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這椅子,我賠
胖子孫樂,倚靠著不錯的資質(zhì),自小被一個散修老道收為徒。散修老道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平時無惡不作,之所以收許樂為徒,也只是見他資質(zhì)不錯,把他當(dāng)做一個給自己端茶送水的道童而已。
這種人散修老道見得多了,好打發(fā)得很,隨便丟點兒山上尋常的修行法門片段給他。他就會對自己感恩戴德,然后給自己做牛做馬。即便許樂偶有懷疑的時候,散修老道也只需要痛罵幾句諸如“修行豈在一朝一夕”之類的話語,就能打消他的疑惑。
就這樣,黑胖子許樂一邊給散修老道做牛做馬,一邊抱著半本《太上感應(yīng)篇》勤勉修行。可他沒有靈石丹藥,散修老道也不真正教他,因而整整兩年的時候,胖子許樂寸步未進(jìn)。
到得后來,一次偶然機會,倒霉的散修老道被下山歷練的云玄宗弟子順手除掉。胖子許樂由于沒有修為,加上靠著半真半假,臨場編造的一段話,反而逃過一劫。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胖子許樂在散修老道身旁待了好幾年,好些他藏錢的地方,許樂都知道。許樂靠著幫這些人搜尋散修老道死后遺留下來財產(chǎn)的同時,也私吞了不少靈石。
靠著這些私吞的靈石,許樂才能買通領(lǐng)隊長老,讓他帶自己回云玄宗當(dāng)了一名外門弟子。
成了云玄宗外門弟子的許樂,辛勤修煉的同時,還把平時宗門派發(fā)的供奉丹藥通通用來巴結(jié)別人。起先是巴結(jié)同為外門弟子的師兄,讓他們幫忙引薦結(jié)交一些內(nèi)門弟子。
再通過巴結(jié)這些內(nèi)門弟子,以及一些類似“只要我成為內(nèi)門弟子,往后我許樂一定XXX”等的言語,成功讓他們?yōu)樽约阂]一些內(nèi)門長老。
就這樣,靠著能說會道以及一些眼力勁,不到幾年的時間,許樂成功晉升,拜入內(nèi)門長老許文山的門下,因此也成了一名內(nèi)門弟子。
可惜好景不長,還沒等他享受夠內(nèi)門弟子帶來的福利,他就被要求著來參加這個祖師堂議事。
丹房長老趙云芳說的是聚靈法陣損壞,靈田靈力不足,丹藥藥效和數(shù)量急劇下降。戒律長老說的是好些宗門弟子悖逆犯上,擾亂宗門清規(guī)。加上近些年來,宗門弟子中隱約流傳著的流言,讓許樂越發(fā)堅定宗門要大肆裁撤弟子的決定。
可就在他因為自己前途未卜而擔(dān)憂的時候,身后兩人一直在說著什么“修繕宗門聚靈法陣”,“晉升真?zhèn)鏖L老”等的話。這讓許樂煩躁不已,兩個坐在會議末席,無人搭理的黃口小兒,安敢在此大放詞闕?你當(dāng)你是宗門劉景文,還是下任宗主顧婉清啊?
于是,忍無可忍的他猛然一拍坐椅扶手,不怒反笑,
“你們兩怎么還客氣上了?都別說了,聚靈法陣我去修,我來當(dāng)這個真?zhèn)鞯茏雍蛯崣?quán)長老!”
......
此時,中場休息剛結(jié)束,傅明成剛坐回他的太師椅上,場面剛剛安靜了下來。胖子許樂的這聲怒斥,喊得恰到好處。頓時,大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投射而來。
而也就在這時,前排中,諸如傅明成,張政等的人這才看到了坐在最后排的顧婉清。
這些人看到顧婉清和陸放坐在最后面,內(nèi)心雖然訝異,但多年的人情世故,讓他們依舊面無表情。
只有傅元白例外。
傅元白在剛走進(jìn)祖師堂的那一刻起,就在尋找顧婉清的身影。只是尋而不得,他也沒在意,以為顧婉清沒來參加。因為今天的會議,看似與會者眾,實則會議內(nèi)容都是很久之前就準(zhǔn)備好了,因此顧婉清參加不參加,其實意義不大。
所以當(dāng)他在后排看到顧婉清的那一刻起,首先出現(xiàn)的是驟然見到的驚喜,進(jìn)而訝異疑惑,最后視線轉(zhuǎn)移到陸放身上時,已經(jīng)變成了猙獰怒目。
其余人雖然奇怪一個宗門首席大弟子為何落座末席,但出乎意料地沒人出聲。
真正高層,如張政這些宗門要職長老的人,是懶得問。而其余不知曉的長老或者弟子,則是不敢出聲問。
顧婉清在宗門里,是出了名的不好說話,特別是在多管閑事這方面。
被這么多人同時觀望著,始作俑者的胖子許樂難免有些心虛,而且令他疑惑不解的是他感覺眾人望向自己的眼神很古怪,就連前排師父許文山以及那些平日里與自己稱兄道弟,實則泛泛之交的師兄都笑容玩味地看著自己。
這讓他感覺渾身不在,就好像身上衣服被當(dāng)場扒光,兩百斤秋膘光禿禿裸露在眾人眼前一樣,
陸放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當(dāng)初他資質(zhì)出問題時,傅明成等宗門高層商議著要不要把他逐出師門的時候,那陣容可比現(xiàn)在豪華多了,連宗主劉景文都在。
那時候的他都能當(dāng)著眾人的面,有理有據(jù)地反駁一位幫自己說話的長老,現(xiàn)在臉皮功夫更是厚了不少。
陸放躬身,從地上撿起那片被胖子許樂一巴掌之下拍斷的桌椅扶手,落落大方道:“對不起,宗門不是我家,我不該跟在家一樣高談闊論,言行無忌,打擾了師兄,打擾了大家,在這里我跟大家道聲歉。對不起,各位長老師兄們請放心,這椅子被打壞了......
我賠。”
顧婉清身為代宗主,因為宗門決策不和的原因,和包括傅明成,張政等宗門要職長老經(jīng)常吵得面紅耳赤。她見過的大場面,可絲毫不比陸放少。若是平日里,以她的脾性,大概沒什么心情搭理他。
但眼下既然陸放都出來道歉了,她也就只好跟著出聲,
“對不起......這椅子......陸放師兄賠?!?p>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身后這個俏麗女子說完“對不起”這三個字后,胖子許樂感覺全場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而且那些目光,他雖然說不清道不明,但總感覺敵視多于友善。特別是穩(wěn)坐前排的那個白衣男子,許樂認(rèn)得那是太上長老傅明成的肚子傅元白,他的眼神不知為何,恨不得把自己都生吞活剝了。
而且,陸放這個名字......
許樂總感覺好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