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
走出一段距離之后陳老爺一旁的心腹很是不解地在他耳邊小聲問道:“老爺,我就想不通了,為什么您要聽耶蒙這種蠻夷的話呢,看葉赫高馥的態(tài)度,根本就沒有把您放在眼里啊。”
陳老爺頓住了,過了好久之后才嘆了口氣說道:“若是能選的話我也不想賣國求榮,可是你看看朝廷中還有幾個能人,就算是能人也是各有心思,這個良國,是堅持不下去了,既然敗勢已定,不如早些尋求退路,耶蒙霸道慣了這些年你也看到了,若是當年沒有歸附,恐怕和吳韓兩家也別無二差了?!?p> 吳韓兩家說的是湖北鏢局吳家和豫北武館韓家,這兩家在多年前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但是具是一夜之間被滅了門,也有查過是什么人下的手,但是最后都無疾而終歸為仇殺,這也是當年耶蒙還沒有如今這么囂張的緣故,要是在現(xiàn)在大家就能想到,這是耶蒙在排除異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呢。
走到客廳門前,陳老爺便收拾了心情一副迫不及待熱情好客又愧疚地走進客廳對在場的人說道:“諸位實在是抱歉啊,太久沒有見到六姑娘我實在是想念所以沒忍住多說了幾句,讓諸位久等了實在是是不好意思。”
在一行人中也就顧瀚澤最圓滑最善于交涉了,所以這種事理所當然地也是他來,聽到陳老爺這么說,他趕緊上前說道:“哪里,陳老爺拳拳愛女之心天地可鑒,我們怎么會怪罪呢?!?p> 幾句寒暄之后幾個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沒閑聊幾句就聊起了正事,說起了當今的局勢,雖然陳家已經(jīng)退隱江湖,但是該知道的陳老爺也都知道,和顧瀚澤他們也總能說道一起去。
當然,嘴上說的義憤填膺是一回事,心里怎么想的又是另一回事了,最后的談話看似主客俱歡,實則陳老爺在心里暗自發(fā)苦,以他的立場是絕對不可能為良國添磚加瓦的,但是葉赫高馥哄顧瀚澤一行人送她來的理由是他想為大良做些事但是無從下手,沒有辦法,他也只能佯裝著很有興致地和顧瀚澤一行人聊了很多,也承諾了一些東西。
好不容易將顧瀚澤打發(fā)了,在他們一行人正要走出客廳的時候陳老爺想起了葉赫高馥的吩咐,心中叫苦不迭但是還是叫住了顧瀚澤:“顧少俠!”
顧瀚澤回頭,看向陳老爺,拱手之后問道:“請問還有什么事嗎?”
陳老爺自覺自己是個大男人,去管這種小女人的事實在是有些拉不下臉面,但是又是上面的人吩咐的,砸了砸嘴之后說道:“不知顧少俠覺得六姑娘怎么樣,要是你有意愿的話,我可以做主讓你們結成良緣?!?p> 這話出來,不只是顧瀚澤,就連宴春來和祁立都被震驚到了,六姑娘?不是在開玩笑吧,要不是陳老爺就在面前,祁立都想去警告顧瀚澤和千萬別答應了,就六姑娘那樣的,誰娶回去誰遭殃啊。
宴春來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只覺得心里好像有些梗得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顧瀚澤,等著他的回答。
顧瀚澤怎么可能答應,不管是為公還是為私,六姑娘都絕對不是他要的那個,沉默了片刻也不是在考慮而是想看看宴春來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是什么,剛好宴春來的態(tài)度取悅了他,于是他也不愿意再做戲了,鞠了一躬之后說道:“陳老爺厚愛了,只是我與六姑娘并沒有男女之情,強湊在一起也不是好事,此事還是就此算了吧。”
人家都這樣說了要是還堅持的話就自找沒臉了,陳老爺轉移了話題,放顧瀚澤離開。
一走出客廳祁立便心有余悸地和顧瀚澤說道:“還好你沒有答應啊,你不知道我剛才心都提起來了,生怕你給我找了這么個弟妹?!?p> 顧瀚澤但笑不語,看向宴春來說道:“春來呢,春來剛才是怎么想的。”
突然間被叫到名字宴春來還有些懵,一臉茫然地看著顧瀚澤,待反應過來剛才他說了什么話之后臉上閃過不自然,悶悶地說道:“我什么都沒有想?!?p> 顧瀚澤明顯不信,戲謔的湊近宴春來說道:“真的嗎?我剛才可是看你了的,你那表情可不像是什么都沒想。”
被揭穿了面上有些過不去,宴春來向著顧瀚澤瞪過去,然后惱羞成怒轉身發(fā)氣一般的便往前面走了。
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涌動都到這個地步了祁立就是再遲鈍也該有所察覺了,見宴春來走了,他有些傻眼地和顧瀚澤說道:“你們兩個……”
顧瀚澤挑了挑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是這態(tài)度這么曖昧讓人想不亂想都不行,祁立整個人都驚呆了,懵了好久之后反應過來這不是壞事啊,壞笑地走到顧瀚澤面前去撞了撞他的肩膀說道:“行啊兄弟,深藏不露啊?!?p> 顧瀚澤亦是眉目含笑:“以后還得仰仗大哥的幫助了。”
都是男人,祁立還有什么不懂的呢,一副我懂得的樣子拍了拍胸膛:“放心吧,大哥的能耐可能不能給你什么助力,但是絕對不會拖你后腿的。”
小野在一旁看著兩個大男人的互動一頭霧水,扯了扯祁立的衣服說道:“義父,你們在說什么???”
祁立正愁沒有人和他分享這個震撼的消息呢,小野的出現(xiàn)正是時候,只是在他正要和小野說這消息的時候,就見顧瀚澤在小野頭上拍了一下,很不客氣地說道:“小孩子家家的,哪有那么多事兒?!?p> 小野很不服氣地瞪著顧瀚澤,但是到底沒有再追問了就是了,而祁立也知道了顧瀚澤的態(tài)度,也不會主動再和小野提起這件事。
而另一邊陳老爺?shù)阮欏珴梢恍腥穗x開之后便馬不停蹄地去找葉赫高馥了,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葉赫高馥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有些期待結果的,也是因為意識到了這一點,讓她很不高興,以至于陳老爺過來的時候她還繃著一張臉,強壓著急切的心情冷漠地問道:“怎么樣,有回復嗎?”
雖然葉赫高馥看著好像渾不在意的樣子,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陳老爺現(xiàn)在就是感覺壓力很大,大到他額頭上都出了冷汗,頓了片刻之后他才說道:“顧瀚澤拒絕了?!?p> 一道眼刀射了過來,轉瞬即逝到陳老爺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趕緊把頭低下,沒有多久他便聽到葉赫高馥毫無情感的聲音:“既然顧瀚澤不識好歹,我也沒必要和他計較,大人不記小人過,總有他后悔的時候?!?p> 話是這么說的,但是陳老爺覺得事情絕對沒有葉赫高馥說的那么云淡風輕,這位可不是個善茬,誰知道在什么時候就像毒蛇一般伸出毒牙。
顧瀚澤愿意是想在陜北多待一段時間的,這塊地界多富商,從他們手指縫里隨便流出來些東西都能讓大良穩(wěn)很長一段時間,然而事與愿違,在兩天以后就有消息傳來,耶蒙大軍突然夜襲,大良連失三城,十萬大軍失之五六,舉國大驚。
出了這么大的事,顧瀚澤一行人是不可能再繼續(xù)待下去了,幾乎是立刻的幾個人就商量好離開然后向陳老爺告別了,在陳老爺?shù)牧錾袭斎皇窍M@些人離開地越早越好,也沒怎么挽留,便送一行人離開了,至于葉赫高馥,先當祖宗供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