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睺對鴻鈞,萬分忌憚,不過當下,自是證道大羅要緊。
無窮血光迸濺,有腐朽衰亡氣機,照徹天地之間,那血光演繹出大界崩壞之局,像是要埋葬所有。
“最極致的毀滅,那是要傾吞一切,崩壞一切的道,是要將世界帶向終末的道。”
東王公眸光冰冷,望著羅睺身上變化,“歸墟吞天,傾吞日月,再演洪荒萬象,原來這就是羅睺的路?!?p> 只是要阻攔羅睺,卻做不到,眼下沒法利用周天星斗大陣,而個人力量,與羅睺相比,又相差甚遠。
那鴻鈞,跑去證道大羅,所謂對付羅睺,只是順帶的,其心思,已經是路人皆知了。
不過是借助眼下這特殊機會,匯聚大勢,去踏破關卡,其目的,是為了證道大羅,眾多先天神圣,自然不蠢,只是無可奈何罷了,力量就是力量,沒有達到同等層次的力量,連平等對話的權利都沒有。
“靠人不如靠己?!?p> 東王公眸光微轉,望向帝俊,只見帝俊臉色蒼白,顯然,還不曾從反噬中恢復過來。
“帝俊道友,可有辦法,再次催動周天星斗大陣?”
帝俊還沒說什么,太一聽到這話,雙眸就宛若要噴出火來,冷哼一聲道:“東王公道友這是何意?我大兄眼下這副模樣,顯然是不行了?!?p> 帝俊微微皺眉,沉聲說道:“周天星斗大陣,催動起來,其實不難,這大陣,本就是大巧不工,大道至簡,只需要引動周天星辰之力,以太陰太陽為核心所在,此后將力量釋放出去即可?!?p> “不過我無法再次催動,而太陽星上,必須有主,太一也無法出手。”
說到這里,帝俊沉吟少許,才是說道:“以河圖洛書為引,東王公道友若執(zhí)掌河圖洛書,我等倒未必沒有第二次攻伐的能力。”
“大兄!”太一大驚,沒想到帝俊居然說這種話,那河圖洛書,一旦到了東王公手中,那豈不就危險了?
東王公眸光微轉,此時才真正動容,真說起來,帝俊這番作為,說起來容易,要做,那就難了。
河圖洛書,為先天靈寶,對帝俊意義重大,或許是成道之物。
“帝俊道友好氣魄?!?p> 東王公倒是有些欽佩帝俊了,隨后看了太一一眼,淡淡說道:“太一道友安心便是,河圖洛書雖然珍貴,卻不值得我下黑手?!?p> “況且有人證道大羅在即,如此危亡時刻,我若包藏私心,那就是自取其禍,無所禱也?!?p> 太一冷笑,“我怎會擔心你貪圖河圖洛書?你真拿了,那倒是好辦了,這種關鍵時刻,如此妄為,東王公道友得罪的先天神圣,海里去了,此后就算你我有大道之爭,又能如何?你路走盡了?!?p> “那太一道友擔心什么?”
東王公神情淡淡,不過不等太一多說什么,帝俊擺擺手,將太一拉了拉,沉聲說道:“不必多言,我心中有數?!?p> “轟!”就見帝俊將河圖洛書拋出,東王公一接,漫天星光卷動,那河圖洛書,包容萬象,其中有一座浩瀚星海在浮沉。
滔滔純陽氣淌出,融入河圖洛書中,東王公感覺到與河圖洛書之間的隔閡,這可是帝俊的伴生靈寶,東王公想要完全掌握,怎么可能?
不過就在這時,那存于河圖洛書之中的無窮神力,轟然消散,東王公深深看了帝俊一眼,知道這是帝俊所為,如此一來,河圖洛書上,帝俊留下的烙印就此崩散了。
無窮純陽氣將河圖洛書草草煉化,不知是東王公與帝俊道路相仿的緣故,還是其它原因,這般倉促為之,東王公居然可以勉強操控河圖洛書了。
“嗡!”星海浩蕩,萬千星光流轉、連綿,無窮節(jié)點上,眾多星神咆哮,有浩瀚偉力,醞釀開來。
東王公感覺自身像是超拔天地,以一種更高的視野,來看待這洪荒天地,遙遙可見,時間長河中,有兩道光,貫穿古今,那光乍一眼望去,無比微弱,卻在不斷匯聚,有極為磅礴的力量,滋生開來。
待得最后,那光耀天地,震動古今,打磨一顆道果,圓潤通透,其上三花綻開,無邊青光垂落,自身之所在,便如一方浩瀚宇宙在浮沉。
那是鴻鈞與羅睺,要證得一顆大羅道果,從此萬劫不磨。
東王公身合周天星斗大陣,一步踏出,行走在時間長河之上,滔滔偉力流轉,一鐘轟鳴,宛若搖落日月星辰,有一種至高的力量,宣泄開來,而后向著羅睺殺去。
東王公與帝俊,自是不同,帝俊只有金仙道行,這種力量,帝俊難以承受,無法蓄勢以待天時,只有一擊之力,打出去之后,則受到反噬,難有作為。
而東王公,處于太乙之境,而太乙之境,可以說,上限極高,可以無限成長下去,在大羅面前,固然是螻蟻,但太乙走到極深處,面對這浩瀚無垠天地,也是有著翻天覆地變化的。
如果說,大羅為天,高高在上,那么太乙之境,則如鯤行滄海,鵬游長空,扶搖之間,震顫星月。
東王公自身境界不變,道行不曾加深,但有無窮大力,加持己身,使得東王公如一尊至高無上的帝,一步踏出,引得四方山海為之搖曳,萬里星辰,無量星光,為其加冕。
太一看的眼睛發(fā)直,滿是羨慕的說道:“大兄,你執(zhí)掌周天星斗大陣,怎么做不到這樣?看你一擊之后,就萎靡不振了?!?p> 帝俊眼下來看,就是一個病號,想要恢復起來,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對方有太乙之境,而我不是?!?p> 帝俊神情復雜,淡淡說道:“我僅有金仙之境,那諸多星神皆為金仙道行,這相當于眾多與我相當的存在,將無窮神力加持我身,這如何去抗?”
“而東王公道友,別看僅比我等,多突破一個大關卡,這一步,卻是完全不同的,金仙再多,在太乙面前,也只是低層次的力量,這就有了主次之別,有了核心,又怎會一樣?”
“我出手,還需要擔心力量無法統(tǒng)合,東王公道友卻是不必擔心這些了。”
太一又怎會不懂這些,只是嘆道:“可惜了,東王公道友借助這樣的機會,多半又能窺視到前路,如此一來,哪有我等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