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高看得遠,王垂衣終于看清了這場鬧劇是啥情況,人群中心那橫眉而立的可不就是她那個可憐的二妹妹“小白菜”嗎。
只見一個胭脂水粉攤上,王闌玉帶著小侍女正跟攤主對峙,吵了半晌王垂衣才搞懂了這是怎么回事。
那攤主的攤子丟了一盒上好的唇脂,又眼尖的看到王闌玉身邊的小侍女手上拿的跟他丟的一模一樣,當時就上前拽住了小侍女,說她偷東西。
好巧不巧主仆二人剛剛路過這個攤子還停了這么片刻,更巧的是二人買唇脂的那一家跟這家還是對頭,攤主一口咬定是另一家伙同二人行竊。
王垂衣抹了把臉,這什么破事,這點小事也能鬧這么大嗎,不愧是你啊小白菜。
不過這不應該啊,無緣無故不會搞這么檔子事吧,此地應有男二、三、四才對!
王垂衣在人群中尋摸了會兒也沒瞅見什么長相出眾,有男配氣質的人,一扭頭瞅見蹲在她旁邊嗑瓜子的男子不禁一拍大腿。
這不是嗎!
男子扭頭瞅她兩眼,道:“你看我作甚?!?p> 王垂衣朝人群里使使眼色示意他看過去問:“漂亮不?”
男子點頭:“漂亮!”
“喜歡不?”
“喜歡!”
“那不去幫忙啊?!蓖醮挂陆趟簟?p> 男子站起來拍拍手里的瓜子灰,“那肯定得去?!?p> 只可惜他還沒得及。
就在男子準備跳下墻頭時,人群里的王闌玉身邊已經站出來了兩個人。
男子瞅見這一幕,果斷又蹲了下來,朝王垂衣伸了伸手。
王垂衣會意,又把錦囊遞過去,毫不吝嗇分享自己的快樂。
王闌玉身邊出現的是兩個男子,一個一身白衣,身如青松而立,氣質雍容華貴,一個站在男子身后做小廝打扮。
王垂衣看清白衣人的面龐,禁不住嗬了一聲。
身邊男子好奇的看看她。
王垂衣道:“這人長的真真是俊。”
男子笑了笑,問道:“他俊嗎,那他俊還是我?。俊?p> 王垂衣摩挲了下下巴,遲疑道:“這個嘛,不好說,兄臺貴庚?!?p> “十七?!?p> 王垂衣拍拍他的肩:“兄臺二十許歲時定要比下面那個還要勝一籌?!?p> 男子瞇眼,不理她了。
王垂衣縮縮脖子,又去看王闌玉。
這時下面那白衣男子已經對攤主發(fā)動“攻勢”了,從兩家唇脂味道的差異,問道擺放位置作案手法,一連串的炮轟直懟的攤主啞口無言,只指著男子道:“胡攪蠻纏…”
王垂衣看的直搖頭,這啥,這就是給男某號和王闌玉制造相識機會的炮灰甲而已,老老實實跟著劇情走還成,敢反抗,分分鐘去蹲號子。
身邊男子又開口了:“我認識他。”
王垂衣問:“誰,那帥哥?”
“帥哥?”男子好奇,“是什么?”
“哦,沒事,那英俊小郎君,你認識?”王垂衣改口道。
男子嘿嘿一笑:“你猜猜,是皇家之人?!?p> 王垂衣吐了吐瓜子皮道:“皇家?皇上啊?!?p> 這回倒是男子驚了,“這你也敢猜?”
王垂衣一笑:“瞧你這反應,怕不就是皇上了,皇家二十七八歲的除了皇上也就仨王爺,我就那么隨口一猜,你說你認識他而不是見過他,面目又有相似之處,當今圣上有兩個十七八歲的幼弟,臨江九川,不知兄臺是哪位王爺。”
男子很認真的看了她片刻,笑的很開心:“本王齊炆?!?p> “見過王爺,失禮之處還望海涵。”王垂衣拱拱手。
齊炆搖搖頭,道:“不知兄臺是哪家的公子。”
王垂衣挑挑眉,斜了他一眼,十分糟心,她不信這男人沒瞅出自己是女兒身。
齊炆咧開嘴笑了,很是開心的樣子:“王垂衣,你跟傳聞里的不一樣?!?p> 王垂衣嘆了口氣沒理他。
齊炆開始話癆:“你知我是王爺怎么還這個態(tài)度,不怕我治你的罪嗎。”
王垂衣沒說話,她看到人群已經開始逐漸散開了。
“你說話啊。”齊炆拉了拉她的袖子。
王垂衣還看著下面,微服出訪的小皇帝正跟王闌玉笑容滿面的交談著什么,王闌玉朝他施禮道謝被皇帝虛扶了起來。
“喂,你有心儀之人了嗎?!饼R炆問她。
底下皇帝與王闌玉已經開始道別了,王闌玉帶著小侍女離開,皇帝盯著美人的背影遲遲沒收回視線。
“要不來本王這里做側妃吧?!饼R炆叨叨。
沒戲看了,王垂衣準備跳下去了,瑪德這什么世道,這么個帥哥見小白菜一面就迷了魂了,連帝王的心思都顧不得隱藏了。
啥時候咱也能混成這樣,出去一趟就有美男芳心暗許!
王垂衣朝下面看了看,有點高啊。
于是乎,她又背過身準備抓著墻沿滑下去。
齊炆怒了,“你什么態(tài)度!”但看到王垂衣笨拙的樣子,他又忍不住笑出聲。
嘻嘻哈哈的跳下墻,伸手環(huán)住王垂衣的腰把磨磨唧唧的她拉了下來。
王垂衣理理衣裳向他道謝:“多謝王爺?!?p> 齊炆鍥而不舍的問道:“你可同意?!?p> “同意什么?”王垂衣挑挑下巴,“做你那什么勞什子側妃?本小姐可是鎮(zhèn)安侯最最疼愛的侯府嫡女,放著錦衣玉食欺男霸女的生活不過去當你的側妃,去受你正妃的鳥氣?”
齊炆張了張嘴,險些要懷疑自己的身份,他有些不可思議:“我好歹是堂堂王爺,做本王的側妃也不委屈你吧?!?p> 王垂衣翻白眼,示意兩個小侍女跟上就又奔著今天的目的地落葉飛花去了。
齊炆追上她并肩走著問道:“你莫不是想做本王的正妃?”
王垂衣無語了,她道:“王爺一天到晚沒別的事可忙了嗎。”
齊炆攤手:“本王就是個閑散王爺,無兵無權又不管事有什么可忙的?!?p> 王垂衣趁機扯開話題:“王爺,你方才是怎么認出我的身份的。”
“哦,很簡單啊,皇兄前年幫我納正妃,你也在到場的姑娘里面,我見過你啊。”
王垂衣抽了一口氣,這,這特么。
齊炆又笑道:“不過你放心,本王還沒有正妃,你還是有機會的。”
鬼才要你這個機會!
王垂衣理都不想理他了,眼見落葉飛花近在眼前,她大步走了進去。
門口店小二見幾人走進來,忙上前道:“呦,客官幾個大堂還是雅間吶。”
晨雨遞給小二一錠銀子,“花字,要窗子對著門外這條街的。”
“好嘞。”小二接過銀子朝樓上一聲吆喝,“花字七號四位——客官來樓上請?!?p> 王垂衣跟著前面領路的小二朝樓上走,偏過頭問齊炆:“王爺不走?”
齊炆驚訝:“我為何要走?!?p> 王垂衣無言以對,罷了,來就來吧,也吃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