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張?zhí)鞂幹莱珱]死后,立馬又起了殺心,但是因為鑰匙的原因他不能殺他,怎么也得把他手里的鑰匙給奪過來才行,于是張?zhí)鞂幘蛯⒊磁褧r的罪證推給了替罪羔羊慕容充,而陸筱則是張?zhí)鞂帄Z取鑰匙的工具,但陸筱的身份連白千諾都沒有查出來,張?zhí)鞂幍谋臼鹿倘桓?,可也并不是處處得志,就這件事兒讓他查出來的原因,則是因為張宇琰的原因,長大的張宇琰比他心狠手辣的舅舅以及老謀深算的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他知道陸筱的身世之后,將這個消息放給了張?zhí)鞂?,為什么呢?因為他想用張?zhí)鞂幒统喽?,然后坐收漁翁之利,這個確實是個好計謀,所以到現(xiàn)在他還在坐山觀虎斗,觀的津津有味。
對于兵符事件,在大公主死了以后,兩大勢力就已經(jīng)知道了,但張?zhí)鞂帀钠饋碜佣紩常谑撬谏w大公主的死亡真相,暗中調(diào)查了那珠射死大公主的彈珠,然后和楚之耀先后到達揚州,可惜被蕭煜的恨意捷足先登,于是兩人都查到了滅門真相,也搞清楚了兵符以及木枝條的現(xiàn)處位置,兩伙勢力同時到達玖義山,然而楚之耀又先了一步,所以兵符被他搶奪了去,所以慢一步的張?zhí)鞂幘椭苯佣伦×?,他派了大部分的暗衛(wèi),想要靠人多取勝,但是他也算是錯估了蕭煜,蕭煜的武功也不是蓋的,所以最后蕭煜救了楚之耀,后來又被白千諾給接了回去。
張宇琰看了這軌跡,覺得自己在不出手,那么兩人中的那塊肥肉可就得掉了,這回自己得搶回來,于是,楚之耀回到京都,他便開始騷擾他,次數(shù)多了,楚之耀受不了了,只能想辦法。
雖說張?zhí)鞂幒蛷堄铉疾缓脤Ω?,但楚之耀這里可是藏龍臥虎,就說白千諾,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并且人也并非表面上的風(fēng)流成性,他去青樓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打探消息,他一人也算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八面玲瓏了,另外一位則是劉士騰,不說他的師父是前朝的國師,自然聰慧異常,對于這些彎彎繞繞,勾心斗角,明爭暗斗,爾虞我詐通透的很,而他師父的得意弟子此時便在楚之耀陣營,與張宇琰自然是分不出個高低的,對于張宇琰做的這些個事情,他是都知道的,一般這種有遠謀的人,就很會裝無辜裝傻。
張宇瑞是個紈绔公子哥,只要是個漂亮的良家女子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并且仗著自己是個皇子,對賭博就更是癡迷,吃喝玩樂讓賢妃也是苦惱不已,但是這個人不像他的大哥那么從頭蠢到尾,他其實是很清楚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的,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紈绔好玩享樂的性子,并且畢竟各種壞人都是見過的,他還是能辨清誰好誰壞,比如他對自己的父親和二哥就有些忌憚,打著我打不過躲還躲不過嗎的想法,可勁的欺負張宇哲。
而他也有點自己的小勢力,那就是李霜凌,楚之耀那天見到令牌的主人,那個帶著兜帽的美麗女子,還有討要令牌的兩個黑衣人,以及馮珠兒改變的畫像上的女子。
兩人可謂是狼狽為奸,身為皇帝的妻子卻和皇子搞上了,這要是被張?zhí)鞂幹雷约旱膬鹤右粋€一個的是個什么模樣,估計得猝死。
陸筱的任務(wù)全部完成了,若自己拿不出來這把鑰匙,那自然有人幫忙,若拿出這把鑰匙,實際上也沒什么好處,所以對于這一點,陸筱也很精明的計算了得失,從而變得佛系起來,對楚之耀的監(jiān)察也不怎么嚴格,而楚之耀對此就有了些不樂意,所以這幾天不忙,他便老是往那邊跑。
陸筱在房間正看著書的時候,外面門又響了,天還很亮,距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陸筱放下書出去開門,就看見楚之耀正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封邀請貼,陸筱有點詫異,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楚之耀先開了口。
“朝中的張大人有個百日宴請我去吃酒,你想不想去?”楚之耀低著頭,跟個犯了錯等待挨罵的孩子一樣,陸筱對他這種樣子在見到他的基礎(chǔ)上加了層邀請在邀請上又加了層驚訝,然后過了好一會兒,看著將軍都有些不太自在了,恐怕是擔心自己的邀請被拒有些尷尬吧,所以陸筱急速的想讓自己腦子正常運轉(zhuǎn)起來,然后飛快的開啟語言功能,想要說上點話,一讓這奇怪的氛圍緩和一些,一是讓楚之耀不要在這么一副孩子模樣,還是個要糖沒要到快哭出來的孩子模樣。
“哦,將軍讓我去,我自然是要去的,將軍怎么會這樣來征詢起我的意見了?”陸筱腦子飛速撥動,但是一著急就播過了頭,停不下來了,所以直接掩不住自己的真實情緒,直接所有東西都外露出來,像是開個門時用力過大,導(dǎo)致門嘭的直接撞上了墻。
楚之耀微微笑了下,笑容小的根本看不出來,就這樣他還要故意不顯露出來,想要掩飾住,所以又拼命的命令自己撇下去,所以那張快哭的臉,此時變成了哭著的臉,只是打雷不下雨,沒有雨點。
“姑娘愿意去就可以,我只是想問問姑娘,沒其他意思?!彼曇粢才c之前有很大不同,聽著竟像是歡快了幾分。
陸筱反射了這么長時間才反應(yīng)過來,移動或者當機的腦子終于恢復(fù)正常,而這門也總算是正常運轉(zhuǎn)了,于是她才明白過來,這可是將軍,這種樣子怎么看怎么不對,很有作死的趨向,于是她連忙轉(zhuǎn)身,想請將軍將軍進去喝口水,也好慰勞一下,親自過來邀請,自己的面子也是夠大的,陸筱心里有些凌亂,就像那狂風(fēng)席卷過后的雜草,東倒西歪。
楚之耀本來想著怎么脫身,在不脫身自己就有點不好意思了,但是更多的還有不舍,于是他有那么點期待的等了一會兒,終于等到了那句話,于是,他毫不客氣的進去了,感覺這個人的門也是開的有點大。
楚之耀來這個院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于是陸筱并沒有在前面領(lǐng)路,他自己就熟門熟路的進了大廳,并且本人對這種行為還很滿意,就有種親密感,像是自己就是這的人,楚之耀顯示頭腦熱了一會兒,后來又仔細想了想,覺得有點不對勁,這不就是自己家后院么,怎么老是搞得像是進別人家里一樣。
陸筱在他發(fā)呆天馬行空的空隙提了壺水進來,翻過杯子倒了杯熱茶,楚之耀十分禮貌的道了謝,捧起來喝的時候十分沒出息的一點一點品味,好像品的不是茶,而是真心,
陸筱倒完茶后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是該坐下還是該站著,如果是坐下就有點尊卑不分,站著的話將軍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好,陸筱猶豫著的時候,楚之耀發(fā)令了,讓自己坐下,好了,既然是將軍要求的,那自己就坐下吧,不坐下豈不是抗力,這比尊卑部分還要嚴重的,于是陸筱心安理得的坐下了,楚之耀的臉色這才好看很多。
陸筱坐下后,還給自己倒了杯水,因為一時間沒想起來說什么,楚之耀很反常的先打破了沉寂。
“陸姑娘還記得自己家在哪里嗎?”楚之耀還是沒有放棄暗示她,他真的是特別想挑明這層窗戶紙,告訴他那次的事情不是自己做的,想向她告白。
陸筱端起茶杯剛想喝口水,他忽然來了這么一句,陸筱差點沒嗆到,猶豫著說:“我自小便離開家,離開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家叫什么名字。”
好吧,這理由,楚之耀有些失落,喜歡的人對自己謊話連篇著實不好受,楚之耀微不可察的嘆口氣,然后理了理思緒,經(jīng)過這些天的查看,陸筱對于張?zhí)鞂幩坪鯖]什么利用價值了,現(xiàn)在鑰匙出現(xiàn),已經(jīng)擺在了明面上,這種搶奪陸筱幫不上什么忙,就因為這個楚之耀擔心好久,害怕張?zhí)鞂帟葘λ率郑@樣的話可就比其他鑰匙被奪,兵符被搶還要糟糕。
楚之耀現(xiàn)在還在想提醒她的階段,還沒有到想其他方法的階段,并且最后實在不行,硬是關(guān)起來也是可以的。
楚之耀想著又說:“姑娘一直在青樓了嗎?”
陸筱答:“是。”
“那姑娘對外面的世道可能還不大了解?!背﹃璞遄米志洌骸艾F(xiàn)在這京城內(nèi)很危險,不知道姑娘可否愿意回我老家住,過一段時間再回來?!?p> 陸筱心里一陣打鼓,不明白楚之耀這是個什么意思,要把自己送走,這是發(fā)現(xiàn)自己身份了,那還這么客氣,她抬眼大膽的看著低頭的楚之耀,看不出來個什么意思,只能說:“我還是喜歡住在京城里。”
這話是在意料之中,還得慢慢來,不過也沒多長時間了,楚之耀心里嘆了口氣,他在干爹那里還有一套房子,原先的仆人都在,現(xiàn)在那里是個開國元勛大將軍的府邸,所以沒人敢亂動,守衛(wèi)也算安全,即使不安全,自己也可以派人過去守著,總比在這刀山火海里受苦來的強。
只是陸筱著實比較固執(zhí),從小就看出來了,不好勸,楚之耀想到這也就不在繼續(xù)說了,生怕說多了敗壞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好感,那可就功虧一簣了,他放下杯子,站起身來,對陸筱說:“姑娘別忘了宴會,明天我會派人來接你,那今天就先到這兒了,我就不打擾姑娘了,”他想了想又問:“姑娘在這里住的還好么,府里還有幾間大房子,若姑娘想要挪地方,我就叫人去收拾收拾,還有若缺什么東西直接讓你去叫周大娘買,不用思慮太多,有什么想吃的就吩咐廚房做,然后,想吃外面的東西呢,就讓他們?nèi)ベI,有什么不好的事兒就去找我?!背豢虥]停的說出這一大串,令陸筱著實有些吃驚,畢竟從見到將軍開始就沒怎么見到他說話,這一大串的話都快趕上他一個月說的了,陸筱都快懷疑面前的人會不會是個假的。
她被這話驚得呆了那么一瞬,隨機就反應(yīng)過來,連忙對他客氣道:“不用了,我真的挺好的,謝謝將軍了。”
楚之耀點點頭,有些戀戀不舍的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后像做出什么決心似的,一扭頭毅然決然的走了。
陸筱目送將軍離去,片刻后等那影子沒了蹤跡才關(guān)上門,她返回房內(nèi),像個木偶人似的沒有靈魂般習(xí)慣性拿起書坐下看,只是過了很長時間都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楚之耀回去后有那么點開心,見面了說了幾句話就跟吃了蜜糖似的,他暗自罵自己沒出息,隨后又沒心沒肺的像個小孩子一樣笑起來。
他為明天做好準備,激動的一夜沒睡著覺,也不知道興奮個啥,不就是一塊去參加個宴會嗎,不就是陪著一堆夫妻說幾句話么,搞得自己跟結(jié)婚了一樣。
到了第二天可就倒霉了,楚之耀頂著兩個怎么也除不掉的黑眼圈騎上馬,后悔不迭,不過要是給他個后悔藥,讓他重回昨晚,他鐵定還是做同樣的事兒,說不定還會因為這重返時光導(dǎo)致那幾個時辰的睡眠也沒了蹤影,第二天黑眼圈肯定直接把整雙眼給蓋住了,估計別說去參加宴會了,到人家門口就得被趕出來。
因為這個宴會,靠近他們家的那條街還挺熱鬧,許多小販都跑這里來擺攤賣東西,吆喝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活生生添了熱鬧的氣氛。
陸筱下了馬車四處看了看,說實話,這種宴席她還是第一次來,史無前例,你要讓她像個尼姑那樣六根清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有些東西從骨子里就存在,所以陸筱很新奇,眼冒星光,熠熠生輝,瞅著周圍的人來人往,心里有股久違的開心,好像重新回去了無憂無慮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