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大驚,停下腳步,情不自禁叫起來,聲音出來自己都嚇了一跳,在這夜深人靜的山上顯得特別大聲。
“噓。”天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看看周圍,壓低聲音:“怎么回事?”
“月沉偷的禁神圈,那是父親的神器,它可以讓所有神在瞬間失去神力。那天他就是用禁神圈讓你失去神力的。
“原來禁神圈是你們父親的?!?p> “對。但是月沉不知道我可以解開禁神圈對你的封禁,你的身體就可以重新從幽音環(huán)里獲得神力?!碧炜罩钢肝已澊锏挠囊舡h(huán),“還好幽音環(huán)里儲存著你的神力,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真不知道你這個神器是出自于誰的手,整個納羽境還沒有一個神器可以做到這一點?!?p> “這樣啊!那你為什么不早點給我解開封禁?我一直以為你對這個事束手無策?!蔽壹{悶地問。
“我的小木頭,那我怎么知道是誰對你做的手腳?”
“哦!原來你是想把這個人引出來?”
“雖然我猜到這個人有可能是月沉,但還是心存僥幸走出來的另有其人,畢竟在納羽境禁神圈無人不曉,覬覦它的人不少?!?p> “其他人能用得了它嗎?你不是說我的幽音環(huán)只有在我的手上才管用嗎?”
“幽音環(huán)不同,它只屬于你,好像是有人專門為你打造的一樣。而禁神圈一直是納羽境的神首才有資格擁有的神器,代代相傳。所以你說,誰不想擁有它?尤其是心懷不軌的人?!?p> “原來如此!”
“再說,我不能讓這個人發(fā)現(xiàn)我可以幫你解開封禁?!?p> “可以啊天空,連我都被蒙在鼓里了?!蔽移似哪?。
“這就對了。”他笑。
“你確定月沉不知道?”
“確定?!?p> 這兄弟做的!
“為什么他不知道?”我繼續(xù)刨根問底。
“我之所以能幫父親管理整個納羽境,除了我是他的兒子這個身份,我還必須有很多其他神所不具備的本事。禁神圈雖然可以圈走神力,但我在父親身邊這么多年,久而久之就被我找到了破解它的方法?!?p> “難道你父親也不知道你能解開禁神圈的封禁?”
“父親哪里顧得了這么多小事,我們本事越大他越高興,細節(jié)他不會去管?!碧炜绽^續(xù)說,“而我也不可能事無巨細地跟月沉去說這些,再說他也經(jīng)常不在我身邊。”
“那,那我以前知道嗎?”
“你當然知道,你時時刻刻都黏著我……我什么事你不知道!”天空刮了下我的鼻子。
“是嗎?”我表示懷疑,瞧我這點出息,“你確定不是你黏我嗎?”
天空搖頭:“好像不是?!?p> “好像?”我勾住他的脖子,“你也黏我的對不對?說,對不對?”
“……對吧?!彼麡O勉強地說。
“說得這么不情愿!”我沒放開手,還更用力:“錯沒錯?”
他邊笑邊喘氣告饒:“錯了錯了。”
我放開他,又假惺惺想去摸摸他的脖子,被他的手無情地打開。
“就知道欺負我?!彼约嚎蓱z兮兮地揉著脖子。
“來,抱抱,不欺負你了?!蔽页麖堥_手。
我輕輕抱住他,非常非常依戀這個溫暖的懷抱,想一直抱著他直到天荒地老!我怎么舍得欺負他,一點都不舍得,別人要敢欺負他,我都會心疼得要命,但是,如果……
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把壓在心里那個擔心提了出來:“天空,月沉那么肯定地說我并不想回去……你到底……有沒有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沒有最好,如果有,我寧愿永遠不要想起來!就讓它留在過去。所以你現(xiàn)在就實話告訴我有還是沒有,好嗎?只需說有還是沒有,不要告訴我是什么事,我不想知道?!?p> “花木,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所以,在此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去想,不要去懷疑,知道嗎?”他眼神堅定地看著我說,“相信我!你只需要記住一點,我永遠不可能做對不起你的事!”
他的話就是顆定心丸,我心里那塊懸了半天的石頭終于悄悄落地。
“我相信你,天空!”我點點頭,無比堅定地說。
“那落顏……她灰飛煙滅的意思就是死了?”
“對……”天空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神情里透著淡淡的憂傷,“非常決絕!”
“她的死關(guān)我什么事?月沉為什么這么恨我?”
天空眼神復雜地看著我好一會兒,似乎在糾結(jié)要不要講,最后他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地說:“因為你告訴她,你愛的人是我?!?p> 我呆住,傻傻看著他,我這么直白的嗎!
我完全忘了我問的問題,腦子里就鎖定住了我說我愛的人是天空這句話。
天空的額頭和我的額頭輕輕抵在一起,溫柔地說:“花木,你早就跟我表白過了你知道嗎?”
“不公平,為什么兩次都是我?”我故作生氣,掙脫他的懷抱,又被他一把拉了進去。
“那是因為我跟你表白的那一次你還沒有想起來?!彼拇竽粗篙p又緩地摸著我的眉毛,我的眼睛,我的臉頰,我的嘴唇,我張開嘴輕輕咬住他的手指。
他的臉靠近,唇輕輕壓了一半在我的唇上:“放開?!?p> 我乖乖松開牙齒,放開他的手指,專心迎接這個吻。
“在我表白之前?”我抽空喘了口氣,接著問。
“當然?!?p> “那我平衡了?!?p> “小笨蛋?!?p> 我們十指緊扣安靜地慢慢下到山底,握著我的這只手,大小合適,溫度合適。
本來是個什么都合適的美好的夜晚,卻因為月沉的出現(xiàn)被攪得一團糟。
我的腦子里開始層層疊疊涌現(xiàn)出很多和陳鑫月在一起混過的那些日子,那些細節(jié)。這些不愉快的回憶讓我感覺自己就是個超級笨蛋,恨不得重新回到不認識他以前,在心里把自己罵了千百遍,我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哪怕是一點點蛛絲馬跡呢。
要在短時間內(nèi)接受陳鑫月就是月沉這件事還是比較困難的,畢竟他這五年都是陳鑫月。
“天空,陳鑫月很少提及他的家庭,只說過他父親挺有錢的。他開著豪車,也不忙,我就一直以為他是個富二代?,F(xiàn)在想想其實是有破綻的,他和我就是酒肉朋友,非常表面,是我太愚鈍?!?p> “他應該是那天晚上到我家來發(fā)現(xiàn)你的,當時你在洗澡……怪不得他在你出來之前就急急忙忙走了……”
“我本來不想讓什么大師給我解夢,他一直在誘導我……還有,我跟他說我夢到你的時候,我就總感覺他有一點點不耐煩……”
“我……”我還想再絮絮叨叨說下去。
天空停下腳步,抱住我,輕輕拍著我的背:“花木,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月沉?!?p> 我依偎著他,心里比剛才平靜了些。
如果能這樣一直和他到老……我癡癡地看著他:“天空,看來無論在納羽境還是地球,無論是花木還是夏秋冬,我們都會一直有牽扯。”
他捧著我的臉,目光灼熱,眼神堅定:“我這一生,只愿和你一個人牽扯?!?p> 一股暖流在我心里流淌,流經(jīng)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一道陽光直接照射進來,灑滿了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我想謝謝他,謝謝他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中,無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讓我擁有他,擁有他的愛!讓我如此幸福!我想大聲向全世界宣告我此刻所擁有的,我身邊的他,我的他!我好喜歡的他!
他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或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