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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天紀(jì)初

第二百二十一章 刻陣

寒天紀(jì)初 我叫林修 2864 2022-10-12 09:50:00

  林森林語出驚人,讓慕寒懵了一瞬。

  生機大陣……就在腳下?

  林森林咳了兩聲,道:“呃,也不是就是在腳下。嗯……這里是秘境中的秘境,這片空間都是靠生機大陣維持。這里跟外界隔著兩層空間,如果沒有生機大陣,這里的植物根本無法存活。”

  眾人皆是怔住了。

  而這一刻,慕寒看林森林的眼神徹底變化。

  他本以為,這個吊兒郎當(dāng)?shù)募一锖懿豢孔V,而且從林森林跟著眾人進來的行為來看,他還是個投機之人??伤麉s沒想到,自己一個試探性的、對收獲答案不抱希望的問題,卻被他隨口答了出來。

  慕寒看著林森林正色道:“七木道友,這里精神力和元力封閉,我要如何才能感知到生機大陣并烙印下它?”

  被慕寒灼灼的眼神盯著,林森林的眼神有些尷尬。他撓了撓頭,訕訕道:“這……我也不知道啊……”

  “無妨。”

  慕寒抿嘴,然后深吸一口氣,闔眸。

  當(dāng)他再度睜開之際,眼瞳深處已是黑白流轉(zhuǎn)。

  在元力和精神力都被限制的環(huán)境中,他看到了一條條虛幻的脈絡(luò),眼前的很凝實,但距離一遠(yuǎn)便是變得模糊。

  慕寒回頭看向眾人,點了點頭。

  看到慕寒的神色,眾人不同程度地露出了喜悅之色,顯然慕寒找到了窺視之法。

  慕寒對林森林認(rèn)真道:“七木道友,多謝!此情我慕寒來日必報!”

  “嗯,好……那個……你看到了?”林森林看著慕寒,心里也有點訝異。雖然精神力被限制影響了他的確切感知,但直覺讓他覺得慕寒微微有些變化,即便這種感覺說不上是什么。

  慕寒點頭,但沒有多說什么。

  林森林微微凜然。

  有些陣是實陣,有些陣是虛陣。實陣肉眼就能看到,乃凡俗之陣。虛陣則不然,那是奪天地之力布下之陣,乃大能之陣。

  他雖知道這里有生機大陣,卻無法“看到”??v然他精神力不弱,可布陣之人的境界太高太高,他布下的生機大陣,也不是用精神力就能窺視的。

  但慕寒卻能看到。僅憑這一點,林森林就確信他有著特殊手段。

  慕寒來到雨革月面前,傳音道:“我通過陰陽視野能看到生機大陣的走向,現(xiàn)在我需要將之銘刻下來嗎?”

  “直接銘刻,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還做不到,只能用精神力暫時刻畫。但這樣難度很大,一是刻畫時間,二是精神負(fù)荷?!庇旮镌螺p輕搖頭道。

  “列陣境修士銘刻體陣,大多都是憑借陣圖列陣,不會真正在精神世界中勾勒。陣圖引動,便是勾連天地,其繁瑣細(xì)節(jié)遠(yuǎn)超想象,不是一般的精神空間能夠承載的。更何況,生機大陣并非普通之陣?!?p>  聽聞此言,慕寒卻是笑了笑,道:“很難,但也有機會是嗎?”

  雨革月沉默了一瞬,最終道:“是的,全盤刻畫的難度或許是十成,但如果只刻畫關(guān)鍵節(jié)點,難度可能會降到六成。但大陣缺失的部分,需要你靠漫長的推演補足?!?p>  雨革月頓了頓,又道:“但……哪怕是六成,對精神的負(fù)載也很可怕。因為時間太短了,強行刻畫會使負(fù)荷突破臨界點?!?p>  慕寒懂了,他知道了雨革月說此番話前猶豫的原因。

  隨后,他微笑道:“沒關(guān)系,相信我?!?p>  雨革月盯著慕寒,看到了他眼里的堅定和渴望。她知道,慕寒等這一天太久了,他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

  于是,她螓首輕點,道:“盡力而為。”

  慕寒笑了笑,隨后對眾人道:“諸位,我準(zhǔn)備開始了?!?p>  “等等!”

  林森林突然出言,道:“你是要獨自行動嗎?”

  慕寒肯首。

  “那我建議其他人不要留在這里,這樣對空間的負(fù)載太大了。尤其是……這位……”林森林輕輕瞥了一下雨革月。

  “這樣嗎?”慕寒微愣。林森林對他說這話,看來也是看出了他是眾人的主心骨,至少在此行中是。只有他答應(yīng)了,其他人才會離去。

  “人越少,空間負(fù)荷越低,我們能待的時間也越長?!?p>  “他說的有道理。”雨革月點了點頭。

  “這樣吧,革月姑娘還有以及突破到列陣境的若曦姑娘還有我離開,龍嬈和余生留下?!惫蛎髡f道。

  眾人紛紛點頭,然后公羊明似笑非笑地看向林森林,道:“我們離開了,你要保護哪邊呢?”

  林森林咳了咳,道:“嗯,我就在這兒吧,你們厲害,不需要我保護,我保護他們……”

  公羊明不再言語,給了林森林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但林森林故意不去看。

  眾人也不拖沓,雨革月、若曦、公羊明很快重新進入了五行山封印,留下了慕寒、龍嬈、余生還有林森林四人。

  而慕寒很快動身,以五行山為中心,尋找四周地脈,在精神世界中烙印陣紋。

  余生和龍嬈跟上慕寒,在他不遠(yuǎn)處保護。

  林森林看三人一下子就跑了,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但視線一直在環(huán)顧四周,好像在尋找什么東西。

  ……

  慕寒進入了忘我之態(tài),眼中只剩下白色的空間與黑色的地脈。

  地脈仿佛溪流交錯,緩緩流動,隱隱間,有生機在轉(zhuǎn)換。

  “好像天演棋,但卻比天演棋復(fù)雜無數(shù)倍……”當(dāng)置身于剝?nèi)ネ鈿H存本質(zhì)的空間之中時,慕寒有這種感覺。

  摸索……構(gòu)筑……銘刻……

  慕寒的大腦高速運轉(zhuǎn),一條條陣紋,一個個節(jié)點被慕寒記住,片刻就是成百上千條。然而,這還只是管中窺豹,要推出生機大陣的全貌仍然不夠。

  “變化太多了?!蹦胶а?,他的移動沒有停息,而他同時用全力去記憶刻畫經(jīng)過地方的大陣脈絡(luò)。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太短了,他必須搶時間。

  可是,囫圇吞棗式的刻陣,讓慕寒在某一刻感覺到了腦海中的刺痛感。他的腦袋,仿佛要燒起來一般。

  “快到極限了嗎?”慕寒心中苦笑。但他目前的進度,或許連一半都未到。

  慕寒看著腦海中以一個空洞處擴張開來的陣紋,那空洞,便是五行山所在。忽然之間,他怔住了。

  他意識到了什么,心里一沉,停下腳步,看向五行山。

  一處處地脈的流動自五行山向外,隨后誕生生機,維持空間及空間內(nèi)植物的存在。這是誕生生機,也是……剝離生機。

  剝離的來源,就是五行山結(jié)界內(nèi)鎮(zhèn)壓的那人……

  “并非創(chuàng)造生機,而是剝離生機再釋放……這,不是我需要的生機大陣?!?p>  慕寒瞳孔中光芒明滅不定。

  他心里突然生出一個疑問。

  “我看到的,是轉(zhuǎn)變過后的生機大陣?還是說,生機大陣本就如此……”

  他本以為,生機大陣能創(chuàng)造生機,是傳奇之陣。當(dāng)然事實也確實如此——生機大陣穩(wěn)固了這秘境中的秘境,甚至讓與外界隔離了兩重空間的地方誕生了生機。

  可或許是他之前先入為主的念頭,讓他認(rèn)為,生機大陣能夠憑空創(chuàng)造生機,從而重新讓母親被冰封的軀殼獲得生機。

  “凡事都有代價。鎮(zhèn)魂,我付出了本源陰陽珠,誕生生機,也需要吞噬生機。”

  慕寒在這一刻明白了,烙印生機大陣不是喚醒母親的最后一環(huán),他還需要能提供大量生機之物。

  雖然生出的疑問和思考讓慕寒遲滯了一些時間,但他對生機大陣有了理解,生機大陣對精神的負(fù)荷下降了些許,慕寒銘刻的速度也加快了一點速度。

  ……

  和慕寒保持著一段距離的地方,林森林走走停停,是不是看看山上的石頭,有時候還會拿起端倪一番。

  他看似懶散,卻時不時會望一眼慕寒的背影,每當(dāng)看去,眼神都帶著幾分凝然。

  “元尊階段臨摹天地之陣,這家伙……不簡單啊……”

  “他精神力不如我,但到現(xiàn)在他還在進行,他的精神空間天生很寬廣嗎?”林森林也在思考慕寒的情況。

  精神空間就像干涸的池塘,天生有大有小,而精神力就像池中之水。精神力的修煉,就是填滿這個池塘的過程。而池塘里的水越多,池塘也可能變大。

  而烙印大陣,就像是在這個池塘里放其他雜物。

  “可再寬廣,對元尊來說,用精神空間承載一方大陣,也是天方夜譚?!?p>  這是林森林的判斷,因為生機大陣這“雜物”,屬實太大了,大到整個池塘都放不下。至少林森林自問自己無法做到。

  “不管了,真到了極限,他自己也會停下來的吧?”林森林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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