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這件事上李渡對于阮超群頗為憎恨。
阮家家大業(yè)大在德浮鎮(zhèn)所有家族實力中排行前三,這是不爭的事實,家族中經(jīng)營著田產(chǎn),藥鋪,以及一些放貸業(yè)務(wù)。
所以張氏才會說要去阮家貸款這事兒。李渡聽了就非常的生氣,他對阮超群簡直是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去他們家貸款呢?
見自己的丈夫?qū)θ罴胰绱嗽骱?,他便不敢再提這方面的事情了。
張氏繼續(xù)說著她的一些擔(dān)憂:“若是不抓緊時間找來錢,恐怕糞肥就很難在指定的時間買回來,這幾天已經(jīng)有一些人家在提前囤積糞肥了?!?p> 李度陰沉著臉一拍桌子道,“先吃飯,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著急也不在這一時?!?p> 看著這個并不愉快的場面,李安魚也感覺插不上什么話,他對這個借錢的事情也幫不上什么忙。
一家人沉默著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張氏只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在院子里忙著一些瑣碎的事情。一些難事擱在心里怎么會吃的下。尤其是這位為了整個家庭里的大小事情操心的婦女。
吃完飯李安魚覺得有必要跟張氏說一聲,自己要去鎮(zhèn)上一趟。
張紙沒什么反對,他覺得自己兒子去田里干活也一連好幾天了,歇一歇去鎮(zhèn)上玩一玩也沒什么。
對張氏來說,田地里的事情和找錢的事情畢竟都是大人的事兒。他也不想讓兒子知道太多,以免影響孩子的心情。
和張氏打完招呼,李安魚便換了一件衣服,對房間里的靜靜說,“我要去鎮(zhèn)上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兒去呀?”
李安魚只是隨口一說和靜靜客氣客氣。
靜靜眨巴眨巴眼睛,一下子來了精神,拍著小爪子道:“好啊好啊,鎮(zhèn)上好好玩的,我以前跟安琪去過好幾次呢?!?p> 不過李安魚一想自己有可能要買一些書籍,還有可能做一些其他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些事情最好不能讓外人知道。想到這些他便對靜靜說:“這次你別去了,改天我?guī)闳ズ貌缓?。?p> 靜靜看著他問:“為什么?”
李安魚回答:“咳咳,那個,,,“嗯,,,我有重要的事情帶著你不方便?!?p> 靜靜仰著頭認真的說:“沒關(guān)系的,我跑得很快的,不需要你照顧我?!?p> 李安魚扯著嘴角撓頭,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繼續(xù)回絕靜靜。
“其實呢,我是想說小孩子不能老粘著大人,知道么,這樣會被說成不懂事的,改天再帶你去,啊。”
靜靜低頭撅著嘴,轉(zhuǎn)身走掉了。嘴里還嘟囔著:“臭小魚,臭小魚,臭小魚?!?p> 感覺自己卻是有些過分,李安魚為了補償說,“不過我可以給你買好的東西回來。說,你想吃啥?”
靜靜猛然間轉(zhuǎn)頭,臉上可開了了花,“我要吃新鮮的胡蘿卜,或者蘋果?!?p> “就這?好的,沒問題?!崩畎掺~爽快答應(yīng)。
下午德浮鎮(zhèn),李安魚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這是一處集市,人來人往各種擺攤的各種職業(yè)的人都有,樵夫,獵人,農(nóng)夫,游街穿巷的算命道人。
街市的兩邊的一排排的攤位,賣菜的,賣野物的,算命的,賣柴的賣農(nóng)具的,有一處還擺著一些嶄新的桌椅板凳什么都有。
同時耳朵里傳來了不絕于耳的叫賣聲。
“野兔,野兔,煮著吃,炒著吃,香掉牙的野兔。”
“新鮮的香汁菜。早晨剛剛從樟丘嶺挖的新鮮野菜。”
見李安魚停留在買青菜的老農(nóng)跟前。
這位穿著粗布衣服,身材壯實的老漢熱情的招呼道:“這位客官您要不要來一些。”
李安魚自然好奇,從沒聽說過香汁菜是個什么菜,他拿起兩棵,好奇的觀察,此菜的葉子為橢圓形,深綠中帶著暗紅色。湊近鼻子聞了聞一股淡淡的香氣從菜葉上散發(fā)出來。
“你剛剛說這是什么菜?”李安魚好奇的問。
“客官這是香汁菜。人工種不活,長年生長在山嶺深處。若想吃必須要到深山里面去挖。這菜炒著吃拌著吃怎么吃都好吃。而且他還具有清熱解毒,醒神提腦的功效。經(jīng)常吃對腦神經(jīng)比較好。您要不要來一點?”
李安魚當(dāng)聽到對腦神經(jīng)比較好時,他心中一動。自己經(jīng)常用精神力,腦神經(jīng)的確需要滋補一下,二話不說干脆爽快的道:“老伯給我來二斤?!?p> 農(nóng)夫一聽黝黑的臉上樂了,“好嘞?!?p> 他拿起一尺長的木桿秤,將菜放進竹筐編織的托盤里,一提秤桿前端的繩子,粗糙的手將秤砣綁做的細線在秤桿上移動半晌,最后又加了一棵菜在托盤里面,撐桿才高高的揚起。
老農(nóng)嚴肅而鄭重其事大聲道:“到我這里買菜,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絕不會給你缺斤短兩。拿回家,若是少一兩我賠你一車?!?p> 李安魚被對方認真的態(tài)度給嚇了一跳,他心想我就是買個菜這老伯也太過于認真了。
李安魚在二十一世紀的上個世界里也會隔三差五的去家附近的菜市場買菜,
他媽下班晚,他每天放學(xué)會和弟弟提前先將飯菜做好。讓后兄弟倆會拿著手機一邊玩王者一邊等她媽下班。
少年人買菜從不問價格,只關(guān)心吃什么就買什么,在價格和斤兩上更是不會過多計較,他自問也是買過好多次菜的人卻鮮少碰到這么認真的菜農(nóng)。
李安魚尷尬一笑接過用草繩綁好的菜?!昂呛?,老伯我相信你,我相信你?!?p> 農(nóng)夫粗大的嗓門頓時變的更加粗大,“小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這神態(tài)分明是在敷衍我。”
李安魚哭喪著臉,“大伯我就買個菜啊,我相信你的為人,我真的相信你。”
老農(nóng)半信半疑,粗壯的胳膊將手里的菜刀一揮,咚的一聲大響。菜刀沒入木板之中寸余。紅彤彤的臉上滿是厲色:
“瞧你這神態(tài)還是不相信我。你懷疑我是不是?”
李安魚頓時收起嬉皮笑臉的神態(tài),內(nèi)心腹議,不是吧,這民風(fēng)也太彪悍了點吧。他看了看那把厚重的菜刀又看了看老農(nóng)那粗壯的胳膊。喉結(jié)里咽了口唾沫。在這個世界上買個菜難道也會有危險?
接著他靈機一動收斂笑容,神情肅穆退后兩步,身體筆直,拱手彎腰深深行了一禮。
嗓音低沉而又嚴肅,“老伯您請聽我說,鄙人也是逛過街的人,想我逛街十余載,吃過見過,從沒見過您這么認真負責(zé)的。您的菜和您的為人在我心里是這份兒的?!?p> 說完李安魚伸出大拇指。
老農(nóng)哈哈大笑,大感受用:“小子,這才對嘛,你走吧。”
李安魚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朝老農(nóng)微微拱手,毫不停留轉(zhuǎn)身就走。
么么的,嚇?biāo)缹殞毩恕?p> 剛走沒幾步一旁的一個滿臉胡子身穿獸皮的老漢將他攔住了他的去路。
李安魚詫異,心想我認識你嗎,
老漢和善的微微一笑,“小郎哥,不要誤會。”他伸手一指旁邊用布條繩綁著的野兔道:“我是個獵夫平常打些小動物來賣,剛才你和老章頭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你別介意他今天喝了幾壺酒所以才會這樣。平時他可不這樣,讓你受擾了?!?p> 李安魚呼出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李安魚擺了擺手示意,他沒放在心上。
看著老漢面容和善他便向老漢打聽道:“老伯,您可知這附近哪里有賣書的么?”
老漢微感詫異,不知小少郞要買哪方面的書。我一個大老粗卻是很少看書的,小的時候舞刀弄棒也是沒有讀過幾年書。
李安魚直奔主題:“那關(guān)于關(guān)于人體經(jīng)絡(luò)穴位方面的書籍,您可知哪里有賣的么?”
“哦?小少郞可是行醫(yī)學(xué)徒,亦或者是習(xí)武的學(xué)徒?若不然是不會找這方面的書籍的?!?p> 李安魚好奇:“老伯您怎么猜到的?!?p> “我年輕的時候也是練過幾年外家拳的,關(guān)于人體穴位運行法門略知一二。”
“額,老伯有所不知,我也是對一些武學(xué)略感興趣,因此就想著找些書籍研究一下?!?p> “哈哈,原來如此。不滿小少郞,在我年輕的時候也曾夢想過去學(xué)習(xí)那奇詭術(shù)法,縱身的神通,也曾仰慕那變幻莫測的武學(xué)招式只可惜鄙人資質(zhì)愚鈍只跟師父學(xué)了些不入流的射獵之法。
不過對于你所說的一些武學(xué)相關(guān)的基礎(chǔ)知識怕是尋常地方是沒有的,你不妨到福安街的誠兵閣看看?!?p> “敢問老伯這誠兵閣是個做什么營生的?!?p> “那里經(jīng)營著一些各種兵器之類,我想你可以去那里碰碰運氣?!?p> 李安魚聽后拱手一禮,謝過老漢便走出了這條街市。
半路上問了行人,福安街的具體位置,走過十幾分鐘便到達了老漢所說城兵閣。
這是一處相對較大的店鋪,門口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刀劍器具。
李安魚走進鋪子里,墻上同時也掛著不同兵器。
各種尺寸形狀的刀和劍,還有弓弩箭羽之類。
最讓他意外的是這里不但有兵器還有廚房刀具,以及寬大的砍柴刀。
想來這些器具的用處,涵蓋的行業(yè)還是挺廣泛的,從佩刀劍的武者到砍柴的樵夫,賣肉的販子以及打野的獵戶。
少年人特別是男人對于兵器總是有著莫大的好奇和興趣。
李安魚拿起墻上掛著的一把樣式好看的寶劍,很有興趣的查看,畢竟這東西對他一個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人還是挺有吸引力的。
就在這時一個客氣的聲音響起:“這位客官,可是看上這把劍了?”
李安魚一扭頭就看到一個身穿灰色長衫,年紀在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走了過來。
李安魚放下手中的寶劍,說明了來意。
青年眉頭一皺,“你說的可是關(guān)于修者的一些書籍?”
那青年嘲諷一笑:“抱歉,我們這里還沒有那個能力搜集到關(guān)于修者的功法學(xué)術(shù)書籍。莫說是我們這里就算整個德浮鎮(zhèn)也找不到關(guān)于神秘修者的學(xué)術(shù)典籍?!?p> “老哥的意思是,這些書籍都是絕密不外傳的?”
青年男子沒好氣的道:“若是你,你會將自家的功法典籍公布于眾么?
除非你去六安城,在一些專業(yè)的藏書閣里會有一些修者書籍,不過那不是你我這等凡人所能進去的,即便是進入了也買不起。”
李安魚尷尬一笑,“那老哥,咱們這里有沒有一些簡單的武學(xué)基礎(chǔ)書籍,就是講解一些經(jīng)脈行氣法訣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