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清寒喘息著奔跑在幽暗的森林里,身后傳出沙沙聲,她知道那些錦衣衛(wèi)正在快速接近過來。
只可惜她只是個嬌弱的現(xiàn)代人,大學(xué)軍訓(xùn)時都能暈倒在操場上,更別說現(xiàn)在身上還帶著傷,疼痛感無時無刻不挑動著她的神經(jīng)。
“嘩!”
一道人影從茂密的樹葉中竄了出來,隨后一柄筆直的刀被對方投擲出來,直挺挺的插落在雨清寒身前,雨清寒連忙停下腳步,但停得太急,一個不穩(wěn),又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隨后幾個人影瀟灑的落在她的身邊,一人伸手往雨清寒領(lǐng)口抓來。
“哼!”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身穿紅云黑底長袍的人影一竄而出,冷哼一聲,一手抓住一個人的腦袋,旋轉(zhuǎn)著將對方狠狠的丟了出去。
另外幾人揮刀向前,角都絲毫不慌,手持苦無和對方短刃相接。
“快跑快跑,我來了。”一只兔子騎著魔蛙不走直線,彎彎繞繞的跑了過來,即便這樣,對方速度也非常之快,只是一會功夫就到了雨清寒面前。
“超級無敵可愛的我來救你了。”山兔跳了下來,將雨清寒推上魔蛙后背,然后對魔蛙命令道:“你趕緊帶她跑出去?!?p> 魔蛙跑著直線快速帶著雨清寒離開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魔蛙的速度非??欤偌由霞寄艿募映?,當(dāng)它跑出森林時,牧獄的大部隊還沒能趕到戰(zhàn)斗現(xiàn)場。
在尸橫遍野的基地角落中,有一個渾身是血鬼劍士,他背靠房子,護(hù)著身后的一個小孩,困獸般與大群人馬拼命,模樣甚是凄慘。
“這些家伙太粘人了,鷹鉤,拖網(wǎng),暗箭,我們根本沒法跑出去。”小劍對蠻一說道:“可能得今天都要栽在這里了。”
“呸,小爺我才不怕死,我早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毙U一是幾乎要餓死的時候來到這個世界,他早就對死亡沒了敬畏,“小劍,要不你先跑吧,依你的本事,肯定能夠跑出去的,小爺我下輩子再找你。”
小劍微微動容,他左手化爪,一時間豪情萬丈:“放心,在我倒下之前,誰也別想傷到你!”
“別掙扎了,乖乖投降吧。”柳君在外圍喊道:“我保證,只要乖乖投降,性命無憂?!?p> “嘿嘿,我的命就在這里,你來拿??!”小劍整個人有著癡狂起來,如瘋癲般笑著,他噴射出的血珠聚而不散,漸漸籠罩在他的周圍,而他的眼睛也若有若無的散發(fā)著濃郁的血色。
“為了獲得力量,我什么都肯做!哪怕那是出賣自己的靈魂!”
小劍不想蠻一死,他想要帶他出去。
就在小劍要失去理智,迷失自己,徹底暴走的時候,牧獄的人馬終于趕到了這里,只見大群手拿各種武器的人,突然自我燃燒了起來,一個個均成為燃燒的骷髏與對方交戰(zhàn)起來。
有人拿著鐵鍋,一甩就是大片火焰被倒了出去;有人穿著火焰長裙,裙底所掃之處均化為了火海。
小劍暴走姿態(tài)硬生生被壓了回來,他不知道,他差點就墮入沒有任何感情的狂戰(zhàn)之道。
“牧獄,又是你?好啊,你居然敢回來,這次非得要你好看!”
柳君大喜過望,本想引蛇出洞,沒曾想立馬就遇上了正主。
“這些人是誰?”蠻一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反正對我們來說不是壞事?!毙⑿U一抱起,說道:“趁這個功夫,我們該走了?!?p> 不過他們最終還是沒能走掉,因為森林的四周都已經(jīng)被牧獄的人馬給包圍了起來,密密麻麻,少說也有幾百。
在人海戰(zhàn)術(shù)下,現(xiàn)場的局勢很快就明朗。
看著對方的士兵越來越多,張緒一開始狂喜的心也慢慢沉了下來。
“他哪里來的這么多人?”
張緒見勢不對,只得控制剩下的兵力開始突圍,不久之后,便只留下了柳君在現(xiàn)場。
眨眼睛,柳君就成了光桿司令,就挺突兀的。
“我們又見面了?!蹦联z控制著小兵上前和柳君打著招呼。
柳君指著牧獄,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回過神,想到剛才自己的叫囂,柳君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兩巴掌。
“是,是你呀,我那個,沒想到……”
柳君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是好。
“沒想到我會有這么多人?”
其實在正常情況下,蕭十月就能夠平推張緒基地,只是兩邊隔得實在太過遙遠(yuǎn),暫時還不想耗費精力去對付他罷了。
“早和打過招呼了,我比你高一級,這下知道我沒騙你了吧?!蹦联z控制的小兵咧嘴笑道:“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怎么給自己的錯誤買單?”
柳君撲通一下跪了下來,連聲說道:“兄弟,我錯了,我該死,我投降,但這些事都是別人逼著我做的,是有人在幕后控制著我,你可千萬不要殺我。”
牧獄揣著明白裝糊涂,問道:“哦?那你的意思是,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柳君連忙點頭,聲淚俱下的說道:“是張緒那個王八蛋,他把附近的人都控制住了,讓其他人每天通過交易上繳水晶,我也是個受害者,都是他嚴(yán)刑拷打逼我的?!?p> 牧獄只知道柳君不是幕后黑手,但并不知道柳君到底是被逼迫的還是自愿的,也不知道他說的幾分真,幾分假,這種情況下牧獄根本不會選擇相信他,只是說道:“放心,我沒興趣殺你......”
柳君喜出望外,磕著頭回道:“謝謝,謝謝。”
牧獄還不習(xí)慣有人在他面前磕頭,他突然想到,身為現(xiàn)代人的柳君這么自然而然的磕頭,而且沒有絲毫心理障礙,看來對方是早就拋棄尊嚴(yán)。
再想想身為階下囚的雨清寒,更是沒有尊嚴(yán)可言,這些都只是因為實力不夠而已,弱者在這個世界被剝削的東西更多。
“先不著急謝我,你還得幫我做件事。”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幫你辦到?!?p> “給張緒帶句話,讓他老老實實的,別整天整什么幺蛾子,之前的事,我大人有大量,便不與他計較?!?p> 聽到讓自己帶話,柳君臉都白了,“我這回去肯定沒有什么好果子吃,你千萬不能這么干,要不你隨便抓一個他的手下,他肯定能夠聽得到的。”
牧獄自然知道那樣更快,但他只是不想將柳君留在身邊,同時自己又不想殺他,索性想將他放回去而已。
“這種事還是你親口跟他說。”牧獄不給柳君拒絕的機(jī)會,接過一個帶有干糧的背囊遞給他:“這些東西夠你吃幾天了,現(xiàn)在趕緊走,說不定路上運氣好還能夠遇到張緒殘余的部下。”
柳君不傻,已經(jīng)完全明白牧獄是什么意思,對方根本不想管自己死活,但他見牧獄心意已決,只能咬著牙從他手上接過背囊。
“牧獄,這筆仇我記下了,他日我叫你十倍償還?!彪[入森林的柳君卻偷著拐了個方向,朝張緒基地相反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