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宇簡單的易了容,在夜里潛入,打暈了一位落單的巡邏兵,喬裝一番。
路過一墻角時,不曉得哪個拿石頭扔他,怒目圓瞪的轉(zhuǎn)頭,那墻頭上除了爬滿了的藤蔓也沒有其他東西了,難道大半夜見了鬼了?
梵寂說話別人又聽不到,真是急死他了,被困在這尋音笛里哪里都不能去。
人家器靈都是來去自如,他倒好,來去是自如啊,但是卻是在尋音笛里面。
瞧了瞧四下無人,梵寂從墻頭往下當(dāng)頭一棒,這傻東西,就不能抬頭看看他這綠色之光?
“口阝!”啊字還沒有完全出來,便自己捂住了嘴,從他頭上掉下來個笛子?!而且這笛子還是漂浮在空中的?
“莫不是與我相合的靈器!”
‘叩叩叩!’
剛在自我懷疑,梵寂便打破了他的幻想,直擊腦門三下。
“淦!你這破笛子什么脾氣!還敢打我!”、
‘哇,你這臭小子還罵我壞脾氣!穆九黎罵不過我還打不了你個臭小子了!’
顧文宇一看那漂浮著的綠色笛子似乎脾氣真的很不好的模樣,說了它幾句還不樂意了,上前一步就要再次敲下來,顧文宇身形敏捷的一躲開,可梵寂可是萬年老妖,能讓這臭小子那么輕易的跑走?
明面上是笛子在追趕著,實際上藤蔓早就在顧文宇腳后邊纏著了,等到了一棵大樹前,算好距離,梵寂再用藤蔓猛地收緊,腳腕吃緊,顧文宇沒有任何準(zhǔn)備整個人重心向下,頭撞樹干還沒來得及喊疼,腳上纏著的藤蔓又向后一拉,整個人又被拖曳到地上,二次中傷。
臉朝地,兩手捏緊拳頭重重在地上錘了幾下,這真是見鬼了。
梵寂沖上前又在他腦袋上敲了幾下,顧文宇可是個暴脾氣,抬頭剛想來個爾虞我詐,卻看到了那笛子在地上寫著什么。
‘儲存戒指在剛才站著的墻角下?!?p> “你說小導(dǎo)師的儲存戒指?!”
那笛子終于是不打人了,原地轉(zhuǎn)了個圈表示顧文宇說的不錯。
“啊你原來是她的靈器啊,怪不得……”脾氣這么不討喜,果然是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有什么樣的靈器。
當(dāng)然,顧文宇不傻,若是說出了原話肯定又要被打了,干脆閉上了嘴,可是梵寂已經(jīng)察覺到了這臭小子溝子里吐不出象牙,哪里會有什么好話,先下手打了再說。
“喂,干嘛還打我?!”
‘你罵我?!?p> 簡單的在地上寫出的三個字讓顧文宇如臨大敵,撒腿就往回跑。
……
這邊鬧劇繼續(xù),而另外一邊的氣氛就有些凝固了。
面對被傳來的岳哥的指責(zé),九黎不僅臉不紅心不跳,還敢扯著玄月的寬大衣袖,目光躲閃著讓玄月覺得岳哥肯定是虐待過她了,不然怎么會那么害怕自己的父親?
“你這臭……”瞧見國師那‘剛正不阿’俊美過頭的臉,嚇得態(tài)度好轉(zhuǎn)了不少,但是九黎這熊孩子屬性會那么輕易放過岳哥嗎,“阿爹的眼神好可怕……”
聲音軟軟糯糯,因為大氣不敢喘而憋紅的臉頰,轉(zhuǎn)而又躲到柔兒的背后求安慰,眼神壓根不敢和岳哥接觸。
岳哥這回事有苦說不出了,對上國師大人那陰沉的臉色,他自知不妙,‘撲通’雙膝跪地請求原諒,“大人大人,這真的不是小人的女兒,小人是有姘頭,但那是怡紅院老鴇,是小人之前犯了渾想賣了她賺點錢的,可后來小豪說他妹妹的病情的事情小人就猜到了這小孩肯定是對面的奸細(xì)啊大人!”
“阿爹就算不要寶兒也不能不承認(rèn)寶兒,更不能誣陷寶兒是奸細(xì),那阿爹你可不是奸細(xì)頭頭了?”
九黎表現(xiàn)的柔柔弱弱的,卻讓人注意到了這‘童言無忌’。
一個目光掃過來,對上那殷紅,岳哥又是一陣求饒。
“說起來,那被你拷打的小豪可還在刑神臺上,本座是不想理會你們的私事,但既然被本座遇到了在不管,豈不讓無辜之人心寒?!?p> 言下之意,小豪是無辜的。
玄月這個人很難看懂,就像現(xiàn)在,他還沒有任何動作,看向九黎的眼神都帶著異樣,這兩人說的話要么都信要么都不信。
而此刻,他心里正有一個計策。
柔兒一聽到小豪,還要剛才說的什么刑神臺,那是哥哥跟她說過的處置奸細(xì)逃兵的地方。
心系小豪,即使柔兒病情剛好轉(zhuǎn),也沒有什么力氣,但依舊義無反顧的上前掄圓了胳膊朝著岳哥打去,邊打邊哭喊,“你把哥哥怎么了,你這個壞蛋!害了寶兒和我還不夠還要害我哥哥,打死你打死你!”
九黎簡直要拍手叫好了,這孺子可教啊,雖然是真的擔(dān)心小豪,但是柔兒這一套下來又加深了岳哥的罪狀。
不過……小豪被岳哥用刑,他就該做好后悔的覺悟。
九黎完全沒想到玄月會利用小豪來引出她。
柔兒見到用擔(dān)架抬過來的小豪時,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眼前的事物變得模糊起來,在奔過去的時候還摔了一跤,不過又抹著眼淚立馬爬起來。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柔兒能走路了,你睜眼看看啊哥……”
被暴曬了幾日,嘴皮干裂的像是龜裂的田野,喉嚨如火燒般難受,嘶啞的聲音一出來,哪怕只是個無力的‘呃’,血濃于水,心中的酸疼連旁人都能感同生受。
親人……九黎心中感受更甚,從小的疏離到怎么也融不進(jìn)的兄弟姐妹之中而被厭惡,如果她是冷家的女兒那么事實會改變嗎?這個問題九黎以前一直問自己,可現(xiàn)在似乎有了答案。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冷家人的自私自利、勾心斗角,就算她是冷家女兒怎么樣,結(jié)局說不定也會一樣,而這柔兒和小豪的兄妹情,是她這輩子都無法擁有的。
羨慕嗎?還真有點。
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自家小徒弟,夜北寒此刻在做什么、有沒有被欺負(fù)、冰豆有沒有照顧好他、靈力修煉到第幾層啦等……雖然有些操心但始終對他抱有愧疚之心。
玄月反而轉(zhuǎn)頭觀察起九黎來,在他眼里,這小孩若真是那叫什么小傻的,和小豪相處那么久,見到他這樣半死不活的模樣,總會有點馬腳露出來的。
可這模樣……
殷紅的眸子微瞇著,那危險的視線一直在游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