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中紅燭帷帳,喜慶曖昧,許飛突然覺得這種氛圍很是不妙,有些坐立難安。
這女人難道真要跟自己洞房?怎么還不走?
或者讓他回之前的房間休息也行啊,兩人這么干坐著不尷尬嗎?
“家里的馮媽媽說一定要待到明日早晨,否則不吉利。”
妧無雙有些不自然的說著,她可以忤逆任何人,但對那個自小將自己帶大的老人不忍拒絕。
許飛笑了笑,沒想到這霸氣的女寨主還有人能管上一管,倒也難得。
那個慈祥的老人家他見過,之前一直以為就是老管家什么的。
“這樣啊,我有些困乏,就先睡了,你隨意?!?p> 許飛一點被人綁來做壓寨夫婿的覺悟都沒有,衣服也不脫,直接倒在了大床上就呼呼大睡。
折騰了一天,對還是修為全無的他來說體力有些吃不消。
妧無雙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這個少年在自己面前是不是太過隨意了?
女寨主無奈的倒上一杯茶,在燭光下托腮思考著什么。
許飛兩輩子第一次的洞房花燭夜就這樣被他睡過去了,第二天早晨他醒來時已經(jīng)見不到妧無雙的身影。
也沒有一般新人那些什么奉茶請安的套路,除去府上熱鬧了幾天,一切又似乎回到了開始時的模樣。
只不過,那些侍女們?nèi)⌒λ麜r又多了一個稱呼,小姑爺。
對這些活潑過頭的姑娘們,許飛也挺愿意配合的,反倒覺得好玩。
他也時常會說些笑話或者故事來逗樂她們,偶爾還會應(yīng)眾所需,念兩首歪詩打趣一番。
大概又過了幾天,許飛的禁足范圍得到了擴大,已經(jīng)可以在侍女的陪同下在無雙寨里到處走走。
這座小型城池一樣的馬匪老窩,到底是怎樣在崇山峻嶺中建立起來的?
如此浩大的工程,肯定不是一群烏合之眾的盜匪能完成。
“宿主你的想法基本正確,這里應(yīng)該是一座古時遺留的城堡,不管是設(shè)計與材料都極為講究?!?p> 經(jīng)過與系統(tǒng)的分析印證,許飛就明白了,大概就是無雙寨的不知哪任老大發(fā)現(xiàn)并霸占了此處,而后慢慢發(fā)展壯大。
從地勢來說,此處遠離樞紐,崇山峻嶺易守難攻。
如果沒有專人跟蹤查探,朝廷很難發(fā)現(xiàn)。
就算被發(fā)現(xiàn),這里靠近三國邊境,有點屬于三不管的性質(zhì),他們也沒那精力來剿滅。
這種要塞城堡一樣的硬骨頭,得死多少將士才能攻克,然而攻下又有什么好處?費力不討好。
不過,系統(tǒng)也無法得知是什么人,因為什么要在這么奇怪的地方建立城池。
還有一個費解的地方,經(jīng)過這些天跟寨子里邊的人聊天,似乎沒人知道他們的美女寨主修為已經(jīng)突破九品,甚至達到了駭人聽聞的九品絕頂。
一名二十五歲的半步宗師?感覺有些像天方夜譚。
去問問那些出名的世家大派,誰家有這么生猛的年輕人?
對外,妧無雙只表現(xiàn)出八品初階的實力,堪堪壓著附近一眾盜匪一頭。
就連這次與許飛的突然成婚,表面上似乎也是一場被逼無奈的妥協(xié)。
無雙寨有個風水寶地,歷任寨主似乎都頗有建樹,武力值也極高,基本上就是附近道上的扛把子。
但是到了妧無雙這一代,上任寨主只有一女,并無子嗣,他意外身亡后,面臨傳承斷絕。
好在這無雙明珠強勢崛起,以少女之身,天縱之資,十八歲就成就高階武者,二十二歲再次突破八品,力壓眾多勢力。
當然,在許飛看來,里邊水分很大。
他估計妧無雙起碼十五左右就是高階武者,十八歲可能已是八品了,然后二十二歲九品,到如今半步宗師。
感覺,這才是真正開掛的人生。
這般驚才絕艷的人物,為何會甘心在西北這等惡劣的環(huán)境中做馬匪頭子?
連許飛這種做事不著邊際的神人都無法理解,心中不由更好奇了。
說回婚姻之事,妧無雙以八品實力示人,雖能震懾這個由各方利益組成的盜匪集團。
但涉及到女子之身,以及無雙寨日后的繼承人問題。
各有想法的人們開始施壓,并提出可讓其子嗣弟子入贅無雙寨,與妧無雙生下男孩后,可以完美的將無雙寨與聯(lián)盟的利益結(jié)合傳承下去。
基于某種不可獲知的緣由,雖然妧無雙沒有同意那些居心叵測的建議,但成婚生下繼承人這個責任她放在了心上。
不過強勢的女寨主對外宣告,就算要選擇夫婿也必須是她中意喜歡的。
于是,便有了在路上劫走許飛的那一幕。
許飛花了好些時日,才慢慢捋清了這一系列事件的緣由。
那么問題來了,之前所謂可以放他走,是不是必須同房后生下男孩才算此事終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許飛就有些異樣,他再怎么無所謂,如果被人當是繁衍工具還是件很憂傷的事情。
看來,有機會要跟自己的合法娘子好好聊聊才行。
“小姑爺,這么巧???打算上哪去?”
許飛回頭一看,是那天趕車照顧他的齊安,對這個小伙子他還是很有好感的。
“齊安啊,正想找你呢,我就是隨意轉(zhuǎn)轉(zhuǎn)?!?p> “我跟你說,現(xiàn)在你可得悠著點,寨里好些年輕人都想找你麻煩。嘿嘿,摘下無雙明珠的幸運少年,果真有些看頭,那天我還沒仔細留意呢?!?p> 齊安仔細打量起現(xiàn)在的許飛,早已換回自己皓月錦玉袍的少主如今斯文俊秀,風度翩翩,在這個馬匪窩內(nèi)別提多出眾了。
“好說,否則你家大寨主會在路上一眼著迷,那么干脆的將我劫來做夫婿嗎?”
“哈哈,我還是頭一回見你這般有趣的富家公子,走,咱們喝酒去。”
齊安拍著許飛的肩膀十分高興,這樣的少年很對他脾氣。
來到無雙寨里邊的酒樓,居然還有專人接待,跟外邊的模式差不多。
不過大伙見是新姑爺過來,都熱情得很,讓臉皮已經(jīng)足夠厚的許飛都有些吃不消。
“小姑爺,你看到了吧,年長的老人有多熱情多喜歡你,我們這些年輕一輩的漢子就有多嫉恨你?!?p> 齊安向許飛舉起酒杯,一口豪飲,干了。
許飛張了張嘴,這家伙不會是借著敘舊想灌倒他吧。
“也包括你嗎?”
“當然!我們的無雙明珠被你這不知哪冒出來的小書生摘取,誰心里沒點不爽快?”
許飛豎起大拇指表示贊賞。
“實在,你這朋友交得,來,干了?!?p> 兩人邊喝邊聊,許飛借故打聽了妧無雙平時的一些行事作風。
他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子真是成謎,在部下面前就是個殺伐果斷,雷厲風行的馬匪頭子。
稍微與眾不同之處可能就在于,無雙寨一直都比較有規(guī)矩,而這個規(guī)矩到了妧無雙這一代也更有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