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道:“你自然不想她死?!?p> 宮九承認(rèn):“我不想?!?p> 楚天道:“你可以救她?!?p> 宮九道:“你愿意放過她?”
楚天搖頭:“我當(dāng)然不愿意,因?yàn)樗蟾乓膊辉敢夥胚^我,不過你可以救她?!?p> 宮九道:“我怎么救她?”
楚天道:“用你的劍?!?p> 宮九皺眉道:‘我的劍即便再快,也不能阻止你在一瞬間殺了他。’
楚天又笑了起來,道:“你當(dāng)然不能,我肯定此時此刻即便是她的父親來了,也不能阻止我在一瞬間殺了他?!?p> “或許。”宮九仍舊很平靜道:“既然如此,我又如何能用我的劍救她?”
“你現(xiàn)在不能,但我可以給你這個機(jī)會?!?p> “什么機(jī)會?”
楚天淡淡一笑,忽然問道:“你知不知道我曾在平南王府盜七星龍淵劍?”
“這件事不知道的人恐怕已不多了?!睂m九道:“這件事隨著你和陸小鳳破了繡花大盜之事,已成為了眾所周知的事情了,畢竟世上膽子能有你這么大且還能活著走出平南王府的恐怕沒有第二個了。”
楚天笑道:“因此你當(dāng)然知道我曾兩次在平南王府諸多侍衛(wèi)面前兩次拿下平南王世子的事?!?p> 宮九已有些明白了:“這也是那件事之中流傳的最廣的事情之一。”
楚天淡淡道:“現(xiàn)如今我就給你一個這樣的機(jī)會?!?p> “什么機(jī)會?”
楚天道:“我放牛肉湯離我兩尺,而這個時候牛肉湯可以有機(jī)會退,他的那一干手下也有機(jī)會殺了我,你也有機(jī)會出手,當(dāng)然我也有機(jī)會出手,因此你極有機(jī)會救下牛肉湯?!?p> 在場每個人都神情動容。
宮九也不禁面色變了。
他盯著楚天道:“你愿意這樣做?”
楚天淡淡一笑道:“我這個人一向喜歡在刀尖上起舞,因此這種刺激的事情我樂意嘗試,只不過你需要知道一件事?!?p> “什么事?”
楚天淡淡道:“這次你的出手或許能救下牛肉湯,但你若救不下她,那么牛肉湯就非死不可,你賭不賭?”
此時此刻的楚天看上去是賭徒而多過于高手。
宮九望著楚天,一時之間也說不出話來了。
他手心已在流汗。
他沒有把握。
他距離楚天在七尺開外,如若牛肉湯距離楚天兩尺開外,那么牛肉湯便可第一時間后撤,而他也可以第一時間出劍,但同樣楚天也可以第一時間出手,這種情況之下他是不是能攔下楚天呢?只要他攔下了楚天,那么楚天就必然被四面八方的二十侍女侍衛(wèi)所殺。
按照道理來說楚天會失敗的可能性很大,可宮九遲疑了,倘若是他和楚天賭命,宮九是絕不會遲疑的,他相信自己的劍,可如今賭的不是他的命,而是牛肉湯的命。
他沒有絕對的把握,他不敢賭,因?yàn)榕H鉁粌H是他的師妹,而且也是他師尊的女兒,這種情況之下他如何敢賭呢?
這個世上唯一能令宮九尊敬的便是他的師尊小老頭吳明,唯一害怕忌憚的人也是吳明。
宮九一向冷靜果斷,連對自己的性命都不在意,可此時此刻他遲疑了,難以做出決斷,但牛肉湯已為宮九做出了決斷。
牛肉湯沉聲道:“九哥,答應(yīng)他?!彼穆曇舻统炼怃J,甚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凄厲怨毒。
宮九有些詫異,他盯著牛肉湯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我當(dāng)然知道?!迸H鉁溃骸斑@是一次賭命,賭我和他的命。”
宮九道:“你既然知道,那么就應(yīng)當(dāng)。”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牛肉湯打斷了:“正是因?yàn)槲抑?,因此我才要和他賭命?!?p> 宮九不明白:“為什么?”
牛肉湯狠狠盯著楚天道:“因?yàn)槲蚁雱偎淮?,我想親眼看見他死在我的面前。”
一個人若不是對另一個人有強(qiáng)烈的恨意,當(dāng)然也不可能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出來,牛肉湯當(dāng)然也是如此。
楚天也看得出,楚天還能笑得出來。
他望著牛肉湯道:“你很恨我?”
牛肉湯道:“恨?!?p> “為什么?”
牛肉湯一字字道:“我行走江湖以來還從未在某個人的身上吃過如此大虧,因此這個人必須付出代價?!?p> 楚天笑道:“因此你要和我賭命?”
“不錯!”牛肉湯道:“不是你死,便是我死!”
楚天重重嘆了口氣道:“我沒有想到你的心腸居然如此之狠。”
牛肉湯冷冷道:“我的心腸原本不狠,可遇上你就不得不狠了?!?p> 楚天聳了聳肩,悠然道:“你當(dāng)然也相信宮九也相信你自己的本事,否則你也不敢賭。”
“不錯。”牛肉湯道:“我通曉一門非常神奇的輕功,可以瞬間和你拉開距離,再加上九哥的劍術(shù),必然也可以在一瞬間擋住你,在加上我的那些屬下,因此死的人絕不是我而是你!”
楚天嘆了口氣。
牛肉湯冷笑道:“其實(shí)你還有后悔的機(jī)會,你若后悔了還來得及,我也絕不會怪你?!?p> 楚天微微一笑,看著牛肉湯:“你認(rèn)為我后悔了?”
“你沒有后悔?”
楚天道:“我沒有后悔,一點(diǎn)后悔也沒有,我只是感覺刺激,還有一些小小遺憾而已?!?p> “遺憾什么?遺憾你要死了嗎?”牛肉湯譏誚看著楚天。
楚天笑道:“自然不是,我只是遺憾為什么沒有及早發(fā)現(xiàn)你居然是這樣一個有趣的女人呢?或許我提前發(fā)現(xiàn)了,我們之間可能也不是這樣的結(jié)果了,或許那個時候我會將你勾搭上?!?p> 這一番話說得很直白,甚至是調(diào)戲。
牛肉湯冷笑道:“你認(rèn)為這樣的我很有趣?”
“當(dāng)然!”楚天淡淡道:‘心狠手辣的女人我瞧見了不少,但能如你這般對自己心狠手辣的女人卻不多見,你自然有趣,甚至于令我都產(chǎn)生了一種遏制不住的沖動?!?p> 牛肉湯嫣然一笑道:“我忽然發(fā)現(xiàn)你也是個有趣的男人,或許你可能得償所愿?!?p> “哦?”楚天似笑非笑道:“那個時候你若還活著,我豈非成了尸體?”
牛肉湯笑得更嬌媚了,淡淡道:“死人活人,對于我來說都一樣,只要我愿意?!?p> 楚天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rèn)你的確是個有趣的女人?!?p> 牛肉湯收起了笑容,道:“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可以?!背煲彩掌鹆吮砬?,看著牛肉湯道:“你可以走了?!?p> 牛肉湯立刻便走了。
牛肉湯的步子很慢,走的不快,畢竟兩尺并不算多大的距離,但牛肉湯一開始走,每個人都已凝重起來,因?yàn)槊總€人都清楚在某一個瞬間就將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誰生誰死呢?
這一剎那,似乎注定有一個人要死。
或許楚天、牛肉湯要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