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剛才那顆血珠是被我們女兒吃了嗎?”
江晨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馬小玲才懷孕不到一個月而已。
更何況,那顆珠子中的精血就算是對他而言都是極為龐大的,更別說還沒有出生的小家伙了。
馬小玲點了點頭,沒好氣地說道:“本來我被你關在意識空間里根本不可能出來,但是在女兒的力量的沖擊下,你的囚籠被破壞了?!?p> 魔星的力量果然非同凡響,江晨可是記得那個囚籠幾乎消耗了他所有的力量,而那個時候,他可是二代僵尸啊!
不過想到真正的馬小玲一個人在意識空間里,江晨就有些于心不忍,問道:“你要怎么樣才肯回去?”
“你就這么希望我回去嗎,她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我就是她,她就是我,為什么你要區(qū)別對待?”
馬小玲的眼眶微紅,似乎有哭出來的趨勢,不過還是強行忍住了。
她是知道的,只要哭出來,就會失去法力。
雖然她不需要法力,但是真正的馬小玲卻是需要的。
“我…”
面對馬小玲的質(zhì)問,就連江晨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下意識的把第二人格當成不該存在的東西,沒有消滅她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但是,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即便她再任性,都是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啊!
看到江晨為難的樣子,馬小玲已經(jīng)聽到了她最想要的答案,破涕為笑,感動道:“老公,原來你也會緊張我啊?”
她緊緊地抱住江晨,閉著眼睛感受著獨屬于他的氣息。
片刻后才張開紫眸,有些緊張地說道:“老公,可不可以答應我,陪我度過最后的時光,你放心,我不用喝血的?!?p> “你說什么,最后的時光,你要去哪兒?”
江晨大驚,按理說紫眼僵尸不死不滅,幾乎沒有什么東西能夠殺死她,再加上,她與小玲一體雙魂,根本不可能離開。
馬小玲笑了出來,雖然她笑的依舊很美,但卻一改以往的嫵媚,顯得有些凄然。
她,不知何時,學會了苦笑。
“我本來就是借助我們的女兒才得以誕生,當我們的女兒出生后,馬小玲體內(nèi)僵尸的血脈消失,我也會隨之消失。”
她的眼神有些落寞,甚至是死寂。
可以說,她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關心她,會在乎她。
就連她唯一在乎的人,也把她當作異類。
或許,能夠理解她的只有她未出世的孩子吧,想到這里,她的目光逐漸柔和起來,摸著自己的小腹,嘴角微微咧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對你的”,江晨緊緊抱住馬小玲,不停地道歉,他自認為做事無愧于心。
此刻,卻是后悔了,后悔把她一個人關在陰冷的意識空間內(nèi),從來沒有關心過她。
朦朧之間,他似乎可以感受到她的心。
居然在痛。
“我們的女兒什么時候出世?”
“三天后。”
在得知第二人格的生命只剩下三天,江晨卻是想起了高中時期語文老師的一個問題:假如你的生命只剩下三天,你會做點什么?
那時的江晨年少無知,居然第一個感覺是開心,如果生命真的能夠剩下三天的話,他一定會過的很快樂,然后無憂無慮的死去。
不用做題,不用聽課,不用忍著困意,不用擔心高考,不用再承受接下來的艱難困苦,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了,就那樣死去。
不好嗎?
江晨搖了搖頭,當時還真是個傻子,是個懦夫。
“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氣了?”,馬小玲怯生生地問道,她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江晨不開心。
江晨揉了揉她的秀發(fā),笑罵道:“真是傻丫頭,說說吧,你想要老公怎么陪你,接下來的日子?!?p> “你說了算!”
“真的嗎,謝謝老公!”
馬小玲激動地大喊大叫,如果不是江晨及時捂住了她的嘴,估計鄰居都該上來抱怨了。
……
既然答應了馬小玲,他就不會食言,自從生命開始按分秒計時,他就養(yǎng)成了寫日記的習慣,他在日記中如是寫道:
第一天。
我和小玲起的很晚,直到中午,她才允許我下床,明明她的生命如此短暫,卻選擇浪費在床上,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吃過午飯后,我?guī)еフJ識了小玲曾經(jīng)的每一個朋友。
王珍珍,況天佑,阿秀,況復生,金正中,以及新來的山本未來。
我們一起去游樂園玩,在她的強烈要求下,我們玩了過山車,海盜船,蹦極…整個游樂場最刺激的項目都玩過了。
其實我很抗拒的,因為我會暈車,暈船,甚至暈蹦極。
真的,我最討厭的就是那種天旋地轉,掌控不了自己身體的感覺。
晚上,我們兩個人一起攜手去逛街,看電影,在音樂餐廳里吃燭光晚餐。
緊接著,我們一起開車去了山頂,花前月下。
吟詩作對。
第二天。
小玲的肚子漸漸隆起,她開始嘔吐,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她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經(jīng)常喜歡摔東西,無緣無故發(fā)脾氣。
雖然她自己也知道那樣是不對的,但是就是忍不住。
每次都會跟我道歉,那委屈的小眼神,簡直可愛到爆,反正我是受不了的。
第三天。
小玲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睡覺,無論如何都叫不醒她。
江晨將日記本合上,看著床上呼吸均勻的馬小玲,他摸了摸她的臉龐,柔聲說道:“小玲,醒醒,我們一起去玩吧?!?p> 馬小玲仿佛沒有聽到似的,過了很久,才有了幾聲夢囈:“老公,這幾天是我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了,謝謝你?!?p> 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江晨只是輕輕地握著她的手,將其貼在自己的額頭上,默默不語。
到了中午,馬小玲醒了過來,目光復雜地看著江晨,她自然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安慰道:“江晨,她已經(jīng)走了,還有,她要我告訴你,女兒不要叫江月,真的太普通了,很容易和別人雷同的?!?p> 江晨抿了抿嘴唇,強行打起精神,笑道:“小玲,你不會生氣了吧,我可是一直守身如玉啊,沒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的?!?p> 馬小玲紅著臉嗔道:“哼,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知道,我們的女兒名字我來定,你這個不稱職的爸爸請離我三米遠,ok?”
唉,女人都是這樣,嘴上說著不在乎,心里卻很在意。
在心里默默悼念了一下逝去的第二人格,江晨重新嬉皮笑臉地湊到馬小玲身邊,和她一起討論女兒的名字。
話說叫江月的真的很多嗎?
生而不器
額,怎么說呢,以后的故事更精彩,就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