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郎中趙銘放完水回了雅間:“宋大人呢?”
督察院僉都御史王君抿了一口酒:“宋大人國事繁忙,先撤了。”
翰林院監(jiān)丞搖頭晃腦醉醺醺道:“我可是看著宋大人摟著一位舞伎小娘子走了呢。”
盧知予聞言笑道:“宋大人年紀也不小了,公務繁忙輕松輕松也好?!?p> 太仆寺少卿蔣勁哈哈哈笑道:“那可不是,宋大人都快而立了還沒娶妻,再不出來輕松輕松,可不得被憋壞了。”
眾人推杯換盞一陣調侃。
被憋壞了的宋大人此時確實眼神無處安放。
江蘺白嫩的洶涌正隨著馬車的顛顫跳動起伏著,偶爾還可以瞥見早前中箭受傷留下來的一抹紅痕,襯得胸口越發(fā)白皙。
分片的紅紗裙,時隱時現(xiàn)她修長的白腿。馬車本來就不大,隨著車身顛簸,兩雙膝蓋還時不時輕撞一下,小腿偶爾挨上他的,覺得有燙。
宋大人趕緊轉過臉,望向窗外。今夜喝了不少,現(xiàn)下覺得喉間干澀。想倒杯茶來,卻發(fā)現(xiàn)茶具水壺皆在江蘺座下的格箱內,只好作罷。
可有些事是越得不到越念得緊,一想到喝不到的茶水便更覺得渴了,嗓子似冒了煙。
輕吸一口氣,卻滿廂盡是江蘺身上的胭脂味。
宋大人難得有些后悔,他為何一時情急提出要將江蘺帶回家,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安排進客棧派人看著也是可以的,定是今夜酒喝多了,又被盧知予的提示擾了心神,難以分神細思其他。
但見現(xiàn)在江蘺正靠著車壁,頭一點一點,困乏得厲害,也只能棄了當下折騰去客棧的心思。
江蘺側了側身,肩上的薄紗滑落而下,露出一截光潔嫩白的香肩。宋澤趕緊閉了閉眼,將眼神移開。
魏酌抗回到府邸,讓人喚來紅嬋,只見當日的荷如邁步進了書房。
“你跟了江蘺一日,她究竟是個什么秉性?”
紅嬋回來后,便向他報了江蘺的情況。但今日宴上見到江蘺,他心下又有些不確定了。
江蘺在宴上提到他,引得他不得不回應,卻又落了個并不好的名聲。究竟是無心之舉,還是故意為之?
“回主上,江姑娘很是孝順,性格堅韌又很單純?!?p> “哦?怎么說?”
紅嬋認真回憶:
“江明死狀很是恐怖,但江姑娘一個閨閣女兒卻不避諱這個,看著他的尸身還很不舍地一一撫過。
那日就我和她兩人,她傷還未好,仍是堅持自己拉著靈柩上了山。
路上也很少歇息,還不斷給奴婢打氣,樂觀又開朗。
當夜我問詢起若是主上真退了婚,她如何是好。她說即便是嫁個庶民,只要安樂一生也是很好的事。
后來我遇襲,江姑娘一個弱女子,竟還要沖過來救我。
還有,她失憶一事確實為真,她記不得自己有個姐姐,也不知有大葉寺,還錯念成打野寺,也不知今年是哪一年,還問奴婢來著。
主上,江姑娘是很好的。簡單、善良又知足,還很勇敢。”
魏酌抗轉動著手中的茶杯,點點頭。如此,便是他多心了。
“行了,你下去吧,叫十一進來。”
“是!”紅嬋行禮告退。
一會功夫,十一跨步進了書房,正是當日奉命去“加點東西”那人。
“五十散的事可妥當?”
“主上,已經妥當。此事是拉白依寒還是陳國公?”
魏酌抗用手指輕敲桌面:“做兩手準備吧,現(xiàn)在正在緊要關頭,先等等情況?!?p> 抬起頭:“扶亂之事,最后結果如何?”
“和親之事定了,二公主去和親,她點了江蘺一起隨行送她去北疆,皇上允了。
另外,皇上此次會派小葉國師隨行。
至于送嫁主將,還未定。白擎還在皇帝書房沒出來,應是在商議此事,不過那日咱們安排了白擎與岑卓的沖突,比較大的可能,白擎會乘機踢岑卓離京?!?p> 魏酌抗一揚眉:“江蘺,她要去?岑卓可是要殺她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