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模作樣,看不起誰呢?不就是搞點研究嗎,至于弄得跟精神病似得嗎?”徐海洋悶哼著嘀咕,一邊把桌上的一根虹吸吸管撕開包裝叼在嘴角。
做好熏魚三明治的廚師沒讓服務員給徐海洋上菜,而是親自把徐海洋要的熏魚火腿三明治和柳橙汁送去。
“表少爺,你要的早餐好了”。廚師和顏悅色,圓鼓鼓的臉蛋像個嬰兒一樣的惹人喜愛,當然徐海洋可沒這個心情夸獎廚師的嬰兒肥。
徐海洋把吸管插進柳橙汁的杯子里,晃著一條腿說,“這些人一大早上的就神經(jīng)兮兮的,像是密謀了一晚上的壞事,要不然,我懷疑他們一個個都是機器人,連個笑臉都沒有?!?p> “表少爺真會說笑,他們啊可都是迪若的骨干分子呢”。廚師抬頭環(huán)視一周笑呵呵的說,“搞研究的人腦子動的多自然嘴巴就動的少了?!?p> “他們這群高智商的人的嘴巴遲早要進化掉,反正他們也不需要”。
“表少爺真會說笑,不管人聰明到什么程度都免不了要吃飯的嘛?!?p> “嘴巴只用來吃飯那豈不是太浪費了?”徐海洋拿掉習慣,把杯子里的果汁一飲而盡,然后站起來,“算了,好好的心情都被弄得不好了,現(xiàn)在食欲也沒了?!?p> “表少爺你的三明治還沒吃呢?!?p> “我話多還吃得多,他們一定懷疑我是豬!”徐海洋斜睨了一眼三明治,盛放三明治的盤子下露出一個紙條的拐角?!敖o我收著,中午我再要?!?p> 嬰兒肥的廚師端起托盤,“中午是嗎?表少爺。”
“中午?!?p> ......
徐海洋下車后,管杰點上一支煙,百無聊賴的在車庫邊的小路上溜達。一根裝著監(jiān)控的燈桿上畫著一個不起眼的灰色圓圈,管杰把香煙扔到路邊的草叢里,然后閃進后面的灌木叢。
這片灌木叢靠近司徒楓的別墅右側(cè),在這個季節(jié)里開著拳頭大的五色大花,絢爛的如同吉普賽女郎臉上永不凋零的熱情。管杰數(shù)著步子,在第十三步的時候,他蹲下來在一處灌木叢下拿到包裹,迅速換上禁區(qū)的安保服侍,把自己的衣服疊好放到灌木叢下。
禁區(qū)安保的西裝領(lǐng)口上都有一個骷髏圖案,圖案下方是身份識別的磁扣,也就是說,每一套衣服都有自己的身份,門禁會在安??拷臅r候自動識別來者的身份并選擇是開門放行還是拒絕入內(nèi)。
管杰戴上墨鏡,繞過圍墻一般的高大的灌木從來到一個一人寬的小門前。
門上的紅色指示燈閃了幾下變綠,小門的電子鎖自動開啟,管杰推門走了進去。
沿著兩側(cè)都是灌木圍城的綠墻中走了兩百米,小路在圍墻前分成兩條通往不同方向的支路。
左側(cè)的路依然在草地和各種片狀的灌木叢之間,右側(cè)則通往司徒楓的別墅后門,管杰依稀能聽到孩子們的歡呼聲。
管杰拐上左側(cè)的小路,在一個一人高的一處灌木叢邊,管杰繞過灌木叢,和反向走來的兩個安保人員‘擦肩而過’。
“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還讓我們?nèi)ト。@要是讓上面知道了我們不是要挨罰了嗎?”一個人說。
“你不說我不說上面怎么知道啊,放心吧,我們拿了就回來前后不超過十分鐘”。
“表少爺真是大方,給我們發(fā)中秋禮物,不過怎么不光明正大的發(fā)啊,發(fā)東西還這么保密,真是怪事。”
“小點聲,要是老板知道了一定怪表少爺?shù)??!边@個安保壓低聲音說,“表少爺剛接手采購,這不,也是想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啊,我們……”。
聲音再也聽不清了,管杰走上小路,朝著別墅后面的那一處秘密房子走去。
“還有十分鐘”。管杰看了看手表。
房子的大門口站著兩個安保,后門沒人,顯然剛才離開的兩個人就是后門的安保。
后門上的紅色指示燈變綠后,管杰進門。
門后什么光源也沒有,黑漆漆的像是一處地窖,陰森帶著幾分千年不化寒冰的冰冷。陡然別攪起的空氣如漩渦一樣繞著管杰盤旋,沉悶的灰塵爭先恐后的往管杰呼吸道里鉆,管杰捏住鼻子才阻止住差點打出的噴嚏。
“怪不得后門的安保敢趁空溜出去,這個地方恐怕從建成后門就一直鎖著吧”。管杰想。
管杰以袖遮鼻,幾秒鐘后終于適應了這里的光線。
像是通氣孔一樣的幾個拇指大小的網(wǎng)格狀光線透過屋檐下的某種結(jié)構(gòu)照進來,好歹讓管杰能看得出面前有路。
三個一米長的彎道,然后光線陡然充足起來,管杰急忙閃進黑暗中。
前面是正門的大廳,透過大廳的玻璃門能看到門外兩個四處窺探,像警犬一樣敏銳的安保。
玻璃門沒有被光線直射的一側(cè)像是鏡子,完美的反射出客廳里側(cè)的布局。
一套布藝沙發(fā)的側(cè)面有個壁爐,玻璃顯示屏后面是幾塊做成像是焦炭的人造木樁,紅色的人造火苗耷拉在人造木樁上,黑色通風口在玻璃上面,向來者說明自己是個稱職的壁爐。
除此之外,客廳里還有一個大大的落地窗,不過此時落地窗前的窗簾全部拉上了,棕色的窗簾為這個空曠的客廳增添了幾分冷漠感。
一個向上的樓梯在窗簾邊,像個喜歡蜿蜒爬行的蛇,幾經(jīng)周轉(zhuǎn)才連接上樓上的地板。
就在管杰要快速移動到樓梯處的時候,陳博士熟悉的聲音從樓梯下方傳出來,接著,陳博士從樓梯下方走出來,在樓梯口站定,和身邊的人說了幾句。
“姍姍的大腦神經(jīng)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損傷,如果再不注射新細胞的話,不出半個月,姍姍的身體會被吞噬掉”。
“她活著對我們的價值大還是死了對我們的價值大?”一個聲音冷靜無情的問。
“姍姍為我們的新病毒開發(fā)提供了載體,不過此時,我們更需要了解受體在自主神經(jīng)覺醒的條件下受體的反應?!?p> “既然姍姍活著的作用已經(jīng)結(jié)束,那就讓她死有所值吧”。
“好的?!?p> 陳博士走上前為身邊的人開門,陽光投射進門,照在司徒楓的臉上,管杰直覺得自己看錯了。
“為什么是他?為什么?”
管杰在門關(guān)上的瞬間還依然抱著‘司徒楓深愛著’姍姍的希望,可是這個希望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