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這是你在哪找來的小妹妹,嘴巴這樣甜?”秋楠子挑了挑眉,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小妹妹?明明秋楠子比眼前這個女生還要小上三歲。
阿云頓時心里警鈴大作,剛想要解釋,那個女生卻急忙搶答道:“楠姐,我叫錢馨雅,來自帝都,如今是國畫系里的學(xué)生。”
秋楠子勾了勾唇:“與那個卓婉是同學(xué)了?她是怎樣的人吶?”
語氣溫和,很是平易近人的模樣。
錢馨雅徹底放松了下來,她點了點頭,漂亮的臉上盡顯厭惡之色:“她就是個白蓮花加綠茶婊,成日里婊里婊氣的,天生的婊/子。系里的男生都被她勾引了,全部鬼迷了心竅?!?p> 秋楠子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笑得魅惑:“哦?那你們系里女生都很討厭她了?”
“當(dāng)——”然字還未說出,對上秋楠子似笑非笑的表情,立馬就住了嘴。
錢馨雅也聽人說過,這位秋小姐心狠手辣,最恨別人對她說謊。
無論大小事,只要發(fā)現(xiàn)了,下場都是特別慘。
“現(xiàn)在的人大多膚淺,那卓婉憑著那狐貍精長相,竟也勾了大部分女生的魂?!?p> 這話倒是有幾分正確。
雖說都是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女生對于女生,有著更多的挑剔。
但卓婉性子好,平日里只是潛心學(xué)習(xí),不爭不斗,想和她交好的女生很多。
大部分來學(xué)國畫的女生,都是有一顆平和靜謐的心。
至于像錢馨雅這類女生,有,但少。
“狐貍精?阿云,你怎么說?”秋楠子抬眼看了一眼一言不發(fā)的阿云,柔聲問道。
阿云低頭,很是恭敬地說道:“楠姐,我瞧著那卓婉的模樣,絕非池中之物?!?p> 秋楠子輕笑了一聲,她看著錢馨雅,勾了勾手指。
錢馨雅對上秋楠子的眼神,似乎秋楠子的眼睛里有漩渦,漸漸地,她沉浸了進(jìn)去,漸漸地沒有了焦距。
錢馨雅目光無神,一步步走向秋楠子。
等到錢馨雅回神過來,她卻已經(jīng)跪在了地上。
她抬頭,目光中還是有些空洞,有些茫然。
秋家秋楠子,最擅催眠,能知曉人心。
秋楠子彎腰,用手輕輕勾住了錢馨雅的下巴,微微一笑:“無論用什么辦法,將卓婉帶來。”
錢馨雅心底產(chǎn)生一絲寒意,問話的聲音帶有幾分顫抖:“楠姐,為什么是我?”而且為什么不是她自己?
不過這句話,錢馨雅不敢說。
秋楠子直起身子,后退了一步,從吧臺抽出幾張紙巾,緩緩地擦著手。
聽這話,她又笑了:“錢馨雅,我這是給你機會?!鳖D了頓,又慢悠悠道:“她來,你活。她未來,你死?!?p> 這下子,連阿云都有些吃驚了。這錢馨雅對于秋楠子到底只是個陌生而又普通的女學(xué)生,可為什么偏偏讓她去找卓婉?
秋小姐自己不可以嗎?
秋楠子說完,便將擦過手的紙巾隨意扔在了錢馨雅的身上。
然后,看了一眼阿云,轉(zhuǎn)身離去了。
隨之后,只留下依舊跪在地上,顫顫發(fā)抖的錢馨雅。
她在害怕,也在恐懼,也有疑惑。
她似乎得罪了秋楠子,可在哪里呢?
想不通的有何止錢馨雅一人呢,阿云也是想不通。
雖說這個錢馨雅嘴巴挺惡毒的,可她也沒罵秋小姐啊,可阿云能隱隱感覺到秋小姐壓著的殺意。
阿云看著自家主子盯著一盆君子蘭發(fā)呆,低聲問出自己的疑問:“楠姐,我瞧著那個卓婉并不像表面那樣柔弱無害。那個錢馨雅只是個普通學(xué)生,感覺叫不來她,可為什么楠姐還要讓錢馨雅去帶人?”
秋楠子低低一笑:“我本也沒指望她能帶來她?!?p> “那為什么——”
秋楠子伸手一拽,那盆長的極好的君子蘭被連根拔起:“我只是單純看那個錢馨雅不痛快而已。”
所以,借著這個由頭,讓錢馨雅從此消失?可有這個必要嗎?這個理由不是太牽強了嗎?
阿云實在不懂秋小姐想要做什么,在這云城,秋家就是法,能夠一手遮天。
所以,秋小姐實在沒必要多此一舉。
秋楠子伸出左手,捻了捻君子蘭根上粘著的泥土,頓時,泥土如面粉般散落在地。
她輕聲問道:“阿云,你說,我是不是個膚淺的人?”
阿云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她停頓了好長時間,然后才小心翼翼問道:“那楠姐是指哪個方面呢?”
說秋楠子膚淺,也真是膚淺。當(dāng)初只是一眼驚鴻,看見了翩翩如玉佳公子的舒洋,被他的容貌給驚艷住了,自此情深不悔。
可在其他方面,若說她膚淺,那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正經(jīng)優(yōu)秀的人了。
五歲就被親生父親扔到了深山野林,美名其曰鍛煉意志的小姑娘,哪怕沒有成年,也絕對不會是個膚淺的人
秋楠子說出了兩個字:“愛情。”
呃呃……,這似乎超出了阿云的理解范圍。
如果說是愛情這一方面的話,秋小姐算是比較膚淺,畢竟對于舒家公子的愛戀,是始于顏值。
可舒家公子的確很優(yōu)秀啊,盡管是個病弱公子。
不過秋楠子也沒指望阿云真能回答上。她的心思,有時連她自己想不透,更何輪是別人呢。
……
“卓婉,我有事和你說?!?p> 江灼婉剛準(zhǔn)備打開公寓的門,身后就有個女生喊道。
江灼婉轉(zhuǎn)過頭,認(rèn)出來了,是錢馨雅,國畫系里的一位同學(xué),平日里很喜歡說她壞話。
錢馨雅跑到江灼婉的面前,再次重復(fù)了這句話:“我有事想和你說。”
江灼婉淡淡說道:“什么事?”
錢馨雅拽住了她的手,眼中亦有請求:“你能不能跟我去見一下秋楠子。”
秋楠子?又是她。
江灼婉后退了一步,掙脫開了她的手:“我記得,今天那群女生找我時,你也在其中吧。怎么,沒聽到我的回答?”
這語氣很冷淡,顯然是不想與她深入糾纏。
錢馨雅搖頭,嘴里有些苦澀:“這不一樣的。卓婉,這次算我求求你,你就去一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