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大可不必,我們這就走,不用送哈!”
開玩笑的語氣徹底激怒了這個男人。
幾乎只是轉(zhuǎn)身的時間,玄月已經(jīng)來到她的面前。
九黎也是反應(yīng)快,立刻防守護(hù)陣,可實力的差距就在這里擺著,觸碰的一瞬間九黎還不忘推開身邊的柔兒和小豪,以免被牽連到。
同時,護(hù)盾破碎,九黎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到地上,震出心頭血。
夜晚的星空很亮,可九黎沒時間欣賞。
抹掉嘴角的鮮紅,終于正色起來。
這個男人,他還沒有使出全力。
而這時,柔兒已經(jīng)在玄月手中憑空托舉著,好不容易恢復(fù)了得臉色又泛白起來,纖細(xì)的手臂緩緩舉起眼里全是求生意志。
“你敢傷她,我必要整個軍營陪葬!”
小小身板受了重傷,此刻卻站的筆直,流轉(zhuǎn)的眸子里布滿陰霾,與之前的俏皮完全不同,有一種說得出做得到的錯覺。
此女,日后是個麻煩。
玄月也同樣在打量九黎,這種氣勢,哪里是這個年紀(jì)該有的?
“陪葬么~”薄唇輕啟,一臉冷漠事不關(guān)心,但語氣卻有種輕松感,“你可以試試?!?p> “……”看來還真是低估了玄月的狠。
“好,我會如你所愿?!?p> 九黎也不慫,如果真的柔兒出事,她不會原諒自己,就算魚死網(wǎng)破也要拉著玄月墊背!
柔兒可是除卻青云宗之外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啊,還有小豪哥哥傷成這樣也是因為她,她能就此坐視不管?
這么痛快的答應(yīng)玄月倒是沒想到,畢竟這小女娃的命還在他手上,而且小傻的靈力不如他,怎么可能真的做得到她所說的呢?
難道光靠著那些顎骨蟻嗎?
別忘了,他手里可是有一群鬼傀大軍。
對上那雙殷紅,九黎毫不畏懼,甚至她的氣勢只增不減,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出來的。
同時,玄月也知道自己沒找錯人,這個女孩或許真的來自其他世界,說不定真的有本事能治好他的毒蠱。
甚至——比義父的手段更高一層。
之前送去夜璃國軍營的鬼傀相傳也有小傻的功勞,一個孩子知道如何一招制敵,這就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
“等等——”這個妖孽的男人就算是和人談條件都是那么優(yōu)雅,宛如封印的魔鬼正蠱惑人心而破繭而出,“你來我這,他們倆全身而退?!?p> 根本沒有讓九黎拒絕的權(quán)利,看似是交易,實則是威脅。
這言下之意不就是,如果你小傻不同意,那么這兩人就會因為你的不識相而失去生命。
“這么大人了一點不講武德,威脅小孩子都做的出來,你這妖主原來是逼迫弱小而上位的。”
九黎則是不慌不忙,表現(xiàn)出這個年紀(jì)不該有的冷靜沉穩(wěn),語氣里是一種恍然大悟的調(diào)侃。
這么多年什么風(fēng)雨沒見過,就算站在他玄月面前,只要認(rèn)不出她就是慕九黎,那一切沒在怕的。
不就是元嬰嘛,跟誰沒上過一樣。
而之所以九黎這么說,是因為尋音笛正在靠近。
殷紅眼尾猛然一瞇,笑出褶皺,又高舉了手里的柔兒,接著說道,“武德?那東西比得上我手中的籌碼?”
“籌碼…你是這么稱呼的嗎……”那么,你就錯了——
“……這可是我的朋友!”
猛然,九黎快速向前沖,仿佛不要命似的,玄月的眼神緊了緊,朋友么……曾經(jīng)他也算是擁有過一個吧……
“朋友,哈哈哈哈!是能值得多少利益的朋友?這世上哪有值得性命相拼的事,你還真是又天真又愚蠢??!”
笑得同時,那眼里卻有著淚光。
慕九黎,還真是他心里永遠(yuǎn)的痛……
九黎不斷沖刺,以最快速度沖刺著,距離正不斷逼近……
“你要是這么定義朋友的,那你還真是又可悲又可憐!”同時,見到了趕來的尋音笛,順勢后面加了一句,“梵寂!”
尋音笛和九黎訂下了契約,如今梵寂身為器靈,再配合眼下的趨勢,自然懂得九黎包含的意思。
一根桃花藤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沖向那舉在半空中的手腕,前面有九黎在吸引火力,又讓玄月走了神,即使是一秒,梵寂也偷襲成功了。
手腕吃痛,當(dāng)即就下意識的松開了手,已然知道事情反轉(zhuǎn)了。又眼睜睜看著那像賊貓似的身影在面前一略而過,頃刻間,小豪和柔兒都被救走了。
而此時,顧文宇終于突破萬難,朝著九黎狂奔而來,并且伴隨著大喊,“快走!我擋不住啦!”
身后,是鬼傀和顎骨蟻的追趕,場面一度混亂不堪。
梵寂出手快準(zhǔn)狠,玄月并沒有見到它的真身,若是見到了,勢必會懷疑此時站在面前的小女孩。
九黎一個閃身,距離玄月有一段距離。
尋音聽從九黎之前的吩咐,跑出老遠(yuǎn)控制著場面,伴隨著悠揚樂聲的響起,梵寂安靜聆聽,竟然覺得體內(nèi)妖力有著短暫的提升,想著解下來也沒有他的事了,干脆盤腿修煉起來。
短暫的控制讓鬼傀和顎骨蟻瞬間安靜下來,可玄月卻暴走了……
這笛音,他再熟悉不過。確認(rèn)再三,這不是幻覺!
尋音笛……只有尋音笛有操控魔獸和鬼傀的能力!
是他,是慕九黎!他回來了,他沒死!
玄月幾近瘋狂,循著笛音尋找源頭,全然不顧所有事情,奔著一個方向而去,只要找到他,那么這群人是生是死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臉上洋溢著期待以及失而復(fù)得激動,連久違冰封的心都止不住顫抖起來,想著到底見到他之后說些什么,這些日子為何不出現(xiàn),當(dāng)初又為何要那么做?
他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但不知道先問哪一種。
……算了,安全回來便好,這已經(jīng)是最不可思議的了。
可等他全都拋下找到了源頭之后,所有的情緒和希望在那一刻都崩潰了。
他見到的,只不過是尋音笛自身在控制——即便主人已死,但留有殘念的靈器會遵行主人的遺愿而行事。
而此時的尋音便是如此……
唯一的奢望終究化為了泡沫而成為子虛烏有的東西。
到底,是等錯了……
但,這是慕九黎的遺愿的話,他會遵守。這次,就先放過他們一馬。
攤開手掌,想用靈力束縛住尋音笛,這可是慕九黎留下的東西,可要保護(hù)好。
可,尋音笛壓根不想被收服,況且還是在主人還健在的情況下,自身的保護(hù)意識令尋音笛誓死不從,轉(zhuǎn)了幾圈躲開之后便朝著遠(yuǎn)方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