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久久不散,更多的來自于臺下的老師,畢竟拍馬屁的時候到了。
其實眾多學子在結業(yè)典禮上真正想要目睹的還是平時見不著卻經(jīng)常能夠耳聞的鎮(zhèn)長大人及三大家主的風采。
但若說大家最期待的應該是修者學院的使者們了,在他們這些凡俗少年眼中,那些神秘而又充滿莫測力量的修者才最讓人仰望和膜拜的。
只是修者學院在帝國向來地位尊高做事也是我行我素,雖然約定的今日來高升學塾錄取學生,卻并未有說他們會準時到來。
在這段時間里,鎮(zhèn)長卻是老謀深算,和剛才那位主持的老師低語了幾句。
那位老師又再次開啟他那激情澎湃的講演,而這次的內(nèi)容是贊美兩大家族慷慨捐款的事情。
鎮(zhèn)長的用意顯而易見,就是要趁這個機會坐實了馬坦路和阮超群捐款的事實,堵住他們推諉不認賬的后路,同時在這樣的場合贊揚一番他們的善舉也算是給二位一個做慈善的高帽子。
馬坦露坐在講臺上的貴賓位置,聽著這一番對自己贊美恭維之類的話語很是受用,錢花了落得一個好名聲也算是值了,況且他的兒子馬寒夜進入修者學院他是志在必得的,對他來說只要達到他想要的目的出些錢又有什么呢。
坐在他旁邊的阮超群面色鐵青。放在椅座上的手掌也不見怎么用力,扶手的木桿悄無聲息的裂開了一條深深的縫隙。他可不認為這是一種享受,更不想被冠以慈善家的名聲,作為家主的他是生意人,怎么琢磨都覺得這筆錢花的真冤。
李安魚在臺下聽著這位老師對二位家主的夸贊,幾乎將所有偉大美好的詞語都用在了形容二位家主的身上。
“這哪是同學們的結業(yè)典禮,這簡直是高層領導的商業(yè)互吹啊?!?p> 李安魚頗覺無聊,也只能再次打開手里的書翻看。
還是看會書吧,畢竟這里面還有些有趣的內(nèi)容。比講臺上那位老師的彩虹屁來的有意思一點。
此時太陽已然升起,斜斜透過上方盤踞的枝葉上,照在這些朝氣蓬勃的少年們身上。
古樸的學室,高大的樹木,嶙峋的假山,落滿枯枝瓦片的涼亭,以及旁邊精致的門樓都在告訴李安魚,這個世界真的是有著他以前看不到的古樸一面。
在春季的時節(jié)太陽升起已經(jīng)有了些溫熱。這樣的天氣不冷不熱,穿上兩件薄衫剛剛好。
南牛街那條馬路上走來了四個青年人。
三男一女,男的其中兩人身材消瘦略顯文雅,兩人身穿黑色和白色勁裝長衣,而最醒目的則是另一個男人,他留著兩寸長頭發(fā)身材魁梧,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皮襖,下邊穿著一條闊腿的棕色褲子顯的相當前衛(wèi)。
那女的觀其面容年紀大約在二十五六左右,皮膚白皙,一襲雕花鉤織的藍色衣裙襯的她氣質麗雅脫俗比之德浮鎮(zhèn)上的大族家的小姐更有一種從容華貴。那是一種特有的大都城里才能侵染出的氣質。
陽光零零碎碎的透過還沒長開的樹葉照射在他們身上。
那名女子向視線遠處望了望,又抬頭看了看碧藍如洗的天空,天空中兩只鷹兒不緊不慢盤旋環(huán)繞。
她清麗的嗓音在和煦的陽光下蕩漾開來:“這偏遠小鎮(zhèn)風景倒是不錯呢,羅兄以前來過這個地方嗎?我是第一次來,對這里不是很了解?!?p> 那名姓羅的白衣青年負手而行,步伐悠閑,很是翩翩俊朗。此時他微微一笑看了那名女子一眼介紹道:“這里嘛,算是六安城九個鎮(zhèn)中最偏遠的一個了,也最為貧瘠。雖然依著山嶺卻沒有奇珍異寶,就連珍貴藥材也不曾有多少。
此地有一部分平原,大多數(shù)人們都以農(nóng)耕為主。六安城大約有四分之一的糧食供應都來自這里?!?p> “羅兄不愧是羽道宗的才俊呢,對六安城的整個地界挺熟悉。
“呵呵,許仙子過獎了,也沒什么的,宗門執(zhí)行任務四處奔波罷了。你們洛法學院應該多派你出來走走的,在學院里除了搞研究就是修煉那多枯燥啊?!?p> 二人身后那位黑衣男子面容不屑的插話道:“德浮鎮(zhèn)這地方在六安城各個鎮(zhèn)中算是一塊雞肋。要什么沒什么,自然不能和六安城其他幾個城鎮(zhèn)相比。我想城主大人也是懶得治理操心,才會讓我們幾座修者學院前來招生,其目的就是培養(yǎng)本地的一批人才來提高這里的邊防御抗能力,若不然每次遇到獸災天災的不能總要城主大人排人解決?!?p> 許姓女子似乎沒有想要探討黑衣男子所說的城主大人的決策和關于她們前來招生的事情。她微微一笑道:“不過這里民風倒是淳樸,剛才的早餐味道也不錯,比六安城的味道著實不同,有一種,,,,有一種獨特的味道?!?p> 黑衣男子聽后眉頭微皺,看著那俏麗女子的背影嘲諷道:“許姑娘我們今次來是受各自學院的使命招收學生,可不是游山玩水的。難道你們洛法學院的人辦事都是這么敷衍隨便的么?”
黑衣男子名叫韓左,出自靈劍學院。同出自羽幻門的羅姓男子和出自洛法學院的許姓女子以及留著短發(fā)的另外一位來自玄武學院的魁梧青年一起到小鎮(zhèn)招收修者學生的。
姓許的女子聽了韓左的話臉上頓時沒了笑容,那副歡喜的女兒態(tài)頓時換做一臉寒霜,停下腳步轉頭看著黑衣青年說道:“鐘左你什么意思?你們靈劍學院的人是不是說話都這么蠻橫。我自然曉得今次來這里的目的,也會盡心盡職完成學院安排給我的招生任務,我們洛法學院的事情不撈你費心?!?p> 那留著短發(fā),身材魁梧的男子見狀嘿嘿一笑調(diào)侃道:“沒想到天天在學院里鉆研術法的許雁許姑娘生氣的樣子是這般的好看吶。哈哈!”
白衣羅姓青年,忙打圓場,
“大家來到這里其目的是收學生,當然出來感受一下本地的風土民情也是別樣的體驗。許師弟可別想太多了。”
這話明顯是偏向這位女子許雁的。
韓左冷哼一聲,并未作答。
羅姓男子為了照顧幾人的氣氛,就接韓左的話說了起來。
“韓師弟說的沒錯,這德浮鎮(zhèn)落后倒是真的,若不是城主大人體恤民情,給了這座鎮(zhèn)子幾個修者名額,怕過不了幾年,這座城鎮(zhèn)怕是要被西邊的蘑菇林吞沒了?!?p> 那來自玄武學院魁梧男子接著話說,“此鎮(zhèn)東北方向是荒野森林,西邊又是蘑菇林,氣候詭異的緊。近來我聽巡守邊境的同僚說,蘑菇林深處似乎有異動,危險隨時會出現(xiàn)。我觀這地方修者境界低微,實力薄弱,六安城又很難駐派人手過來。依照城主的意思是給他們幾個修者名額,慢慢增強這地方的實力,讓他們能夠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我看城主也不想浪費過多資源在這座小鎮(zhèn)上,畢竟此鎮(zhèn)貧瘠沒多大價值的。長期駐派修者這費用可不低啊?!?p> “張師弟說的沒錯,帝國向來就是這樣,頭疼醫(yī)頭腳疼醫(yī)腳。如果一個地方?jīng)]有什么大的緊急危難是不派高階修者駐守的,經(jīng)費預算要緊嘛?!?p> 今天我們來這里也是奉命辦事。其它事情我們還是不要過多參與為好。這些都是上層官方的意思我們那里又能左右得了呢。
許雁恢復了些情緒,接著羅姓男子的話說道:“希望這次出來能夠不負學院的囑托,招收一名優(yōu)秀的學生?!?p> 韓左冷笑一聲,“優(yōu)秀?許姑娘嘴里的優(yōu)秀是能夠順利經(jīng)脈覺醒的么?
我們幾大學院每年都會從不同的地方招收一些學生。這么多年,我見過不少學生,驚才絕艷之輩卻是鳳毛麟角。
帝國已經(jīng)太平多年了,人們的生活水平越來越好,反而沒有什么驚艷的學生,都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千篇一律。
這荒僻的地方,你難道還想期待出什么優(yōu)秀的學生苗子?別癡心妄想了?!?p> 不待許雁反駁,羅姓男子說道:“韓師弟說的沒錯。好的學生苗子卻是不多,這地方還是不要期待了,咱們只是奉命辦事。這五個指標是城主大人欽定的,每個修者學院也只能照做,若是以我們的標準怕這整個德浮鎮(zhèn)沒有一個能夠選的上的?!?p> 許雁還是反駁了,:“我們也不能太小看這個地方,四年前上一屆招收的,我們洛法學院的學生,在我們洛法學院不也是優(yōu)秀的么?!?p> “喔,你說的那個可是叫李什么琪。我倒是聽說過,那丫頭資質上乘,破格錄取著實不錯。
那樣的學生能有幾個,那也是你們洛法學院運氣好罷了。上次一起錄取的五人也只有她資質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