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希冷哼一聲,
“真是一頭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這么輕易地就被美色給迷惑了?!?p> 言墨臻攬過葉昭希的腰肢,將頭輕輕的靠在她的肩膀上,不甚在意的說道,
“既然不聽話,那就用點小東西讓他聽話唄,反正到時候,我們要的也只是他的身份而已,至于是不是他本人,這重要嗎?”
葉昭希頭偏了一下,靠在言墨臻的頭上,眼眸微微彎曲,
“阿臻果然懂我的心思,只可惜有的人就是看不清自己的定位,還想做那救美的英雄。
嘖嘖嘖,真不知道是還說他英勇無畏呢,還是說他蠢笨?!?p> 兩人靠在一起,低澈磁性的嗓音從言墨臻的薄唇間溢出,似是暈染著絲絲縷縷的溫柔笑意,葉昭希頗為享受的閉上眼睛。
“阿臻,你多久沒唱過歌給我聽了,我想聽了?!?p> 女孩閉著眼睛,似乎只是隨意的說了一句,言墨臻略微的頓了一下,然后薄唇微張,一曲悠揚的曲調從唇齒之間溢出。
溫暖從背后慢慢的包圍過來,耳畔傳來他的聲音,有點低啞的,卻帶著說不出魅惑,每個調從他的薄唇中吐出,聽在葉昭希的耳中,都仿佛在下著大雪的冬天倚窗而坐,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慢悠悠的品嘗著一杯香茗,裊裊的茶香彌漫著,溫熱的液體順滑體貼的從口中劃入喉嚨,整個人都暖和起來,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葉昭希睫毛的弧度很輕的顫動了一下,沒睜眼,就那么靠著青年冷硬漂亮的肩線,鼻翼之間縈繞著青年特有的清冽好聞的淡香,無端的令人心安。
言墨臻依舊長睫微垂,專注的凝視著懷中的女孩,此刻恬靜的閉著眼睛,是與以往不同的乖巧,真好,這種乖巧只有自己能夠看得著。
一曲哼完,葉昭希略微不滿足的蹭蹭言墨臻,頓時,言墨臻的笑聲溢出唇齒,他很輕聲的繼續(xù)哼著另外一首曲子的調,并且這次還有了歌詞,唱著一聲聲的歌詞,他的音色清透好聽,語氣輕緩悠揚,歌詞從唇齒縈繞而出的時候帶著獨特的質感,是只屬于他的溫柔,葉昭希在這悅耳的歌聲中漸漸放松……
此刻,御書房里,江安措看著眼前跪著的男人,還有旁邊一臉擔心的瞪著自己的女子,神情很是無奈。
任誰被突然告訴說他自己是誰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他的第一反應也絕對是驚訝和不知所措。
而現(xiàn)在,他就處于這種情況。
今天本來自己與謝一檸吵架或者應該說是謝一檸單方面的與自己吵之后,過了一段時間,自己回到養(yǎng)心殿,看到謝一檸放在桌子上還沒有冷卻的雞湯,以及侍從的匯報,知道謝一檸等了自己許久。
江安措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謝一檸,告訴她剛剛她看到的那些的事情的真相。
然而,自己還沒有走出養(yǎng)心殿,江安景就帶著沈嘉書來找自己了。
對于江安景的突然到來,江安措是迷惑的,他倆不好好準備自己的婚禮事宜,跑自己這里來,莫不是要退婚?
但是,他倆不是相處的很好的嗎,這又是在鬧什么?
但是,江安景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妹妹,她的婚事自己還是要關心關心的。
江安措想著不過也就一會兒的功夫,說不定自己現(xiàn)在過去,檸檸還沒有消氣,幾番思考一一下,江安措決定還是先見一見他們。
然而,沈嘉書一上來的話直接讓江安措措手不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誰能告訴他,自己欽定好的妹夫怎么就變成了葉昭希的屬下,而且這人還如此正大光明的跑來告訴他,這是嫌棄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隨即,江安措大怒,自己看好的臣子,自己準備視為心腹的人,怎么接二連三的都是葉昭希安插在朝中的人?
“啪”的一聲,江安措一掌拍在桌子上,江安景被嚇了一跳,沈嘉書一臉淡定,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江安措會有的反應。
下意識擔心的看了一眼沈嘉書,江安景立刻不贊同的看著江安措,對他這種會嚇到沈嘉書的做法有些惱怒。
“皇兄,你干什么?”
江安景羞惱的聲音在江安措的旁邊響起,江安措有些無奈,自己的這妹妹平時看著挺機靈的,怎么在沈嘉書這里就這么的糊涂呢?
江安措絲毫沒有想到自己在謝一檸面前也是如此的沒有理智。
瞪了江安景一眼,江安措這才看向下面跪的筆直的沈嘉書,瞇起眼睛仔細的打量著這個自己曾經報以極大的期待的臣子。
他穿著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間扎條同色金絲蛛紋帶,烏黑的頭發(fā)被一個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雖然跪著,但絲毫不損他的好看,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高貴。
這副樣子,也難怪能夠迷住江安景,這丫頭從小就喜歡長的好看的人,就連身邊伺候的宮女還有太監(jiān)都要比別人的好看許多。在母后給她挑選貼身宮女的時候,這也讓母后好生頭疼。
不過就是一個長得還行的男子而已,這江安景居然這么快就被迷住了,明明自己賜婚的時候,她還一臉的不樂意,現(xiàn)在倒是護犢子得厲害,這讓江安措有些不爽。
不過,母后?
自己倒是很久沒有想起母后了,現(xiàn)在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已經記不起來母后長什么樣了,江安措想要繼續(xù)去想,腦海里似乎有一道屏障,擋著自己不讓自己過去。
就在江安措想要繼續(xù)的時候,他的頭一陣刺痛,讓他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
雖然頭疼阻止了他,但是卻激起了他的思考,為什么每次一想到母后就會疼,難不成是自己被人給……
江安措皺起眉毛,江安景不知道江安措在想什么,以為他這個樣子是在想要怎么懲罰沈嘉書,這可怎么得了。
她立刻在沈嘉書的旁邊跪下,頭碰到地上,磕了幾個很響的頭,沈嘉書看著江安景的動作,想要阻止她,但是卻被江安景的眼神給勸退了。
“皇兄,嘉書是你給皇妹選的駙馬,您看在安景的份上,還望陛下從輕發(fā)落。
但是,皇兄,安景和嘉書今天來不只是負荊請罪,更是有緊急的事要稟報給陛下,望陛下能夠抽出時間聽一聽?!?p> 江安措的眉毛皺的更厲害了,他眼神鋒利的看著沈嘉書,居然有能力煽動小景來威脅自己,真是好本事。
江安措斂下眸子,坐在龍椅上,臉色平靜,讓江安景拿不準江安措到底有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話。
“陛下,安景有話要說,還請陛下……”
“呵,”江安措冷笑一聲,有些不爽的看著江安景,
“這還沒成婚呢,就這么護著,如果朕真的不放過他,你是不是就這么準備跟朕鬧?”
江安景抿了抿嘴,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表情分明就告訴江安措,她的確會這么做。
江安措直接氣笑了,自己的皇妹,這么快就倒戈了。
“行吧,那你們說,要是沒有朕想聽的消息?!?p> 江安措意有所指的看著沈嘉書,
“如果不能給朕一個滿意的消息,那么沈嘉書,意圖不軌,意欲行刺朕,壓入天牢,擇日問斬?!?p> 壓低的聲音在沈嘉書的耳邊響起,他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反而是握住江安景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以示安慰。
沈嘉書放開江安景,對她安撫一笑,“景兒,沒事的?!?p> 江安景眼里隱約有淚水劃過,卻還是強撐著扯唇一笑。
“陛下,微臣的確是皇后娘娘安插在朝堂之中的人,或許您不知道,皇后娘娘的野心從來就不止局限于后宮之中。
她想要的不僅僅是一國之母,也不是一個大梁,而是整個天下,可以說,皇后娘娘將大梁當作了自己征服天下的第一站?!?p> 江安措眼神沉沉的,點點頭示意沈嘉書繼續(xù),
“這朝堂之中,與其說有三分之二都把控在右相大人的手中,不如說都在皇后娘娘的手中。
甚至,鎮(zhèn)國將軍府的真正的主人也是她,現(xiàn)在的鎮(zhèn)國將軍不過是一個明面上的傀儡罷了。
更甚者,現(xiàn)在皇宮里絕大多數(shù)的人都是皇后娘娘的,她從幾年前就已經在布局了。
甚至,現(xiàn)在微臣懷疑,這御書房也不安全,說不定就有人是皇后娘娘安插在您身邊的人?!?p> 江安措的眼睛一怔,這葉昭希果真是一個難纏的家伙,不過,
“朕的御書房里絕對不會有她葉昭希的人,她的手在長,也伸不到這里來?!?p>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是沈嘉書還是敏銳的聽到江安措紊亂了一瞬的呼吸,也知道江安措現(xiàn)在內心肯定無比的煩悶,臥榻之酣,又豈容他人覬覦。
許久,江安措突然笑了起來,
“沈愛卿這么了解皇后,想必也是皇后極為信任的人,又怎么會倒戈呢?”
沈嘉書半點不慌,對于江安措會提出這么一個問題,他早就在預料之中,
“陛下,微臣也是一個凡夫俗子,自然會有軟肋的時候,況且臣不愿被他人給當槍使?!?p> 乍一聽,似乎沒有什么問題,但是江安措還是似信非信的,誰知道這種人的嘴可是最會騙人的。
“沈愛卿,如何讓朕相信你呢?
一個背叛自己先前的主人的奴才,是沒有任何可信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