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后頸有點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不是,能不能好好說話?怎么老是對著她脖子呼氣?
矢川淡淡垂眸,瞇著眼睛借月光打量著女孩的后頸。
光滑又細嫩的皮膚,傳來微微溫熱,女孩似乎有點害羞,皮膚泛著淡淡的粉意,被他錮在懷里僵著身子動也不敢動。
矢川彎了彎眸子,碧藍的眼瞳像罩了一層碎碎的光,睫毛輕閃,溫軟極了。
他忍不住又抱緊了些,像抱住了妖城唯一的太陽。
沈清筠本來還覺得有點別扭,按理說她現在跟矢川還沒熟到這種地步,她下意識掙了掙,卻像蚍蜉撼樹一樣,沒有一點用。
對方像個“四爪魚”一樣巴著她,沈清筠的故作矜持沒有什么效果。矢川呼吸規(guī)律起來,沈清筠有些擔心擾了他,就呆在他懷里沒再動。
少年鼻息間的溫熱氣息直直接觸她的皮膚,惹起戰(zhàn)栗。沈清筠靜了一會兒,懶懶打了個哈欠,困乏起來。
這種熟悉的睡姿讓她感到安心。
沈清筠一下子睡的很熟,下意識地轉身,手指勾住狐妖少年幾縷銀發(fā),在手里搓了搓。
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只有桌子那么高的老人剛喊了聲:“坂山小——”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涼婆婆又張了張嘴,還是發(fā)不出聲音。
老人腦海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是矢川大人給她下的命令:“關門出去?!?p> 涼婆婆弓著腰,偷偷瞥了一眼,狐妖少年眼睫半垂,狐貍耳朵慢慢悠悠地左右晃動,一只胳膊撐住腦袋,看著面前的女孩,還把自己的頭發(fā)往她手里遞。
矢川見涼婆婆還沒走,抬眸微微瞇起眼睛,神色危險了幾分,他手指微動,涼婆婆一個踉蹌就跌了出去,身后的另一個店員扶住了她。
門自己關上了。
或者說,是被矢川關上了。
涼婆婆還驚魂未定,她在跌落的一瞬間,似乎聽到那位大人說:“你早應該死了?!?p> 店員扶起涼婆婆后,想把她把沈清筠叫起來換班,涼婆婆卻抓住她的手。
老人臉上笑容耐人尋味,她阻止道:“別進去,坂山小姐房里有人?!?p> 店員被涼婆婆拉走,略微嘆了口氣。
這里的小妖為了求得金榜大妖怪的保護,也會有專門做這樣生意的。
坂山小姐她以前是藝妓,也能理解。
等到礙事的人全都離開后,矢川眼神又落到沈清筠臉上,眼睛眨都不眨,專注極了。
他其實想過一刀把那老太婆砍死的。
她居然讓人類小姐為那么多妖怪斟酒,對那些廢物笑。
簡直該死。
矢川眸色暗了暗,抬起另一只手,指頭插進女孩的頭發(fā)里,輕輕撥弄幾下。
因為他指甲有點長,小心地沒使多大力氣,但是懷里的小姑娘還是感覺到不適應,腦袋偏了偏。
矢川蹙眉抿了抿唇瓣,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
在如水般清透的月光下,狐妖少年手如白玉一般,骨節(jié)分明,手指修長,略微有些長的指甲看起來意外地不違和,反而增添了幾分妖冶的感覺。
矢川淡淡垂眸,嘴角輕扯,“嘖”了一聲。
他喜歡自己的指甲,煩躁時一爪就能解決所有事。
但是……
矢川又低頭看著沈清筠,女孩手指上,繞了幾圈他的頭發(fā)。
嘖,有指甲就不能撫摸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