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妃娘娘,這是我娘家給我的,并不是從宮中拿的,不算壞了規(guī)矩”
“哦?不說是朝貴妃賞賜了嗎?”蘇歡慢條斯理。
梓婉儀對孫才人露出鄙夷的表情。
“是臣妾記錯了,記錯了”孫才人擦了擦冷汗。
溫嬪略帶贊許地看著蘇歡,她從未見到蘇歡這樣渾身充滿睿智的樣子。
“好,再給你一次改口的機(jī)會”蘇歡也不生氣,她道:“上次你見到家人是什么時候?”
孫才人支支吾吾道:“是,是半個月前”
“哦,這就對了嘛,一看這些東西就是近來新做的,若是娘家給的也不足為奇,誰家爹娘不疼女兒”
溫嬪仿佛知道蘇歡要說什么一樣,抿嘴一笑。
“不過這些東西太貴重了,看起來得有.......幾萬兩銀子了吧”
皇后微笑沉聲道:“幾十萬兩”
蘇歡吐舌頭,系統(tǒng)爸爸,我從沒見過這么多錢,你說你這個系統(tǒng)是不是太摳了。
梓婉儀家境好,解釋道:“這簇新的煙羅紗在外面的綢緞鋪里都是最貴的那一檔,這足金的簪子打造精致,一看做工就價格不菲,幾十萬兩不虧”
周采靈感嘆道:“孫妹妹家境也太好了,這么多銀子,就算是把周家賣了也沒那么多錢”
薛嬪:“把周家和薛家綁一塊賣了也沒那么多錢”
蘇歡:.....倒也不必。
孫才人捂住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里滿是驚恐。
朝貴妃皺眉,心里暗罵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孫才人。
要不是她把這些東西拿出來嘚瑟,趙常在也不會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了之后她還不放心,又打了人家宮女,真是蠢死。
狗急跳墻,不能因?yàn)槟鞘莻€吉娃娃就當(dāng)它不咬人啊。
趙常在嗚咽聲停下來了,她滿懷希望地看著蘇妃。
“蘇妃娘娘,不管這些東西是哪里來的,總歸趙常在覬覦我的東西是沒錯吧,她有偷竊之心,臣妾還不能護(hù)著自己東西了嗎?”
蘇歡道:“能,當(dāng)然能”她說著就扶起跪在地下的趙常在。
常在十分可憐,小身板上套著粗糙布料的青色衣裳,頭上只有簡單的銀簪子,真是節(jié)衣縮食的典范,這身衣服,放在民間都屬于樸素的。
誰叫她只是個不得寵的常在呢?有吃的就不錯了,她也不敢奢求。
蘇歡拉著趙常在打量了好幾遍,感嘆道:“趙姐姐,你這樣子,是否有什么難處?便是再節(jié)衣縮食,也不該到這個份上吧”
比起其他常在,趙常在的打扮簡直是窮酸到家了。
孫才人趾高氣揚(yáng)地道:“就因?yàn)樗?,小門小戶,才對我的東西眼饞,想據(jù)為己有”
趙常在忽然不抖了,有了勇氣道:“孫才人,你可以辱我,但不可辱我家門!我趙家只是翰林小官,不值一提,比不上你戶部主事,但我從未做過任何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我拿命起誓!若是我有半點(diǎn)那種心思,叫我不得好死!”
孫才人冷哼一聲。
蘇歡道:“趙常在,你告訴我,你那些分例的東西都到哪兒去了,怎么也不穿不戴的”
趙常在微微露出心酸的表情,對蘇歡道:“娘娘,我都拿出去換成銀子,拿去安頓純兒的弟弟了。她說她弟弟被后母趕了出來,過得有一頓沒一頓,所以我拿銀子給他買了院子和仆人,我.....我想不到純兒竟然這樣回報我.......”
蘇歡摸著她的肩膀,瞪了純兒一眼。
純兒站在一邊,臉色十分難看,她剛才已經(jīng)承認(rèn)過安頓弟弟的事,此時被蘇歡瞪著,也說不出話來。
“純兒,你就是這么報答你主子的嗎?虧她還賣了自己的分例幫你弟弟”
“是啊,什么叫狼心狗肺,豬狗不如,轉(zhuǎn)頭就陷害自己的主子”
“這種人滿嘴謊話,信不得的”
孫才人急道:“就算是這樣又如何?趙常在還是不懷好意,妄圖偷盜錢財”
蘇歡冷笑:“孫才人,你自己聽聽你說的可有半分道理?趙常在若像你說的那樣貪財,她怎么會付出所有幫助一個白眼狼的弟弟?怎么會把自己弄得如此寒酸?如果她真貪財,又怎么會散財?是她瘋了還是你瘋了?”
趙常在心酸不已,趴在蘇歡懷里哭泣,蘇歡摸著她的腦袋,安慰道:“沒事了,以后不要隨便相信別人”
純兒的弟弟,十有八九也是幌子,主子好欺負(fù),就連宮女們都騎到她頭上。
孫才人怒道:“趙常在,你還在演戲!你.....別不承認(rèn)!”說著她就要上手撓趙常在的臉。
皇后開口道:“放肆!”
皇后擲地有聲,孫才人畏畏縮縮地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