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八爺和婉春兩個人,一個胸口在流血,一個手上在滴血.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我沒事.“
“我沒事.“
又是異口同聲.
八爺也不多問,拉過婉春的手,小心地掰開,手掌上一片血跡.
“握拳試試.“八爺說到.
婉春動了動,做了個握拳的動作.
“五指張開.“
婉春又依言做到.
八爺終于放下心來,還好,傷口應(yīng)該不深,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
摸了摸口袋,掏出隨身帶著的帕子,疊成一個長條,敷在了婉春的傷口上,又用帕子圍著手掌繞了一圈,八爺打了個結(jié).
手法還挺嫻熟,看樣子他以前經(jīng)常受傷.
“給我看看你的傷口吧.“婉春說道.
八爺剛想阻攔,刺啦一聲,婉春已經(jīng)上來一把撕開了他的衣領(lǐng).
八爺一驚:婉兒還真有夠暴力的.
傷口不大,但應(yīng)該很深,四周都已經(jīng)腫了起來,傷口處還在緩緩冒著鮮血.
婉春也掏出自己的帕子,可是帕子太小,僅能蓋住傷口,不夠打結(jié)的.
婉春想了想,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所帶的東西,沒有什么適合包扎的東西.
八爺正想說'沒事,不用包扎.',話沒出口,就被婉春的動作震呆了.只見婉春一手撩起自己的上衣,一手往里面伸,再用力一拉,大紅色鮮艷的肚.兜竟被扯了出來.
八爺:...
臉紅一陣白一陣黑一陣的,八爺真的是找不出什么形容詞來描述他此時的心情了.婉春的這個動作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力了.
婉春竟一點(diǎn)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隨便把肚.兜折了幾下,就把它敷在了八爺?shù)膫谏?,沿著肩膀繞了一圈,婉春用肚.兜的系繩打了個結(jié).
打完結(jié),還用手指拉了拉邊角,一副不太滿意的樣子:“恩,沒你包的好.“
看著貼在自己皮膚上那繡在紅色肚.兜上的
一把別過婉春,雙手握住她的肩,死死地盯著那姣好地面容,八爺?shù)难劾锶腔?“婉兒,我不在乎了.“
婉春正還正擔(dān)心八爺?shù)膫谀兀话藸斆腿坏膭幼黧@得一愣,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你,你,你的傷...“
八爺?shù)氖治盏酶o了,聲音被壓抑得在顫抖:“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婉春怔怔地看著八爺,這個男人,不過是她的一個名義的賣身契而已,他都不惜自己的生命,他,真的愛她愛到了骨子里.
其實(shí),對于什么孝期不孝期的,婉春一直沒在意,她一直不主動,說到底,還是放不下心里那道防線.
可是,八爺那句'就算是死,我絕不會出賣婉兒'徹底擊垮了最后那道防線.
不管將來如何,此時此刻,婉春知道,八爺是愛她的,那顆真心毫無保留地給了她,而她,盡管一退再退,再三躲避,她也還是徹徹底底完完全全愛上了八爺.
愛,是付出,也是占用,有愛,就有欲,
她,也真的不想再等了,把自己交給他,不管最后結(jié)局如何,她都無怨無悔.
不再說什么,婉春低下頭,
因?yàn)槭芰肆藗?,她的手不是很方?八爺輕輕撥開了她的手,.
沒有床,沒有被褥,墊上所有的衣服,八爺就自己坐在硬硬的地板上.
沒有任何東西遮擋,婉春尷尬得無所適從,連個用來遮攔的被子都沒有,婉春真想找個洞鉆進(jìn)去.
背對著八爺,婉春不知該怎么辦.
忽然,一雙略粗糙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腰,八爺用力一抱,再一個翻轉(zhuǎn),婉春就正對著八爺,
暈暈乎乎中,耳邊響起八爺?shù)统恋穆曇?“婉兒,我要永永遠(yuǎn)遠(yuǎn)和你在一起.“
不知何時,這片草地起風(fēng)了,那風(fēng)順著門縫鉆了進(jìn)來,婉春卻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她的眼里心里身體里全都是眼前這個她愛入刻骨的男人.
***
八爺帶著婉春從一處偏門進(jìn)了貝勒府.
吳管家看到渾身血跡斑斑的八爺時嚇了一大跳.
“爺,這是怎么回事?“
八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小聲地說:“不要聲張,送我們?nèi)デ霸?“
吳管家是八爺乳母的兒子,和八爺一同長大,如果連吳管家都不值得信任的話,八爺不知道還有誰能信任.
帶著八爺和婉春進(jìn)了前院,吳管家把侯寶貴叫了來,沒驚動其他人.
“我的爺,您這是怎么了?“
侯寶貴也是一臉的驚訝.
“吳有財,侯寶貴,聽著.“八爺一臉嚴(yán)肅.
“奴才在.“
“奴才在.“
八爺在兩人臉上掃了又掃,說道:“如今,我這貝勒府還有不少別人安插的眼線,我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把這些人給我揪出來.如今,府上還沒人知道我回府了,若有人問,就說我?guī)е翊喝ゾ┙剂?正好,趁著這個機(jī)會,看府上是不是有什么異動.“
“奴才明白.“吳管家答道.
看來,這次貝勒爺是決定把府上所有的人查個遍了,當(dāng)然,除了那一位,吳管家心里想著,又瞥了眼八爺身邊的婉春.
“吳有財,你先下去吧.“
吳管家退下了.
“侯寶貴,去幫我拿套換洗的衣服.“八爺片頭看看婉春身上的衣服也是又臟又亂的,加了句:“把我以前的小衣服也拿來.“
很快,侯寶貴拿著兩套衣服進(jìn)來了.
侯寶貴剛想替八爺更衣,八爺想到自己傷口處包扎的肚.兜:“不用了,你下去吧.“
婉春喊住了侯寶貴:“等等,把醫(yī)藥箱拿來.“
侯寶貴取來醫(yī)藥箱就退下了.
傷口已經(jīng)不再出血,可是血結(jié)了痂就和衣服粘在了一起,拉下肚.兜時,八爺?shù)拿碱^忍不住地皺了皺.
“很疼嗎?“婉春問.
八爺搖搖頭:“沒事,以前學(xué)騎馬學(xué)刀槍時也受過傷,比起來,這點(diǎn)小傷不算什么.“
婉春看他說得輕描淡寫的,更心疼了.
撒上藥粉,包上繃帶,婉春幫八爺把衣服穿上了.
服侍人還服侍的挺順手,八爺心里一喜,挨了一劍,他終于享受到她的服侍了.
“傷口不能沾水,十天半個月,你不能洗澡了.“婉春又交代了一句.
“嗯.“八爺點(diǎn)頭,這個,他也知道.
說起洗澡,婉春就開始覺得身上發(fā)癢了,今天跑了一天,流了一身的汗,又在地板上滾來滾去的,現(xiàn)在,她全身粘粘得,特別難受.
“怎么了?“
看到婉春脖子蹭來蹭去的,八爺問了句.
婉春看著八爺,有點(diǎn)不好意思地問:“八爺,我能洗個澡嗎?“
八爺立刻笑了,看著婉春,也不轉(zhuǎn)頭,大聲喊了句:“侯寶貴,沐浴.“
“奴才曉得了.“
婉春真的很想知道,這個貝勒府為了伺候八爺一個人,上上下下到底有多少下人,為什么八爺一個沐浴,侯寶貴就能在不到一炷香地功夫就把一切準(zhǔn)備好.
真不愧是皇親國戚啊,婉春心里感嘆著.
“好了,去吧.“八爺指了指里屋,對婉春說.
抱著八爺?shù)男∫路?,婉春進(jìn)了浴室.
浴盆又大又深,侯寶貴準(zhǔn)備了很多水,婉春一坐進(jìn)去,水差點(diǎn)淹到她的嘴巴.
這個侯寶貴,怕是以為這水是為八爺準(zhǔn)備的吧,婉春心里腹誹著,不知怎的,心思就飄遠(yuǎn)了.
這是八爺專用的浴桶,他在這里面不知泡過多少次澡.
郁婉春也不知自己腦子是怎么長的,怎么就想到這個呢,越想畫面竟越清晰,坐在松木的浴桶里,婉春的臉越燒越紅.
外屋,八爺一本正經(jīng)地坐著,看似波瀾不驚,心里早就亂成了一片.
嘩啦嘩啦,里屋不時傳來地水花聲,激蕩著八爺那顆早就不安的心,那白皙的皮膚又浮現(xiàn)在眼前.
忽然,八爺騰地站了起來,朝里屋走了去.
“你怎么進(jìn)來了?“婉春驚慌地雙手交叉捂住了胸口.
“你的手受傷了,我怕你不方便,來幫幫你.“
婉春立刻擺擺手:“不用,不用,我一個人能行.“
說著,婉春還向下坐了坐,水都淹到鼻子了.
八爺無奈地笑了笑,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了,她還害羞什么.
看了一眼浴盆桶,八爺輕飄飄地說:“婉兒,你知不知道,這桶里的水很清.“
婉春一時沒明白八爺?shù)囊馑?“那又怎么了.“
八爺眼一挑:“我看得清清楚楚.“
婉春低頭一看,哇,還真是清澈見底,清澈得她整個人一覽無余.
“啊,你出去,出去.“
婉春拼命用手拍打,濺起無數(shù)水花.
八爺剛換得衣服被水花弄得濕了左一片右一片,已經(jīng)濕成這樣了,八爺索性把手往浴桶里一伸,捉住了婉春得兩只手.
“婉兒,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jīng)圓.房了,該看的我已經(jīng)看過了.“
婉春臉一紅,別過頭,不理他.
水淹過了八爺?shù)男渥?,上半身衣服都濕得差不多?
八爺站了起來,開始解.扣子.
“哎,哎,你干什么?“婉春更慌了.
“我也出了一身的汗,不如也洗一洗.“
“可是你的傷...“
八爺笑了,這個時候,她最關(guān)心的還是他的傷啊.
“沒事,我小心點(diǎn),不讓水沾到傷口.“
婉春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八爺就進(jìn)來了,水位又上升了不少,婉春已經(jīng)不能坐下了.
半蹲半坐的,婉春就縮在浴桶的一角.
八爺雙臂搭在浴桶上,就這么貓盯老鼠似地看著婉春,嘴角帶著絲絲笑意.
誰也沒有說話,片刻后,婉春小聲地說:“我洗好了,你轉(zhuǎn)過頭去,我要上去了.“
八爺“恩“了一句,居然真地轉(zhuǎn)過頭去.
婉春站了起來,一腳踏出了浴桶,下一秒整個人又跌進(jìn)了浴桶里.
“八爺,你...“
婉春還沒說完,身體里就鉆進(jìn)了一個東西.
湊到婉春耳后邊,八爺輕輕地說:“婉兒,你是我的,你跑不掉的.“
婉春大腦一片宕機(j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