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過拂曉,薛燕燕才幽幽轉醒。
此時的她,正躺在一片荒郊野嶺里。好在,衣裳尚且完整。
她看到了一個人,此時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是卓婉。
此時的卓婉再不見清雅溫柔,穿著一身黑色外衣,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顯得格外的冷肅。
這樣看著江灼婉,讓薛燕燕心中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
薛燕燕有些吃力地起身,看著江灼婉,怒問道:“卓婉,你這是什么意思?”
卓婉淡淡地看著薛燕燕:“學校論壇的那張照片怎么回事?”
許是角度和光線的問題,那張照片顯得她和舒洋格外親近。
其實她是不怎么在意的。但她若是真的放任不理會,薛燕燕她們便會越來越囂張,以后一定會麻煩不斷。
嗯,小麻煩也是麻煩。
薛燕燕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便否認了:“你說什么,我聽不懂?!?p> 江灼婉瞇了瞇眼:“薛燕燕,我既然找上了你,就有十足的證據,你難道還想否認嗎?”
薛燕燕一噎,緊盯著江灼婉,突然就笑了,語氣中卻有些諷刺:“卓婉,這次我可算是幫了你。原本你與舒洋不清不楚的,這照片一出來,不是證實了你與他的關系?”
幫了她?
江灼婉輕笑一聲,慢慢逼近薛燕燕:“薛燕燕,你以為秋楠子知道了我與舒洋的關系就會對我出手嗎?”
被人點破了心思,薛燕燕也徹底不裝了,她挺直了腰板,冷笑一聲:“卓婉,你在得意什么?是因為舒洋護著你,所以你才有恃無恐嗎?”
笑話,秋楠子的手段誰不知道?卓婉以為舒洋能護得了她?舒洋是云城的貴公子沒錯,可他身子弱啊。
而且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秋楠子一個陰招,卓婉能招架的了?
江灼婉只是淡淡一笑,語氣平靜:“薛燕燕,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p> “上次我不是給你看了那張照片嗎?然后就發(fā)到了學校論壇,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怎么了?你不是已經有證據了嗎?何必假惺惺地問?”
薛燕燕底氣很足,十分有理的樣子。
“卓婉,你將我綁來了這荒郊野嶺待了一夜,對我精神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傷害??次一厝ピ趺锤婺?,你就等著律師函吧!”
薛燕燕剛想到了這一出,既然卓婉攀上了舒家這棵大樹,錢肯定是不少的。
她何不必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替天行道,讓卓婉這個臭婊/子得到些教訓?
江灼婉黛眉微挑,對于薛燕燕這突如其來的話語略微有些驚訝。
她這是還弄清楚情況吧?現在她是在自己手上?還如此理直氣壯地想要勒索自己?
薛燕燕瞧著江灼婉一言不發(fā),心里微微發(fā)毛。
一道寒光微閃,江灼婉的手上多了把匕首。
薛燕燕有些囂張的臉上多了絲裂痕:“你想做什么?”
這聲音里多了分顫音,是真害怕了。
江灼婉眸光微冷:“丁璐璐最近發(fā)生的事,你知道嗎?”
許是被江灼婉的眼神給嚇住了,薛燕燕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突然想到了什么,薛燕燕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江灼婉,有震驚,有恐懼。
“你是說,丁璐璐那件事,是你做的?”
江灼婉搖了搖頭,然而卻說道:“與我無關,卻是她咎由自取?!?p> 確實與她無關,是丁璐璐她自己這個集體內部發(fā)生的矛盾。
以丁璐璐為首的這個?;瘓F,能集聚在一起也只是因為有利可圖,其中并沒有什么真情實感。內部早就矛盾重重,想要欺凌她,可自己卻吃了虧的這件事只是個導火線罷了。
薛燕燕自然不相信丁璐璐這件事與卓婉無關。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著灼婉一副清純佳人的模樣,心思如此惡毒陰險。
想到這,薛燕燕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還是空無一人。除了她們的聲音,什么動靜也沒有。
薛燕燕心里的恐懼愈發(fā)加深,她質問道:“你到底想做什么?”頓了頓,又說道:“我警告你,我背后也有人,你若是敢對我出手,小心你這條賤命?!?p> “背后有人?”江灼婉仔細品味著這句話,然后就笑了:“薛燕燕,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最討厭人威脅我?”
這聲音很柔,很輕,卻讓薛燕燕不寒而栗。
剛說完,那把閃著銀光的匕首就架上了薛燕燕的脖子。
“你說,我現在就用它劃破你的喉嚨,會不會有人發(fā)現?”
薛燕燕面色成功白了,她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你敢!你這是犯罪,是要判死刑的!”
江灼婉抵著薛燕燕脖子的匕首更近了一步,聽這話,輕笑一聲:“你不是說,我攀上了舒家嗎?你因為嫉妒,把我騙到了這荒郊野嶺,想要我的命,我出于正當防衛(wèi)而誤殺了你,這個理由怎么樣?”
薛燕燕的身子抖如篩糠,舒家,確實有只手遮天的本事。如果今日卓婉真的殺了她,舒家真有能耐讓她安然無恙。
更何況,卓婉這個惡毒的賤人還編了個這樣的理由。
薛燕燕心下一橫,準備最后拼一把,與江灼婉魚死網破。
可卻沒想到,江灼婉收回了匕首,推開了薛燕燕。
她看著薛燕燕,淡淡說道:“這次只是個警告,若是再做出這樣的事,就不止是在野地里睡一晚的事了?!?p> 說完,轉身離開。
薛燕燕努力壓制著心臟的狂跳,她看著江灼婉的逐漸遠去的背影,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道:“卓婉,你這個賤人!臭婊/子!不要臉!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你這個狐貍精,早晚有一天,舒洋會看清你蛇蝎一般的心腸的!”
又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罵道:“卓婉,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以后被舒洋甩了,成為千人枕,萬人睡的蕩/婦……”
盡管薛燕燕還是一直罵著,可江灼婉早已走遠,聽不見了。
有些人,永遠不懂得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但最終,也會被現實敲打。
……
江灼婉剛一走進教室,國畫系的同學們都把目光投向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