇下吧,至于找親戚的事情,如今天色已晚,明日再去罷。只是等到申時的時候,還請施主自行出來領(lǐng)飯食,畢竟男女有別,寺中的又都是僧人,實在不便進入?!?p> “是,我們知道了,多謝住持大師!”
住持走了之后,秦萱珺就說,“雨凝,你去將包袱里的那些衣衫全部洗一遍,就都拿清水過一遍,然后再在洗過的水里加些泥土,記得要混合均勻,就像是從衣服上下來的樣子,知道么?”
“是,小姐,那身上這件衣服可要換下來?”
“不必,就穿著,等到明日衣衫干了之后再換!”
“這......是為何?”
“你不必問這么多,做便是!”
雨凝便去后院洗衣服了,秦萱珺坐在木椅上,想著接下來,就是守株待兔了!
這邊倒是告一段落,但是楚霖北這邊卻快要瘋了!
昨日楚霖北到達林州之后,連衣衫都沒來得及換,風塵仆仆的就去了柳府,只是到了之后,管家告訴他,小姐早就走了,莫約在半月前就已經(jīng)走了,楚霖北又忙問,“你們至今為止沒有收到任何一點消息嗎?”
那位管家道,“是啊!小姐當時被困林州,這地方,毅遠候的那位寶貝孫子一手遮天的,小姐當時被他瞧上了,這個王八羔子,也真不是人,就連幼童都下得去手!要不是小姐機靈想出了脫身之法,估計現(xiàn)在早就被那紈绔得逞了!”
楚霖北聽著這一段話,心口痛的不能自己,雙手漸漸握緊,就連指甲嵌到肉里了都不覺得疼痛,只是嘴里發(fā)苦,他沒想到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她竟被欺負的那么慘,他捧在手心里的晚晚,竟然被那個王八羔子褻瀆!不能忍!但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晚晚先找回來,現(xiàn)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跑不掉,而且他也需要一個正經(jīng)罪名,來砍他的頭。
“小姐是如何脫身的?”
“小姐是先叫我去引開那一堆護衛(wèi)這才離開的,應(yīng)當是走的水路,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流光城沒了,小姐去了哪里,哎~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小姐?!?p> “孫叔,這不能怪你,你告訴本王,那個劉青現(xiàn)在在哪?”
“在楚國破城之前就已經(jīng)害怕戰(zhàn)亂,據(jù)別人說,是回了帝都?!?p> “知道了,本王今日在這住下,你下去安排吧!”
孫叔就離開了,此時楚霖北一把打在旁邊的梨樹樹干上,血肉模糊的,連樹干上都有了血,可想而知,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復(fù)而又打了幾拳,“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沒有護住你,晚晚,你到底在哪?一天看不見你,我的心就放不下來,你到底在哪啊!晚晚,你回來吧,我錯了,以后我再也不離開你一步了,你回來.....”
孫叔再看到禹王的時候,禹王已經(jīng)面無表情了,只是雙手骨節(jié)上的血肉模糊,仿佛為剛剛的行為做了個證,手上的血順著修長的手指流到指尖,再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竟是滴了一路,這傷口不包扎怕是會更加嚴重,于是孫叔將藥和帕子都拿出來,那帕子上繡著的是桃花盛開的樣子,一看就是小姑娘家家用的,楚霖北一看見,就將那塊帕子拿了過來,“孫叔,這帕子是?”
“這是小姐當時著急,落下了。如今布還沒來的及剪,就將就著用吧。”
“你,去剪布,這帕子是本王的東西了,本王不愿讓它來包扎傷口?!?p> 孫叔退下去剪布了,留下楚霖北一個人坐在大堂上,將那一方帕子放在鼻尖,嗅了嗅,是晚晚的味道,一睜眼,喚道,“墨辛?!?p> 暗衛(wèi)半跪在楚霖北身前,“是!”
“你去吩咐暗衛(wèi)門去給我找,一定要將小姐找回來!”
“是!”墨辛便退下了。
楚霖北捏著那方帕子,想著,晚晚你等我,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法蓮寺之中,這兩日,那兩位女施主倒是十分安靜,也沒有讓他們很為難,每日都是早出晚歸的,只是今日有特殊的人來,還是得去同那兩位女施主說一下,免得沖撞了貴人。
今日早晨,住持到了禪房外,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硪宦暎笆钦l?”
住持說了聲,“施主,是貧僧!”說完便往后退了幾步。
過了一會,門開了,秦萱珺走了出來,問道,“住持大師可有何事嗎?”
莫寧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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