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卿踱步上前,放下身上的藥箱,頷首低眉對著慕傾城,伸出了修長而又骨節(jié)分明的手。
慕傾城秀眉微皺,這陸少卿可不是個善茬,這幾年,脫穎而出成為父皇的專用御醫(yī)。
只為父皇一人診治……
自己被蘇逸打傷那會,他都未曾給自己診治。
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公主,請將手伸出來?!标懮偾湟娔絻A城遲遲不動,沉聲提醒道。
慕傾城不語,但是還是將手伸了過去。
陸少卿坐在床榻前的凳子上。微涼的指尖搭上慕傾城的皓腕。
少女手露出一截凝白細(xì)腕,指纖纖如嫩荑,觸感之下皮膚白皙如凝脂,軟若無骨,細(xì)膩光滑。
手腕上戴者一條的紅繩,綴著一顆價值不菲的芙蓉鏤花描金如意鈴鐺。
讓人有種愛不釋手的錯覺。
慕傾城也是在偷偷打量著眼前男子,男子側(cè)顏白皙俊美,溫文爾雅。
如要和江二狗比,也是不輸分毫的。
兩個各有千秋……但是在靖安城最受歡迎是陸少卿,陸少卿好比一塊暖玉,而江湛就是個大冰塊。
難怪前世那些世家小姐都要求著嫁給陸院使,也是情有可原的。
陸少卿察覺到眼前少女的打量,眉峰微攏,隨即毫不掩飾的任由她打量。
“陸院使,公主如何?”如玉姑姑在一旁見陸少卿久久不語,眉心微皺,不會是公主有什么問題吧。
“公主這是寒邪入體,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停,必先振栗汗出而解,現(xiàn)下脈象尚可。”陸少卿收回手緩緩道,“陰勝寒積,乃是風(fēng)寒之癥,姑姑按照我的方子每日兩次,不出兩日公主便可痊愈?!?p> “好好,多謝陸院使?!比缬窆霉眯χ痤侀_,松了口氣。
阿箬拿著托盤端著一碗黑漆漆的碗進(jìn)去殿內(nèi):“姑姑,藥熬好了。”
看著已蘇醒靠坐在床榻上的慕傾城,急急慌慌上前。
“公主,你可算醒了……嗚嗚嗚。”阿箬紅著眼睛小聲嘟囔。
慕傾城嘴角莞爾:“你就是個愛哭包了,到外面可別說是我身邊的人?!?p> “公主……”阿箬收了收垂垂欲落的淚花,吸了吸鼻子。
“公主,來把這碗藥喝了?!比缬窆霉脧耐斜P中端起藥碗。
慕傾城聞著這難聞的中藥味,瓊鼻一皺,秀眉緊鎖。
最怕的就是喝這種又黑又苦的中藥了。
但陸少卿還在又不好意思說。
“姑姑,太燙了,先放一邊吧,我等會再喝。”慕傾城撅了撅紅唇,嬌俏道。
“公主,良藥苦口利于病。”如玉姑姑是知道慕傾城怕喝藥的,小時候生病讓她喝藥和打仗一樣。
“不燙不燙,公主,這藥溫?zé)徇m中,剛剛好?!卑Ⅲ柩郯桶偷某雎曊f道,公主喝了病就好了。
慕傾城嘴角抽了抽,這小妮子就不能不說話嗎?這陸少卿也是。你沒事可以走了,還傻站著。
扯了扯如玉姑姑的衣袖,輕輕搖晃,糯糯撒嬌:“姑姑……”
“不行,不喝怎么會藥到病除?!比缬窆霉枚酥幫肷裆珱]有一絲退步。
你就是要喝的。
慕傾城顫顫巍巍的端起藥碗,小臉扭成苦瓜臉。
“咦……”黑漆漆的一看就是很苦的樣子。
陸少卿看著少女明明就是不喜喝藥,卻又因自己在場,又做出不得不喝的樣子,感到十分有趣。
放置一側(cè)的手不動聲色的捻了捻,好似那細(xì)膩嬌嫩的觸感還在。
慕傾城在這幾雙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之下,英勇就義的閉上眼睛,端著藥碗一飲而盡。
唔……一如既往的那么難喝。
睜開雙眸,剛想讓阿箬去端杯茶漱漱口。
就看到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中躺著一塊淡粉色精致糖紙包裹的杏仁糖?。
“公主如若不嫌棄,微臣這里有一塊杏仁糖,可緩解口上苦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