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動
沒有幾天耶蒙那邊也傳來消息了,葉赫高馥在多日之前已經(jīng)平安到達耶蒙,如今就在前線擔任監(jiān)軍一職。
祁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個坐不住了,拿起大刀就要沖出去和葉赫高馥拼命,周圍的人趕緊上前去攔。
被祁立帶出來的徒弟力氣不可能小,幾個人攔祁野都攔他不住,最后還是顧瀚澤上前去將他頂住,讓他稍安勿躁。
對上祁野赤紅的眼睛,一時間顧瀚澤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抿了抿嘴巴之后和祁野說道:“現(xiàn)在葉赫高馥在大軍里面,就算是集齊整個李家軍都不太可能闖進對面軍營更別說你一個人了,冷靜一下,重新尋找時機?!?p> 對顧瀚澤的話祁野還能聽得進去,身上放松下來之后依舊倔強地看著顧瀚澤,顧瀚澤嘆了口氣,在祁野頭上揉了一下之后:“聽話,好嗎?”
祁野沉默了很久才收回了刀妥協(xié)了,顧瀚澤也送了一口氣。
葉赫高馥進入耶蒙大軍之后耶蒙對良國的進攻也越來越急迫了,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雙方交戰(zhàn)怎么也有二三十次了,祁野在這么多次的激戰(zhàn)中勇猛殺敵,短短時間已經(jīng)當上了雜號將軍了。
葉赫高馥手段極為狠辣,做事也不講章程,在她的帶領之下耶蒙大軍如同毒蛇一般更加的難纏了,眼看著耶蒙大軍的進攻越來越猛烈,李炳天知道春城是守不住了,在又一次戰(zhàn)敗出城迎戰(zhàn)敗北之后留下一千人斷后,剩下的人則退后十公里。
誰都知道留下來的人絕對有去無回,但是在場的將軍副將們都主動請求留下,特別是祁野,請求更是強烈,和旁人掙得眼睛都紅了,好像誰和他爭就是在要他的命一樣恨不得沖上去打一架。
最后李炳天還是沒有選擇祁野而是命令一個比較老練的將軍留了下來,在李炳天一錘定音的時候祁野沒有忍住甩袖離去。
李炳天并沒有在意祁野,為將者若是連自己做的決定都不能堅持的話也不能服眾了,要是哪個下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李家軍早就散了。
交代好之后李炳天就趕忙帶著人離開春城了,還好春城的百姓早就遷出去了,李炳天離開春城的時候也沒有費什么力氣。
從撤退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大半個月了,李炳天眾人是忙得腳不沾地,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這段時間祁野的情緒有些不對勁,等宴春來發(fā)現(xiàn)的時候祁野已經(jīng)在一場作戰(zhàn)中受了重傷被抬回來了。
要是正常的受傷都沒有什么,只是祁野抗敵那瘋魔程度,一看就是去發(fā)泄送死的,怎么能讓人不擔心。
祁野被背回來傷口還沒有包扎好宴春來就沖進了他的營帳,當下也顧不得心疼他了,生氣地說道:“你是故意找死的嗎,在那戰(zhàn)場上該躲的時候不躲,一個勁的往前沖,你是有多少條命用不完啊?!?p> 祁野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這態(tài)度把宴春來氣得不得了,還是顧瀚澤看出了端倪,走到前面去迫使祁野和自己對視,篤定地說道:“你還在為無法留在春城而耿耿于懷?”
這時候宴春來才恍然大悟,一臉震驚地看著祁野,那天祁野甩袖離去歸來之后不露聲色,她一直以為那件事情已經(jīng)過了,誰知道這孩子還記掛在心里呢,當下又氣又心疼,顧念著他身上還有傷,在床上拍了一下,氣惱說道:“你這孩子,怎么讓人這么不省心啊?!?p> 祁野抿了抿嘴唇,沉默地把頭轉向了一邊。
宴春來求助一樣地看著顧瀚澤,顧瀚澤嘆了口氣,等為祁野包扎傷口的大夫離開之后他坐到祁野床上說道:“我知道你迫切地想為大哥報仇,我們又何嘗不想呢,春城留下來的兵必須能夠牽制耶蒙大軍很長一段時間,若是你去的話,橫沖直撞,你覺得后面這些先遣部隊還有時間撤退嗎?”
不自覺間顧瀚澤說話帶了一些生氣,這讓祁野更加沉默了。
顧瀚澤有些失望,報仇可以,但是不顧大局不可以,既然祁野不知悔改,那他也無話可說了。
宴春來看著突然有了隔閡的叔侄,一時之間也有些慌了,對祁野做的事她也有些生氣,但是更多的還有心疼,就在宴春來絞盡腦汁想說點什么來緩解氣氛的時候祁野抬頭看著顧瀚澤說道:“對不起,我錯了,以后不會再這樣子了?!?p> 隔閡瞬間消散,顧瀚澤的臉色也好看了很多,摸了摸祁野的頭說道:“沒關系,日子還很長,我只是希望你記住,不管再怎么樣,你都不能讓其他人平白無故地受到牽連,就像你這一次,若不是撤退及時,你自己想想會害了多少人?!?p> 祁野臉上滿是愧疚:“我錯了?!?p> 顧瀚澤吐了一口氣:“知錯就好,你是將軍,手底下的士兵都是靠著你過活,你的錯誤決定決定著他們的生死,不可任性行事。”
祁野點頭:“我知道了,稍后我就去大帳向李將軍認罪。”
“這個倒是不用,你的傷還沒有好,等傷好了去也不遲啊?!毖绱簛碜钕瘸鰜碚f話了,倒是顧瀚澤想的多難一些,很是欣慰地說道:“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