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別人,正是舒欣給她提的醒,不是威脅和警告,是真的善意的提醒。
舒欣還說了句:“卓婉她有全身而退和安然無恙的底氣,你可沒有?!?p> 底氣?是指顯赫的家世?還是過人的本事?亦或者,兩者皆有。
方夢雅搖了搖頭,強制自己不要再亂想。
她是真的喜歡卓婉啊,多么好的一個女生。
溫柔大方,知書達禮,又博學多才,精通書畫。
可方夢雅也明白,她與阿婉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
“叫走了我的同伴,你想說什么?”江灼婉淡聲問道。
秋楠子挑眉一笑,隨手就摘了朵大紅的菊花,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有輕微的清香,可較重的是一股中草藥味。
秋楠子很嫌棄這種味道,眉頭都緊了緊,她反問江灼婉:“舒欣和你說了什么?”
沒有質(zhì)問的意思,很有些漫不經(jīng)心,就好像她根本不在意江灼婉的答案。
江灼婉低頭看著這些錦簇的菊花,五顏六色的,她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拂過,看都沒看秋楠子一眼:“這個,你不是猜得到嗎?”
秋楠子輕笑一聲,江灼婉說的對,她確實猜得到。
不過,看著江灼婉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樣子,秋楠子有些不爽了,于是辣手摧花。
嗯,秋楠子的怒氣來的就是這么莫名其妙。
江灼婉看著秋楠子,覺得秋楠子有些奇怪,恐怕她也不會透露什么有用的信息,就轉(zhuǎn)身想要離開了。
“知道我父親想找你的原因嗎?”
秋楠子將殘缺的菊花給隨意地扔在了地上,突然說道。
江灼婉頓住了腳步,又回過頭,淡淡說道:“無非是因為我的父親。”
來云城之前,祖母告訴過她,秋家家主秋遇旻與父親相識,并且有仇。
秋楠子挑眉一笑,伸出食指搖了搖:“No,你錯了,江灼婉?!?p> 對上江灼婉有些疑惑的目光,秋楠子眼睛里玩味與興趣更重:“是因為你的母親卓茹啊?!?p> 江灼婉黛眉皺了皺,怎么會突然提起她的母親呢,與她的母親又有何關(guān)系?
“嘖嘖嘖,看來你祖母和父母還瞞著你啊?!鼻镩虞p笑出聲。
她可是從小便知道,她的父親不愛她的母親。
她的母親只是一個可憐又可恨的替身,是一個叫卓茹的女子的替身。
那個卓茹啊,可是她那位好父親的白月光和朱砂痣啊。
不過呢,秋遇旻那個老不死的性子她可是清楚的很,絕對不會因為卓茹的原因而愛屋及烏,對江灼婉手下仁慈。
恐怕,還會因為是江承澤的女兒,變本加厲呢。
聽著秋楠子的話,江灼婉黛眉微皺,她開口詢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秋楠子但笑不語,只是看著江灼婉,眼波流轉(zhuǎn),里面的玩味深著呢。
江灼婉瞧見她不說了,也沒有強求,淡淡地掃了一眼被秋楠子踩在腳下的破敗的菊花,轉(zhuǎn)身就走了。
這次呢,秋楠子沒叫江灼婉站住了,她瞧著江灼婉的背影,眸光幽深。
她秋楠子從出生到現(xiàn)在,還從未有人敢這么不把自己當回事。舒洋也就罷了,畢竟是她心上人,可江灼婉呢,她和她是宿敵。
江灼婉,等著吧,新仇舊恨一起報,你的命早晚會留在云城。
“楠姐,我們該走了,成四爺?shù)饶镁昧恕!卑⒃撇恢缽哪膫€地方走來,恭敬說道。
秋楠子勾唇笑笑,恢復了懶洋洋的模樣,很是漫不經(jīng)心:“走吧?!?p> 成羅,是云城地下黑市的大老板。之前他只是排第四,后來,成功解決了前頭三位,成為頭號當家人。只不過,成四爺這個稱呼就一直保留了下來。
成四爺手段最是狠戾無情,手狠手辣,年輕時,臉上被人劃了一刀,留下了很大的傷疤。不僅如此,他還瞎了一只眼,看起來很是恐怖。
“秋小姐可算是來了。”
說話的便是成四爺,他這一開口,在場的人都噤了聲,聽著語氣,是極不高興啊。
也是,被一個黃毛丫頭晾了那么長時間,誰會服氣?
成四爺雙腿都搭在桌子上,看見秋楠子來,也沒有想要起身的樣子,想來,對秋楠子也是看不上的。
倒是成四爺旁邊的手下有眼色,急忙說道:“秋小姐,您快請坐?!?p> 說著,便將椅子更推進了一步。
秋楠子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位殷勤的男子,用腳抵住了椅子:“不必了。”
她看著成四爺,朱唇輕啟,笑地漫不經(jīng)心:“要想秋家?guī)湍悖膊皇遣豢梢?。你先做一些事,我就說服父親幫幫你?!?p> 成四爺眼里閃過一絲狠戾,急忙說道:“什么事?”
秋楠子淡淡說道:“小事,就是要你辦一場黑拳賽。”
就這么簡單?成四爺用疑惑的眼光看向秋楠子,不會有詐吧。
秋楠子輕笑一聲:“你知道我的目標是誰嗎?”
沒等成四爺說話,秋楠子就說了。
她目光灼灼:“是帝都江家的千金江灼婉?!?p> 江灼婉?是江承澤的閨女?
成四爺?shù)难壑蟹瓭L著波濤恨意。
江承澤是他恨之入骨的仇人。
他臉上的疤與瞎的那只眼,便是拜江承澤所賜。
他是聽說江灼婉來了,但沒時間親自去查。如今可好了,得來全不費工夫。
……
等到江灼婉下山時,班上的人也大都來了。
薛燕燕,舒欣和秋楠子倒是都提前走了。
周銳和一個女生站在一起說著話,看見江灼婉的那瞬間,友好地笑了笑。
江灼婉也是禮貌笑笑,只是疏冷的很。
方夢雅問道:“阿婉,你還好吧?”
有些歉意,也有些幾分疏離。
江灼婉溫和笑笑,她察覺到了方夢雅的態(tài)度,也能理解:“放心?!?p> 班長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然后問道:“盧俊呢,怎么沒看見他?”
有人開口回答:“盧俊好像也提前走了?!?p> 班長也就沒在意了,剛才也只是習慣性問問,一個大男生,應該不會出什么事,于是他說道:“行了,行了,各自回家吧,路上都小心。”
江灼婉往停車場那邊走去,周銳站著沒動,看著江灼婉的背影,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