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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工程師

第四十九章不可忍

三國工程師 槐米周 2529 2020-09-30 21:31:00

  若不是蔡邕在側(cè),衛(wèi)臻真想揪著王老頭脖領(lǐng)子問問他,在張邈的郡守府當官咋了?是不參與國家建設(shè)了,還是吃王老頭你家大米了?什么叫明哲保身?建設(shè)地方就不是建設(shè)啊?沒有了地方財稅,你在中央吃風喝屁去吧。餓都餓死你了,還能讓你有機會搞什么不入流的美人計?

  脖領(lǐng)子是不能揪的,話確是不能不反駁的,大漢以孝治天下,當面聞父過而無聲,那是妥妥的不孝吶。

  “王公之言,小子不敢茍同,朝廷為官,為天子牧民是牧,地方為官,在一方牧民如何不是牧?萬丈高樓,起于壘土,無官員在地方盡心盡力,安撫民生,何來煌煌大漢?家翁不以虛名為重,在陳留為官,夙興夜寐,造福一方,何來明哲保身之說?”

  衛(wèi)臻先是深深一禮,這才出言一通反駁。當然,什么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這種場面話都是他瞎胡咧咧。經(jīng)不起王允駁斥,但他又不指望駁倒王老頭,做個反駁的態(tài)度,表明自己為子之孝也就行了。

  對于他的反駁,蔡邕是吹胡子瞪眼,假模假式的斥責衛(wèi)臻無禮,讓衛(wèi)臻又是賠禮又是道歉的。盧植則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嘴角帶著弧度,看著衛(wèi)臻在王允頭上放肆。

  王允呢,他的行動卻是大出衛(wèi)臻意料之外。

  “哼,三公之位又豈是郡守佐吏所能比擬,居高位而平天下,良策一條,便能勝佐吏一生苦勞。衛(wèi)子許之才,不操國之重器,反挑邊角之擔,如何稱得上智慧?”

  看著王允捏著胡子,一臉較真的駁斥著自己,衛(wèi)臻甚至有點覺得荒謬。

  本來嘛,他們老哥仨閑聊而已,王老頭說了衛(wèi)茲壞話,衛(wèi)臻為形勢所迫,不得不反駁兩句,以做姿態(tài)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和你王老頭論戰(zhàn)。人家當老師的蔡邕也及時出來和稀泥了,衛(wèi)臻也從善如流的賠禮了。按理說你王老頭應該哈哈一笑,來一句無妨或者小子無禮都可以,放到前太尉劉寬那種喜歡抬舉人的長輩身上,甚至會來句少年當如是甚至少年郎英氣勃發(fā),理當如此的話,更是一樁樂事。偏偏王老頭是個美特斯邦威,居然真下場跟年未及冠,又無官職在身的衛(wèi)臻辯駁起來,也不嫌丟了身份。

  衛(wèi)臻一個小年輕,王老頭讀過的書怕是比他見過的還要多,真就這個話題辯駁,哪里可能是王老頭的對手?見王老頭毫無長輩風范的不按常理行事,衛(wèi)臻心里也不爽了。當下硬邦邦的道:“家翁亦有承擔國家重器之心,奈何家中窘迫,委實拿不出一億錢出來!”

  衛(wèi)臻一句話把王老頭噎得滿臉通紅,指著衛(wèi)臻,嘴皮子直打架,幾度欲言,卻想不出合適的理由來反駁。出身太原王家,少年時期就號稱學富五車,滿腹經(jīng)綸,又多經(jīng)世事磨練,先后出任侍御史,豫州刺史等職務,真要圍著一個話題辯論,別說一個衛(wèi)臻不夠王允虐,就是再來三五七八個,怕也是被他談笑間灰飛煙滅的份。偏偏衛(wèi)臻這句話直捅王允要害,讓他怎么也辯駁不得。給靈帝的賣官粉飾?王老頭嘴再毒,再以大欺小,作為一個士族,基本的是非觀還是有的,怎么也沒那個臉皮!攻擊靈帝的賣官政策?雖然平日私下里,王老頭沒少抱怨這個,大面上他卻從來沒有說過什么,多少要給天子留點臉不是?當初他豫州刺史走馬上任時,可也是繳了錢的。事實上不止是他,自從靈帝賣官后,哪一個上任的官員沒有給靈帝繳納過買官錢?崔烈和曹嵩之所以出名,只不過是因為他們是主動買官,而非大家是被朝廷任命后,為了拿到印綬,不得不向靈帝交錢,被動買官而已。太原王家作為并州望族,就算不是并州第一豪富,比曹家也絕對不會差。拿出點買官錢還是輕輕松松的。畢竟世家大族中,混成司馬直那樣被買官錢逼得自殺的可沒幾個。

  本來嘛,大家頂著不是主動交錢的遮羞布,還能嘲笑下崔烈、曹嵩之輩。雖有五十步笑百步的嫌疑,但架不住大家都是五十步啊。哪想到衛(wèi)臻這個愣頭青伸手把這塊遮羞布給扯掉了,你讓王老頭能如何?

  只能說,不是王老頭辯才不給力,實在是靈帝那個豬隊友太拖后腿了。

  “小子無禮,豈能隨意非議天子?況且天子有言,以德次應選者半之,甚至免之。衛(wèi)子許不能半之、免之,實乃德行不足所致?!?p>  王老頭哆嗦著嘴皮子,又見衛(wèi)臻擺出一幅無奈又不屑的表情,登時熱血上涌,口不擇言起來。話剛一出口,他就心下暗悔,怎能給天子賣官站臺呢?再說,衛(wèi)子許其人,他在改名換姓,流落陳留時,也曾來往幾次,雖對其人保全自身之道尤甚于出力國家略有腹誹,卻還是很敬重衛(wèi)茲的德行的,怎么說人也是舉過孝廉的,怎么說著說著反倒脫口就攻擊人家德行了呢?

  經(jīng)過青年與王球的沖突,盛年與張讓的糾纏,幾經(jīng)波折沉浮,王允自認為脾氣已經(jīng)與往年大有不同,誰曾想本意只是為難一下這個衛(wèi)家小兒的自己,居然被這小子三言兩語撩撥起了火氣?自己修身養(yǎng)性固然有不足之處,這小子那欠揍的表情和捅人心窩子的話語才是主要原因。

  “子師豈能信口開河,衛(wèi)子許之德行我豈能不知?”

  “子師慎言,莫作失態(tài)之語?!?p>  王允由品評轉(zhuǎn)為攻擊德行,蔡邕、盧植二人也不得不出言阻止,免得他與小兒輩鬧得不可收拾,圖惹人笑。

  “天子曾許家翁三千萬錢即可為司徒,奈何衛(wèi)家族小地狹,三千萬錢亦拿不出。比不得太原王家,家大業(yè)大,良田萬頃,三千萬錢易爾。”

  王允氣急敗壞,口不擇言的攻擊衛(wèi)茲的德行,作為衛(wèi)茲兒子,本來就看不上王允的衛(wèi)臻當然也不會客氣,當即反唇相譏,正所謂老不尊,幼不敬是也。

  “豎子敢爾!?”

  “臻兒莫要放肆?!?p>  話脫口而出,王允本來心下還有些暗悔,想著趁著蔡邕、盧植和稀泥,來一句老夫失言,就臺階下來了。誰料到這個衛(wèi)子許家的小崽子嘴比他更毒,一句話就把王允氣得火冒三丈,蹭地站了起來,蔡邕辛苦和稀泥搭建的臺階,被他一腳踢到八丈外,哪里還下得來。

  也不怪他火大,衛(wèi)臻這番話說得就氣人,你王允不是說天子賣官時曾言以德次應選者半之,天子都許衛(wèi)茲只要繳納三千萬錢就能當司徒了,連正常價格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你說老衛(wèi)茲的德行夠還是不夠?你王家家大業(yè)大,為了當一個豫州刺史,輕松掏出三千萬,老衛(wèi)家比不了。

  若衛(wèi)臻只是說了前半句,為衛(wèi)茲德行辯駁一番,王允說不得就借著臺階下來了,多半還要違心贊一句不意衛(wèi)子許有子如此。偏偏衛(wèi)臻又來了下半句。

  實事求是的說,豫州地處中原,富庶之地。六百石豫州刺史的職位,靈帝是開出了三千萬錢的價格,比兩千石的郡守還要高。但王老頭當這個豫州刺史時,可沒有繳納這么多錢啊,事實上為了天子安排他這個職位,主要是應對黃巾軍,靈帝也就讓他繳納了三百萬錢意思一下。衛(wèi)臻張口就來,說太原王家為此拿出了三千萬錢,不是明擺著說他王允才是那個德行不足的人嘛。

  一個年未及冠的少年如此無禮,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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