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對得起那顆銀元寶,郁婉春用過早膳后就開始努力工作了,昨天八爺教她認了不少繁體字,今天,看起那些賬本來勉強能看懂了些。
可是,沒人做翻譯,這工作速度明顯慢了許多,忙活了大半日,只整成了大半本賬目。
要是八爺在就好了。
郁婉春這么想著,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昨晚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幕。
之前,因為八爺?shù)拇竽X門,婉春一直不愿細瞧八爺?shù)拈L相,昨天離近了一看,別說,八爺長得還挺帥氣。
大大的眼睛,濃濃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再配上他那個大腦門,自有一種男子氣概十足的陽剛帥氣。
想著想著,婉春竟在那里癡笑起來。
“在想什么呢?”
婉春嚇了一跳,轉(zhuǎn)頭一看,竟是八爺,這會不單是驚嚇了,心里更是慌亂得不得了。
都說說曹操曹操到,怎么她這想八爺八爺就到了。
低著頭,婉春隨口扯了個謊:“我在算賬呢?!?p> 八爺上前一看,那賬本被婉春拿在手里轉(zhuǎn)啊轉(zhuǎn)啊地,此時竟是倒著的。
八爺看看賬本,又看看婉春:“你怎么臉紅了。”
婉春說話就有些不利索了:“哦,太陽太毒,曬的?!?p> 八爺看看天上濃厚的烏云,淡淡地說了句:“是啊,這太陽被云遮住就更毒了,這賬本倒著看算賬就更快了?!?p> 婉春拿起手里的賬本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賬本是倒的,再抬頭看看外面的陰天,婉春此刻恨不得扒出個洞鉆出去。
太丟人了!
拿著賬本在那里尷尬了幾秒,婉春把賬本往八爺懷里一丟,捂著臉跑進屋子里了。
哈哈哈,八爺此刻的心情真是好極了。
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婉春捂住自己的耳朵,還是覺得丟人。
丟人,丟死人了,她裹著被子在床上來回轉(zhuǎn)了幾圈,心里才稍微緩過來一點。
“婉兒,該用晚膳了。”八爺站在寢室門口大聲往里喊。
還蒙在被子里的婉春這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躲在被子里躲了那么久,不過,人是鐵,飯是鋼,就算再丟人飯還得吃,更何況,在那時,一天可就只有兩頓飯啊,郁婉春每天最大的盼頭就是晚膳了。
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婉春在飯桌旁坐了下來。
婉春不說話,八爺也就不說話,可越是沉默,婉春就越覺得八爺在笑她。
“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蓖翊簺]話找話。
“朝中無什么大事,就早早回來?!?p> “哦?!蓖翊阂Я艘豢陴z頭。
“再說,我不是惦記回來和你一起學(xué)東西嗎?!?p> “哦?!?p> 第二個哦完,婉春才發(fā)覺剛才那一幕好像不大對勁啊,現(xiàn)在怎么想怎么都覺著像一對夫妻在嘮家常啊。
什么夫妻啊,什么嘮家常啊,你在亂想什么呢,打住,別亂想了。
婉春腦子里幾個小人在劇烈的斗爭著,看在八爺眼里,婉春是一會搖頭,一會嘴里嘀咕點什么,有時還自己翻白眼。
八爺心里就樂了,這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什么呢。
用了膳,八爺就和婉春商量相互學(xué)習(xí)的事,婉春思考了下,都說在實踐中學(xué)習(xí)最快,現(xiàn)在八爺要練習(xí)用鉛筆,她要學(xué)認繁體字,而且,她還有一堆賬目要理,如果讓八爺用鉛筆來記賬,她來看賬本認字,這豈不是一舉三得。
婉春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八爺,八爺雙手贊成。
婉春打開賬本,八爺鋪開白紙,拿起鉛筆,一切就緒。
“這是什么字?!蓖翊簡?。
“儀,禮儀的儀。”
“掌儀司,花費,八萬九千...”
婉春說完,該八爺下筆了.
拿慣了粗毛筆,咋一握這么細的鉛筆,八爺?shù)氖志陀悬c抖,八字那一撇,歪歪扭扭,還特別長,個頭抵婉春字的個頭兩倍。
婉春扭頭一看,呵呵笑了:“八爺,你這寫字的水平和六歲的孩童差不多。”
八爺?shù)拿碱^擰成了疙瘩,雖然婉春在他面前一向沒大沒小的,可被她這么嘲笑,心里還是很不爽。
婉春本就是粗心的,她也沒注意八爺?shù)哪樕?,直接伸手過來,拔出八爺手里的鉛筆,再重新塞到八爺手中,然后一個一個挪動八爺手指的位置,糾正他拿筆的姿勢。
見八爺拿筆的姿勢有點模樣了,婉春笑著說:“你看,這樣才對嗎,這是鉛筆,筆頭只能漏一點,鉛筆細,要用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指牢牢握住才行。吶,你再寫試試”
八爺試著把八字那一捺寫完,比之前好一些,可還是有些歪扭。
“放松,別緊張?!?p> 婉春不說還好,一說,八爺更緊張了,'九'字那一撇打了好幾個彎.
八爺?shù)哪樃诹?
“不對,不對,這樣不對...“婉春嘴里嘀咕著.
說著,人就靠了過來,看著八爺?shù)氖侄秱€不停,婉春小手一伸,握住了八爺那雙大她一圈的大掌,手上稍稍一用力,就開始帶著八爺一起寫。
看著那只小手,八爺頓時腦中一片空白,手也不聽使喚了,任由婉春帶著他寫字。
寫了‘萬’‘九’兩個字,婉春才察覺到不對勁。
日了,這畫風(fēng)不對呀,言情小說里都是男主角握住女主角的手寫寫畫畫,怎么到她這里反過來了。
不對呀,她為什么拿她和八爺對比言情小說里的男女主角了,誰說她要和八爺談戀愛了。
今天自己是怎么了,老是胡思亂想。
恩,估計是大姨媽快來了,親戚要來拜訪時,心情總有幾天煩躁。
媽呀,這都什么跟什么呀,打住,別亂想了,好嗎。
八爺看著握住自己大手的小手,還等著她接著寫呢,誰知她竟不動了,扭頭一看,婉春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猛地,婉春甩開了手,冷冷地說了句:“你自己練吧?!?p> 她這是怎么了?八爺一肚子的疑惑.
整個晚上,婉春都冷冷的。
婉春在那邊認著生字,八爺在那邊寫著,兩個人都是越練越熟。
咚咚咚,更鑼連敲了好幾聲。
八爺開口道:“今兒晚了,先歇了吧,明兒再弄吧。”
婉春點點頭。
八爺先洗漱,婉春洗漱出來時,八爺已經(jīng)在臥榻上躺下了。
婉春猛地一驚,想到另一件不對勁的事:當初說好的,八爺每半個月來她落霞閣一次,這都連著又多少天了,八爺一直歇在這里。
八爺這是溫水煮青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