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頌一臉呆滯:“警察叔叔?”
“有人投訴你擾民請立即停止擾民行為,否則我們將按照相關法律處理。”
秋頌一臉霧水,甩掉狗仔后未曾想到還會有警察上門。
“擾民?”看了眼墻上的鐘,十點十分。
“誰報的警?”警察問。
“是我?!蹦芯旎仡^一位瘦削的女孩站在那。
是她,秋頌欲言又止。
“請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p> 警察局內。
秋頌翹著二郎腿沒好氣的說。
“您報警之前不會敲個門什么的?好歹是鄰居,怎么一點都不客氣。”
下午錄音棚與人起了沖突本就心情不爽,半夜的電鉆聲更是令她煩躁,金辛拉開椅子坐在秋頌對面。
“啰嗦?!?p> 秋頌站起來來回走動,只想早點離開。
值班警察敲了敲桌子。
“叫什么?”
“金璐璐?!?p> “秋智宇?!?p> 兩人幾乎同時說出又同事看了對方一眼,撇過頭去。
“打電話叫人來接!”
十分鐘后季燃穿身睡衣出現(xiàn)在警局。
“我來接一個銀發(fā)男的。”說話同時還指了指頭發(fā)。
女警哭笑不得的沖里邊喊了句:“祁言?!?p> 男警察掃了眼季燃:“成年了嗎?”
季燃語塞。
辦完手續(xù)后秋頌走出警局,金辛隨后走出警局。
保姆車上,秋頌戴上眼罩慵懶的靠在座椅上逐漸睡去。
午后陽光透進櫥窗光線映在地面上,他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從床上爬起來。
洗漱后又如往常抱著畫冊臨摹著,母親曾說過人這一生把一件事做到最好就很了不起了。
傍晚時分畫稿已完成大半,那是一張女孩的臉。眼眶逐漸濕潤,淚順著臉頰滑落直至模糊了視線。
每每畫到眼睛男孩內心的悲傷愈演愈烈,片段不斷在腦海浮現(xiàn)。
某幢公寓內女孩嬉笑著,他佇立在房間內,熟悉的場景重現(xiàn)眼前,他分不清真假。
或是時空倒轉他又會重新遇見她,在那個初夏。那個夏天,他只覺眼前的光逐漸淡去。
要重新開始了嗎?身體溫度逐漸褪去,小屋的木床上瘦削的人只覺光陰逝去。
他閉上眼睛,逐漸失去意識。
秋頌猛地睜開眼大口喘氣心跳加速。
“怎么了?”
摘下眼罩汗順著臉頰向下淌,秋頌順手擦掉。
“我做了個夢,夢里的我在記憶中畫了一幅畫。那是一個女孩,畫到眼睛時我哭了,現(xiàn)實中的我在一個小木屋里死了?!?p> 季燃聽得一愣一愣的,秋頌情緒激動。
“你的意思是夢中那個你在死前回憶起畫了一幅女孩的畫?”秋頌點點頭。
“我認識一個解夢的老頭,要去嗎?”
秋頌搖頭:“你知道的,我不信這些。”
秋頌閉著眼睛努力讓情緒平靜下來,不知怎的心底涌起一陣悲傷,和那人一樣的悲傷。
回到家里情緒久久不能平靜,秋頌倒了杯水坐在沙發(fā)上回想夢中的場景。
或許是受一個將死之人的精神力影響做了那個夢,又或許那只是一個夢沒什么特別的。他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夢中的場景,小屋內死去的人,未完成的畫中的女孩。
想到這后脊有些發(fā)涼,秋頌起身拿了聽涼可樂一飲過半。
夜里,整個城的人昏昏睡去。
廚房里林音忙碌著,火上燉著湯,女孩在床上安靜的睡著。
門外響起敲門聲,他放下手里的菜沖了手開了門。
“你...”話還沒說完被人打斷:“進來吧。”
他從鞋柜里抽出一雙拖鞋扔在地上,駱瑤頓了頓穿上鞋子關了門。
沙發(fā)旁桌上一些啤酒瓶倒在地上,落地窗前有些碎了的玻璃碴。
“又喝醉了?”駱瑤問。
他攪了攪湯抬起頭:“她經(jīng)常這樣嗎?喝醉砸東西后開始哭?!?p> 駱瑤摘下身上的包隨手扔在沙發(fā)上,習慣的拿出床頭柜第二層的紅膠皮手套和膠帶,熟練地跪在地上撿碎玻璃。
“還不走嗎?畢竟這么晚了?!?p> 駱瑤撕開膠帶開始粘地上的碎玻璃。
“火五分鐘后關。”
男孩拿了掛在墻上的外套套在身上,對著門旁的鏡子整理頭發(fā)。
“林音?!?p> 他回答:“什么?”
“謝謝你照顧金金。”
房間里很安靜,駱瑤只聽見清脆的鎖扣住的聲音。
走到床頭看著金辛滿是淚痕的臉,駱瑤心里很不是滋味,這輩子她最怕的就是愛莫能助。
“醫(yī)生怎么說?”
金辛背過身抱住身旁的玩具,抑制住情緒。
“焦慮中度以上,偏執(zhí)輕到中度,人際關系敏感中度,精神病性輕到中度,恐怖情緒中度,抑郁情緒中度?!?p> 近期只顧著公司訓練的事,對于金辛她竟一時疏忽。
駱瑤與金辛初識還是在夜色,那天駱瑤只記得在夜色喝多了酒,被流氓調戲時金辛拿著一個白色的充電寶朝那人頭上砸去。宿醉醒來后她怎么也不相信竟是一個和自己同樣瘦弱的女孩出手相救。
那天駱瑤決定要交金璐璐這個朋友,后來看到娛樂新聞才認出她是星影娛樂簽約藝人金辛。處在訓練期的駱瑤也多多向金辛請教,她不只是她的朋友更是未來道路上的小師傅。
“不許胡思亂想。”
駱瑤躺在金辛身旁閉上眼睛。
“一個月后淺陌一中校慶,我們一起回憶感受下集體氛圍,我終于有正當理由請假了?!?p> 許是夜深了的緣故,廳上的燈顯得愈發(fā)的亮,金辛只覺刺眼。
稍微穩(wěn)定了情緒后,金辛打開冰箱拿出兩聽啤酒遞給駱瑤一廳。
洛瑤遲疑,臉上表情呆滯。
“不是吧,還喝?”
金辛盤膝坐在沙發(fā)上,起開手中的啤酒喝了一口。
“什么糊了”駱瑤鼻子嗅了嗅,忽然跳起來光腳跑到廚房。
洛瑤關了火開了油煙機,一溜煙跑回沙發(fā)上蓋住小毯子。
鐘過一點,門鈴響起來。
駱瑤開門,外賣員提著一大袋食物等待。
“你好,你的外賣。”
駱瑤接過隨腳踢上門,抱著食物扔到沙發(fā)桌上。
駱瑤翻著眾多袋子,突然停下來。
“這些,我們兩個吃?”
金辛不理她,打開其中一盒炸雞拿塊無骨肉咬在嘴里。
“你真是夠了,酗酒,砸酒瓶,現(xiàn)在居然暴飲暴食。你要是把這些都吃了,估計你會胖死吧?!?p> 駱瑤嘴說著手卻不敢動。前天稱重時胖了五斤嚇得她兩天不敢靠近那稱,眼前的食物在她眼里無非是好大一塊即將上身的脂肪。
“給你點的,要吃光?!?p> 臉上笑笑哈哈心里麻辣隔壁,駱瑤不吃金辛就自己吃,不一會空了一個盒。
“我碰到秋智宇了。”
駱瑤眼睛亮亮的:“在哪?”
“他就住在那?!瘪槵幹噶酥父舯诘姆较?。
“隔壁?他原來不是和江皎住一起?!?p> 順手拿起塊炸雞送到嘴邊,咬進嘴時駱瑤愣在那看著那塊肉。
“要不是剛續(xù)了一年的房租,我才不和他做鄰居?!?p> 提起秋頌金辛滿腦子都停留在一個片段,籃球場上校服少年奮力踢起球,一個完美的弧線秋重重砸在路過的女孩頭上。
一小時后金辛略顯醉意,駱瑤趁機捏她的臉。
“去床上睡吧。”駱瑤哄小孩般輕聲細語。
站起來金辛身子一歪,駱瑤扶至床邊,金辛手一拽駱瑤摔在床上。
“不早了,我回去啦?!?p> 金辛整個人騎在駱瑤身上,駱瑤被壓得動彈不得。
“就在這睡,陪著我。”
初晨,天蒙蒙亮,胡奈郵箱內多了幾張照片。
“胡奈姐早?!?p> 一個穿著白襯衫淺藍牛仔褲的女人走進公關部,公關部同事友好的打著招呼。
胡奈順著公關部的路走到頭,前面是個大的辦公室,門上貼著:公關經(jīng)理司瑞娜。
推開門司瑞娜正在打電話,聲音倒不像平常那般態(tài)度強硬,莫非是他那素未謀面的男朋友,想到這胡奈心里笑了笑。
見胡奈進來,她擺手示意她坐下。
辦公桌上有很多新奇的小玩應與整間屋子成鮮明對比,胡奈想起自己桌上那盆綠植,葉子已大面積泛黃。
胡奈閑得無聊拿出手機刷朋友圈更新的動態(tài),司瑞娜聊完掛了電話。
“今天這么有興致來我這,看來那位小祖宗暫時消停了?!?p> 胡奈拿起的小綠人笑著說:“什么時候開始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了?”
司瑞娜單手托腮:“公關部新來的小朋友拿來的,年輕人應該都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p> “小朋友?新來的實習生?”胡奈看向辦公區(qū)域,穿著白t恤的男孩子格外顯眼。
“嗯?!?p> 十分鐘后胡奈回到辦公室,打開郵箱。
一封新的郵件出現(xiàn)在郵箱,兩張照片赫然醒目,郵件備注處留了電話號碼。
胡奈按著號碼撥了過去,電話里嘟了兩聲開始說話。
“照片什么時候收到的?”
季燃胡亂揉了把頭發(fā),手臂擋在眼睛遮擋窗簾透過的光。
“昨晚十點半。”
十點半?若是以照片換取錢財向來會聯(lián)系經(jīng)紀人,怎么會聯(lián)系一個小助理?盯著照片胡奈愈發(fā)看不透背后之人意欲何為。
未等胡奈反應過來,一波新聞推送映入眼簾。
標題:當紅明星疑似同居。
辦公室內只聽鼠標摔的作響,公關部再次響起開會警報,司瑞娜板著臉走進會議室。
星影娛樂。
正門左轉第三間房間里金辛上著聲樂課,坐著彈音節(jié)的女人是星影娛樂的聲樂課老師。
女人留著垂腰黑發(fā),氣質溫婉的與金辛說話。
“以后假期就好好休息,本意更多是讓你的嗓子休息,歌手要有一副好嗓子”
金辛看著地面:“嗯,以后不會了?!?p> 走出房間迎面撞上來上課的崔穎,崔穎從包中拿出瓶未開封的礦泉水遞到金辛手上。
“雖然是個民謠歌手,畢竟是女孩子別搞什么煙嗓。”
金辛道了謝,兩人錯開各忙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