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說話?”冷汗打濕后背衣衫,寧逸緊繃的身體都是僵硬了瞬間,這天分身居然能說話?
而且看其眼中神色,分明有著智慧,也就是說,天分身并不只是一個機械的分身,而是一個有意識的‘人’。
要知道,對戰(zhàn)分身與活人,那根本是兩個概念,前者猶如麻木的機器,后者才能真正靈活的戰(zhàn)斗,難纏程度成倍上升。
如果寧逸之前對戰(zhàn)的地分身有意識,那他絕對會付出代價,即便能一劍斬殺地分身,他也必然會被對方臨死反撲而受到傷勢,遠不止脫力那么簡單。
而如今,他面前的天分身就擁有著意識,而且意識不弱,他會撞進陣圖,顯然就是天分身的算計,現(xiàn)在想要脫身則是極其困難。
在寧逸思緒轉動間,天分身卻是不理會他,直接站起身,微笑的走來。
見狀,寧逸眼眸身處閃過一抹喜意,握住斬源的手掌緊了緊,這是個機會,只要宰了天分身,一切危機都將迎刃而解。
如果天分身倚靠陣圖之力,寧逸一定會被耗死,不過看起來它居然放棄優(yōu)勢向?qū)幰葑邅怼?p> 他已經(jīng)感應過,天分身的元氣境界并不高,只是元丹境初期,并不難對付,要知道,寧逸可是一劍一只一階初期妖獸。
“吶,別想著砍我,我死了對你沒好處的。”天分身不禁扶額,他看見了寧逸放光的眼神,那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聞言,寧逸微微一笑,笑容溫和,他腳步踏前一步,斬源閃著寒芒,銀雷在劍鋒跳躍。
見到寧逸臉上‘和善’的笑容,天分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腳步停下。
天分身的樣貌和寧逸完全相同,因此兩人相對時,有種照鏡子的詭異感。
“哎,本來不想動粗的,不過誰叫你老想著砍我?!碧旆稚砻嫔行o奈,抬手遙對寧逸,手掌虛握。
嗡。
陣圖顫動,陡然爆發(fā)出強光,元氣噴薄而出,竟形成四道黑色鎖鏈,鎖鏈刷的一聲便是消失,速度太快,寧逸還未感知到,鎖鏈已是纏繞住他的四肢。
寧逸猛力扯動右手,鎖鏈發(fā)出一陣脆響,手臂卻難以移動分毫,四條鎖鏈將他死死禁錮住,天分身慢吞吞的走來,扯了扯鎖鏈,笑瞇瞇的看著寧逸。
“何必逼我出手呢,沒有我你可躲不過獸潮?!辈煊X到寧逸陰沉至極的目光,天分身攤了攤手,有些無奈的道。
聞言,寧逸體內(nèi)暴動的元氣逐漸平息,他不是要自爆,而是要自毀元旦,借助元氣噬滅從而破開鎖鏈束縛,當然,代價極其慘重,極有可能丹毀人亡。
元丹破碎,雖說機會渺茫但并不是沒有復原的可能,代價很慘重,但生命只有一次。
天分身后半句話打消了寧逸瘋狂的舉動,它似乎抱著善意。
當然,寧逸并不會將自身命運押在運氣上,如果天分身表面的善意是偽裝,那他將陷入必死的局面,真正令寧逸放下防備的是,天分身的實力絕對碾壓他,但男子不會置他于死地。
他并不是相信天分身善意的外表,而是出于對男子的信任。
“唉,真麻煩?!币姷綄幰萁K于安分,天分身長嘆一聲,旋即打了個響指。
黑色鎖鏈碰撞發(fā)出金屬聲,一陣嘩啦聲響起,禁錮寧逸的鎖鏈退去,化作光點融入陣圖。
寧逸扭了扭手腕,神情鎮(zhèn)定自若,和善的對著天分身點點頭,哪里還有半分之前的兇狠與殺氣。
“對了,你可以叫我符天?!币娮R到真正的翻臉如翻書,天分身眼角微不可察的一抽。
“天哥,獸潮那話什么意思?”寧逸邁步上前,左臂自來熟的搭上符天肩膀,善意的‘輕拍’,如果不是右手握著斬源,他絕對會給對方一個熱情的擁抱。
肩膀傳來的麻木令符天嘴角微抽,沒有陣圖的情況下,他這具身體的強度不及寧逸,有些招架不住這熱情問候。
“還有九月時間,我盡力幫你成為陣印師?!狈炫拈_肩膀的手掌,沖寧逸翻了個白眼,顯然是不想過多搭理。
“陣印師?”寧逸疑惑的看著符天,而后眼芒一閃,指了指腳下陣圖,“這個?”
說到正題,符天正色起來,臉上浮現(xiàn)一抹傲氣,顯然是對陣印師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修煉并非只有元氣一途,陣印師戰(zhàn)斗就不是使用元氣。”
“不用元氣?”寧逸有些驚奇,他原本是寧族底層,見識很低,不使用元氣戰(zhàn)斗還是第一次聽說。
“并不是完全不使用,只是戰(zhàn)斗核心不是元氣,元氣還是慣用的攻擊手段?!狈扉_口解答疑惑:“陣印師戰(zhàn)斗核心是靈魂,靈魂會伴生精神力,兩者的關系就像人出生下來就有意識與身體,陣印師使用精神力刻畫或印刻陣圖,元氣會被精神力吸附結合,以此形成攻勢。”
“精神力作為靈魂伴生產(chǎn)物,它神出鬼沒,極為靈活,對敵能占到不小的好處,值得一提的是,精神力能夠直接對靈魂造成傷害?!?p> “以精神力的特性,元氣與之結合,攻勢將更為迅猛,而且,只要陣圖不被徹底破壞,陣圖便能源源不斷的吸納元氣,將其中的敵人困死。”
符天言畢,寧逸已是雙目放光,他剛才已經(jīng)感受到了陣圖的威力,那神出鬼沒的攻勢令人難以招架。
最棘手的是,陣圖催動的攻擊不僅威力強,速度更是遠比元氣攻擊快,那沖擊波的擴散速度令他印象尤為深刻。
催動快,威力強,攻擊迅速,陣圖不被徹底破壞便不消散,精神力直接傷害靈魂,陣印師的能力簡直無恥。
尤其是后者,靈魂乃是人之根本,一旦受到嚴重損傷,后果不堪設想,變成白癡都是最輕的。
“獸潮怎么回事?”寧逸雖然眼熱,但很理智,符天關于獸潮那句話他還一直記著。
“由于這片地帶特殊,獸潮是常見現(xiàn)象,一波獸潮大概持續(xù)三個季度,也就是九個月,在這九月時間,獸潮中的妖獸會互相吞噬,直到剩下最后一只妖獸。”
“而在妖獸互相吞噬前,獸潮會分裂開,這些小型獸潮負責清場,將周圍清空,以便它們后續(xù)的角斗?!狈炻唤?jīng)心的道,絲毫沒有擔心的模樣。
“剛剛追我的獸潮只是小型的?”寧逸喉嚨有些干澀。
聞言,符天的目光像看待白癡一般。
寧逸見狀干笑一聲,舒了口氣,暗嘆自己想多了,剛剛那恐怖的規(guī)模果然不是小型。
開玩笑,上百頭三階妖獸是什么概念,完全能輕松踏平寧城以及周圍千里所有勢力,更別說獸潮中心那幾頭龐然大物,那絕對是遠超三階的高階妖獸,怎么可能只是小型獸潮。
見到寧逸輕松一些的神情,符天突然浮現(xiàn)一抹笑容,笑得有些陰險:“誰告訴你那是獸潮?那只是被獸潮清場趕出來的小角色而已,獸潮中隨便一只普通妖獸都能輕易滅了那一群小家伙?!?p> 聞言,寧逸剛剛有所平復的內(nèi)心陡然被砸起驚濤駭浪,臉龐浮現(xiàn)豆大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