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邊回到越城的宗政霄則是高坐在縣衙之上,眼睛冰冷的看著堂下瑟瑟發(fā)抖的三人,
“各位大人,真是好得很,”冰冷的聲音如冰碴扎著地面上跪著的三人。
只見跪在中間的人就著跪著的姿勢快速爬到前面,大聲哭喊著“攝政王饒命,這一切都是陳縣令的主意,不關(guān)下官的事!下官只是聽信了他的讒言,是他!都是他!”說著,抬手指向跪著三人中左邊的那人。
那人一聽,臉色扭曲,瘋狂的朝著坐上的人解釋:“攝政王,您千萬不要信他的讒言,這一切都是他,楊蘭知,”
指向右手邊的人,憤怒的說著“他說這些災(zāi)民就算是救活了也只是白白浪費官府的銀子養(yǎng)著,還不如將那些災(zāi)民關(guān)著,餓死了,上報說災(zāi)民已全部走了,越城就不會被問罪!臣也不會受到牽連?!?p> 楊蘭知臉色一變,看向坐上的宗政霄,懇求道:“攝政王明察,這一切都是他們兩人合謀,就連抓那些災(zāi)民也是陳縣令下的令,他們抓的人,不關(guān)小民的事??!至于陳縣令說的受臣指使,怎么可能,小民指使一介軍師,怎么可能指揮縣令大人和欽差大人呢?還請攝政王明察!”說著跪地大聲的磕頭。
聽著他的推脫,另外兩人怒罵著他,甚至還動了手,扭打在一起。
“楊蘭知!分明是你!”
而坐上的宗政霄冷眼看著三人狗咬狗,臉上都是冰冷!
“啪!”
“你們身為百姓父母官,竟然如此罔顧人倫,草菅人命!”
“現(xiàn)在還在公堂之上你推我諉,真真是不把我大慶律法放在眼中!”
聽著宗政霄憤怒的話,三人連忙縮回原地跪著,連呼吸都不敢。
“來人!將這三人押入地牢,稍后便將他們押送到關(guān)押災(zāi)民的寺廟,三日內(nèi)不給他們水和吃的,讓他們也嘗嘗三日不吃不喝是什么感受,三日后提出,午門斬首!至于家眷,全都發(fā)配邊疆!”
“是!”
“攝政王饒命啊”三人驚恐萬分,哭喊著讓他饒命,他們此時已經(jīng)認識到錯誤,但為時已晚!
衙役臉上也都是憤怒,直接堵上了他們的嘴,稍后在地牢他們可會好好招呼這三人!
唐姝游蕩了三日,終于到了鎮(zhèn)上,她幾日沒有飲水進食,此時她嘴唇干裂,滿目瘡痍,今日就是已經(jīng)過了一月,再不進食,她會被餓死!但在如此,對于街上叫賣的東西,她也沒有多看一眼。
她走在街上,路過的人都對她投來嫌棄的眼光,察覺到這個,唐姝身體一頓,然后走向了墻角,頭頂上的太陽讓她很不適。
“哎哎!聽說了嗎?今日午時那三個狗官就要問斬了!”
“呸!那三人得此下場活該!要知道那可是一百多條人命!”
“誰說不是呢,只是可憐了那些災(zāi)民,聽說啊,那里面還有人活著呢,”
旁邊的人驚訝不已:“怎么可能?他們可是整整被關(guān)了14天呢”
“誰說不是,”
“那人是怎么活下來的???”
旁邊的人看了旁邊無人,這才悄悄的說道:“還能是什么,那里面還能有什么吃的,我姥爺?shù)墓酶傅男值艿呐笥言诳h衙當(dāng)差,他說在尸體檢查中還發(fā)現(xiàn)了這個呢?”說著還比起了手指。
身邊的人瞪大了眼睛,腹中起了不適感。
“青天白日的,真是晦氣!”
“那可不是,所以官府一直壓著,除了內(nèi)部人外面人都不知道還有人活著呢,那人以后可還怎么見人吶”
“唉!那也是可憐人,這些當(dāng)官的真該死!走!我定要去眼看那三人血濺當(dāng)場!方能解心頭之恨!”
“走走走,”
兩人說完,快步走了,沒有注意到一直蜷縮在墻角的那一團影子。
唐姝眼睛微閃,隨后起了身,一瘸一拐的遠遠跟著兩人的背影。
午門.....
那三個狗官跪在行刑臺上。周身全是雞蛋與青菜,他們此時已經(jīng)餓得變了形,臉色青灰,若不是后邊的柱子架住,他們此時已經(jīng)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說不出求饒了!
行刑臺下全是百姓的呼喊“殺了狗官!殺了狗官!”
唐姝走到午門時候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她抬首看著那三人,眼中沒有一絲情緒,只是靜靜看著,無悲亦無喜。
很快,午時臨近,百姓的熱情越來越高漲,呼喊聲也越來越大,
“攝政王駕到!”一聲高喊響起,原本嘈雜的午門瞬間鴉雀無聲,他們低著頭,只有幾個活潑的小孩抬頭,看向那慢慢走來的人,男子身形高大,二尺有余,他身著深褐色長衫,以白金腰帶豎起。頭發(fā)半皮半束,以玉冠高高豎起。眼睛微瞇,臉色冷峻,似刀削的臉上有著精致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劍眉星目,氣勢逼人,他薄唇輕抿,眼睛目不斜視。
下面的但凡是看到此男子的人都看呆了。
唐姝則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眼,繼續(xù)側(cè)頭看著那三人。
“參見攝政王!”百姓齊齊跪下,只有唐姝立在人群中,分外矚目,宗政霄一眼就看到了她,眼中波瀾微動。
唐姝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朝他點了點頭,隨后就別過了視線。
宗政霄眼中波瀾更深了。
“平身吧”低沉的聲音響起,百姓紛紛起身,只是這次不敢在輕易抬頭看向坐上那人,
宗政霄抬頭看了眼日頭,旁邊的陶俞站到眾人面前開口:“越城欽差甘天永,縣令陳楚華,軍師楊蘭知,三人知法犯法,為一己之私,囚禁難民,致使一百余名百姓活活餓死,此法有違天倫,將百姓的性命視作牲畜,這般行徑令人發(fā)指,愧為百姓父母官。著摘除官銜,今日斬首示眾!”
“斬!”一聲冷喝,只見一道令牌從堂上任下。
人頭落地!血流成河。
“攝政王威武!”百姓大喊。
宗政霄抬眼看了底下某個方向一眼,卻不見那熟悉的影子。眼神一閃,往身后兩人看了一眼,兩人點頭,隨既離去。
唐姝走在街上,她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她知道她現(xiàn)在必須進食了,她在午門的時候聽到有人說東北方向山林有熊,知道了后她就快速的離開了。
彼時她已經(jīng)走到了城門,看著將自己攔下的人,她臉上神色有些不虞。
宗政霄則是靜靜的看著她:“又見面了”
唐姝看著他,沒說話,她剛才就已經(jīng)和這人見過了,而且這人也見到了她的,所以對面前人如初見的模樣沒做出態(tài)度。
宗政霄也不在意她的冷淡,“你要往東北方向去嗎?那里的山上可是有野獸出沒,”
唐姝別過了頭。
宗政霄繼續(xù)開口:“你要去那里打獵嗎?哪里得野獸可不好對付,而且....”刻意拖長了聲音,唐姝抬眼看他
“你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以你現(xiàn)在的身體可是打不過它們”
唐姝眼睛微瞇,那眼神仿佛在說:你試試?
宗政霄心中發(fā)笑,臉上卻依舊平靜:“城門快要關(guān)閉了,若是去了要明日才能再進城”
“你要說什么?”唐姝看向他
宗政霄輕笑“那個被你救下的女人醒了,她想見你,所以,若是你要出去需得明日才能進城回來,我怕她等不了”
聞言,唐姝的臉色更冷了,周身的氣勢壓的宗政霄都有些喘不過氣,宗政霄心中驚嘆這丫頭的厲害,看向這丫頭微怒的面色,腦中的想法也更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