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丟了!
寧王詫然,急忙找守值的官兵詢問,但官兵個個惶恐,卻說不出個究竟。
消息傳將出去,軍營嘩然。
紅豆懷疑這次失竊與那天混水摸魚進入嘉陽關內的賊人有關,現(xiàn)在看來,他們盤踞進嘉陽關的目的就是盜取這份地圖的。
現(xiàn)在再糾結來人的身份已經(jīng)毫無意義了,他們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人也想必揚長而去了。
但人還是要審訊的,雖然那只死鴨子仍然嘴硬。
結果仍是沒什么頭緒,嘉陽關如同籠罩著一層濃重的烏云。
因為柳蔭在賊人混入關隘的時候奇詭地遭遇了翻船,所以大家都覺得此事很可能跟外來賊人有關。
柳蔭身體雖然不強壯,好歹也在部隊跟著耳濡目染了許久,再加上年輕,將養(yǎng)兩天就恢復了。
莫守成詢問了她那天發(fā)生的事情,主要是奇怪柳蔭為何行動如此怪異,要在黑燈瞎火的時候跑去湖面上劃船。
因為紅豆并未跟他說和白小江見面的原因,莫守成自然不會熟稔底里。
柳蔭一口咬定自己去湖面是要去和白小江約會,并拿出了白小江寫給自己的紙條。
莫守成蹙眉,開始懷疑起白小江來。
這一日,紅豆正在門口站崗,突然見易水寒師徒走來。廚神仍是一副飄逸神態(tài),道人般文靜的風骨,白小江則還是背著大鍋,身上掛著廚具。
那是他們全部的家當。
這種裝扮無疑證明他們要離開嘉陽關了。
紅豆乍然一怔,心中依依不忍。
“你們要走?。俊?p> 她看著白小江問。
白小江也是一副難過的神情,易水寒道:“正是。我們在這里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下面就應該游歷人間苦修歷練了。那天多謝你在寧王面前保下劣徒?!?p> 紅豆悶悶點頭:“不客氣。”
之后,她就看著白小江,白小江也看著她。
正在這時,就聽莫守成破馬張飛的邁著橐橐大步跑了過來,風風火火道:“你們這是要走?”
易水寒回答:“正是?!?p> “你們不能走?!蹦爻陕曇艨窳业睾暗溃骸皝砣?,把這對師徒給我抓起來?!?p> 紅豆莫名:“大哥,你這是干什么?”
莫守成抹著額頭上的汗珠子,說道:“多虧我來的及時,不然差點放跑了偷地圖的賊人?!?p> 紅豆詐聞“偷地圖”三個字,心頭猝然一寒,問:“你懷疑廚神師徒偷了父王搜集的沙漠地圖?”
莫守成嘿嘿冷道:“沒錯,柳蔭郡主已經(jīng)都對我說了,白小江那天借邀請她去約會的機會暗中勾結,將柳蔭郡主的船鑿沉。通過引出亂子,讓我們敢去施救,導致城門空虛。賊人這時便趁此機會混入城中?!?p> 跟著他掏出紙條說:“廚神請看,這就是你徒弟白小江寫給柳蔭郡主的邀請赴約信。柳蔭郡主見你徒弟生得白凈俊俏,自然喜歡,于是欣然赴約,不料卻是陷阱?!?p> 他的推測跟紅豆過去想的一模一樣,當時紅豆就是因為產(chǎn)生了這種想法才單獨去找白小江對質的。只是,相比于那時候這次莫守成手里多了一張紙條。
白小江掃了眼紙條,淡淡地說:“這不是我的筆跡,你們可以核查?!?p> 莫守成仍是嘿嘿冷笑:“這自然不是你的筆跡,你也不會傻到自己親自寫信給柳蔭郡主,這樣太容易被別人找到證據(jù)。紙條上的字肯定是你同伙帶你寫的?!?p> 他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白小江挑眉問道:“這只是你的猜測?!?p> “不是猜測,我有證據(jù)?!?p> 莫守成回答的很干脆。
紅豆問他:“大哥,你有什么證據(jù)?”
莫守成勾唇一笑,說道:“小妹你還記得那個被我們抓來的竊賊嗎?這家伙一直嘴硬什么也不說,但我設計騙他寫了幾個字,讓軍師們與紙條上的進行了對照,結果他們一致肯定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p> 紅豆猝然一驚,叫道:“你是說紙條是被我們抓到的賊人寫的?”
“千真萬確?!蹦爻陕曇舻统?,威壓十足道:“那賊人我們雖不知道是何來頭,但他怎么知道柳蔭郡主喜歡廚神徒弟這個小白臉的事兒?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這本身就是個陰謀。而白小江一定參與其中,所以他嫌疑最大,決不能走。”
他表情舞馬長槍,信誓旦旦,篤定白小江就是賊人。也不聽辯解緊跟著伸出粗大如蒲扇般的巨掌一把擒住白小江本就受傷的胳膊上。
白小江不是習武之人,身子骨也不硬朗,胳膊上的傷還沒痊愈,被莫守成粗糙巨掌用力一擒仿佛斷了一般,疼得他痛聲大叫。
紅豆趕緊將莫守成推開,護在白小江身前說:“大哥,現(xiàn)在還沒證據(jù)確定他和那賊人就是一伙的,你怎么這樣對待他?況且,他身上還有傷?!?p> 莫守成詫異道:“這還不算有證據(jù)嗎?”
紅豆道:“那被抓的賊人是什么來頭我們還都不清楚,最起碼得讓他承認和白小江認識才行??!現(xiàn)在這種情形白小江他們走是肯定不能讓走了,但大哥你想從他身上找到突破我看根本就不對。白小江他不會武功,身子骨又弱,只怕會被屈打成招。你看看那個被抓來的賊人,分明是受到過專門的訓練,跟白小江分明不是一路人?!?p> 莫守成急道:“小妹,你為何要這般袒護他?難道就是因為他胳膊上的傷是你弄的,而他為此袒護過你嗎?這種小白臉可信不得,他袒護你無非是看你天生皮相好,膚白貌美,對你分明居心不良?!?p> 居心不良!
紅豆不由得臉上一紅,心中怦然亂跳。
白小江道:“既然這樣,我不會走的。師父,您自己先走吧!”
易水寒喟嘆一聲,道:“即是如此,看來也只能找寧王,讓他定奪了?!?p> ……
寧王不是糊涂人,但聽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也大惑不解。
首先,莫守成沒有說謊。根據(jù)筆跡對比,紙條上的筆跡和他的筆跡確乎一模一樣。
那被抓賊人眼見于此,也承認了紙條是他所寫,但其他的話還是一個字都不吐口。
寧王派人調查了白小江的身世,發(fā)現(xiàn)他自幼便與廚神易水寒在一起,走天南,創(chuàng)海北,幾乎不經(jīng)世事,游離于世外,跟不會跟軍事朝政扯上半點關系。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奸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