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尖銳的驚叫,打破了深海的‘靜謐’。
陳不寐朝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當先入眼的便是那一束束大型的‘參天’海草,其中有一束卻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你若仔細去看,便會發(fā)現(xiàn)那海草中,不時會有微不可見的金光冒出。
“我去?!”陳不寐打量了幾番,心中忽然一抖,想起了某件寶物。
當下就見他猛一前沖,奮力游水,沒幾下就劃拉到了附近,剝開其表層附著的海草,一道耀眼的金光爆射而出。
隨著他一片接著一片,繼續(xù)將海草剝離,金光也越來越盛。
“這也太閃了吧!”云裳遮住眼睛,好半晌才適應了一些,便強睜著眼看去。
只見一根巨型的圓柱立在海中,中段是黝黑的精鐵,兩端似由黃金鑲嵌而成,底部由于插入海底少許,顯得短了一截。
但并不妨礙其上散發(fā)出的萬道金光,上面還刻著幾個大字,她跟著一一念出聲:“定海神針!”
“居然真的是大師兄的金箍棒!”陳不寐喃喃自語。
如果這金箍棒也是他的意象所化,那么問題便來了,這么粗這么長的棍子,又會是什么東西變的呢?
陳不寐低頭,陷入了沉思。
二人正處在各自的震撼中,壓根沒注意到定海神針發(fā)出的金光,此時已然洞徹了整座東海龍宮,甚至一路直直射穿了海面,就如太陽掉在海中,照耀出一片輝煌。
嘎!
嘎!
忽然,海底的二人,只聽得頭頂不知多少遠的海面、再往上不知多少高的天空中,傳來了嘎嘎怪叫聲。
“食魂鳥!”
陳不寐與云裳對視一眼,似在用眼神交流:“肯定是路過的,海底這么深,食魂鳥不可能發(fā)現(xiàn)咱們。”
二人齊齊一點頭,卻是忽略了那些射出海面的萬道金光,借此,食魂鳥牢牢鎖住了他們,他們還不自覺。
云天上,食魂鳥暴戾的雙眼中,閃爍著欣慰的光芒,底下這兩位是滑不留手的慣犯,此次總算被它逮住了機會。
但見它搖身一變,從鳥類化成一只大鯤,懸停在高空之上,寬扁又狹長的鯤嘴大張,深吸了一口氣,便有一道巨型的水柱,從海面沖天而起,落入它的嘴中。
在陳不寐和云裳看不到的海面上,隨著海水被抽取,一個大漩渦赫然成形,猶如海底的龍卷,呈漏斗狀,尖細的底部,直取二人所在。
“嗯?”
二人只覺一股強烈的吸力從頭頂攝了過來,身周海水翻滾,沸騰了一般,將他們攪了個天旋地轉(zhuǎn)。
‘啵?!瘍陕?,他們頭戴的氧氣罩,瞬間破裂。
悲劇的云裳,亡魂皆冒,第三次開啟了‘咕嚕咕嚕模式’。
好在這次陳不寐就在她身邊,兩人的手緊緊抓在一起,某人也終于如愿以償,做了云裳的氧氣罐,時不時提供一口氣息給她。
因此,云裳也便不再掙扎,仿佛身邊的陳不寐,才是那定海神針,神情慢慢安定了下來。
但陳不寐的氣息就算再悠長,也不能持久。
而且在無盡的天地偉力中,此刻的他們顯得如此渺小,被漩渦龍卷挾帶著,離海面越來越近,都能看到海水上空,食魂鳥幻化巨鯤,大張著嘴的景象了。
難道他倆就要這么被鯤鳥吞噬了么?
就在這時,二人只聽昂的一聲,在深海處似乎有龍吟聲起。
在他們視線無暇顧及的地方,一條成年的玉色巨龍,騰云拓海,排浪升空,龍角開叉如閃電,龍牙猙獰似北國冰棱,兩條長長的龍須于空中飄搖。
只見它的龍眼掃過陳不寐二人所在的海域,卻沒有選擇救他們,而是直直沖向了云天,鯤鳥所在。
也不見如何,鯤鳥就似遇見了克星般,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匆匆變回食魂鳥的模樣,似要準備逃跑。
但是大白龍根本不給它任何機會,只聽它一聲怒吼,天地風云變動,食魂鳥周身的虛空猶如被凝固了般,任憑它如何扇動羽翼,愣是動也不動,詭異的是,居然也沒有掉下來……
而陳不寐二人,也終于脫離了漩渦的吸力。
“啊,得救了!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原來是這么奢侈的一件事情?!痹粕牙惒幻碌氖直郏D在水面喘氣,感嘆道。
陳不寐看著空中大白龍穩(wěn)占上風的局面,笑道:“大局已定,什么食魂鳥,簡直不堪一擊。”
“嘁,明明是大白龍的功勞!”
“大白龍的功勞,可不就是我的功勞嗎,沒有我,又哪來的它?”
“嗯?它也是你的意象所化吧,如此厲害,本體是什么你知道嗎?”
陳不寐神秘一笑:“秘密!”
“對我也不說?”云裳嘟嘴,表示自己生氣了。
“這不和你學的么,你不是也不肯告訴我,黑夢的真相嗎?”
他似乎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云裳聽后突然沉默,轉(zhuǎn)頭看著天上,只見白龍的巨爪,此時正牢牢鎖住了食魂鳥的脖子,把它當成了玩具,甩來甩去,玩得正嗨。
它感應到二人注視的目光,便立刻停下了動作,直接張開了血盆大口,囫圇吞棗般,一口將食魂鳥吞入腹中,干凈利落,連根毛都不剩。
“結(jié)束了!”云裳喃喃道。
陳不寐召回白龍,仔細撫摸著它身上的鱗片,道:“我告訴你它的來歷,你和我解釋下黑夢,如何?”
“說就說,反正遲早的事!”
“好!為表誠意,就讓我先來??吹桨埻淌墒郴犋B那一幕,我就知道它正是我修煉的一門仙家功法,噬靈訣所化?!标惒幻聦⒆约喝绾蔚玫绞伸`訣的,大致講了一遍。
云裳驚訝道:“原來如此!我好像聽說過噬靈訣的傳說,沒想到讓你得到了,這么大的事情,你就真這么交代了?”她眸中閃動著光芒,也不知是驚更多,還是喜更多。
陳不寐道:“其實也沒什么,或許這所謂的秘密,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其中就包括你父皇……”
“???父皇確實一直關(guān)注著天門山的異象,可他又從何知曉?”
“自然是通過我那個便宜師父了?!?p> “你是說烏蒙大人?”彎子轉(zhuǎn)的太大,云裳似乎有些理解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