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寧安郡主,民女還有事要找溫掌柜商量,還望郡主能將我送到黛云珠寶鋪就好?!辈坏靡眩瞎儆暄嘀坏媚脺卣乒駚碚f話,事實上,她也確實是需要先回一趟黛云珠寶鋪的,不然以她現(xiàn)在這一身打扮,必然會引起丞相府里的人的注意的。
“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說嗎?”諸葛瑾媛轉(zhuǎn)頭盯著她的眼睛望。
在車廂里,諸葛瑾媛自然是坐在寬敞,正中央的位置上,而上官雨燕和蘇菲婭則是分別坐在廂里的兩側(cè)。
“明天民女還有其他的事,恐怕沒有空。趁著現(xiàn)在難得出來一趟,還是先找溫掌柜商量商量,免得我一直記掛著這件事。”上官雨燕臉不紅耳不赤地笑著應道。
“既然如此,媛妹妹,你就送她先去黛云珠寶鋪吧?!碧K菲婭笑著幫她說話。
上官雨燕心里有些感激,她總覺得這個世上能遇見這么一位豪爽的女子,真的是很不容易啊。
諸葛瑾媛點了點頭,不再強求,只得吩咐車夫往黛云珠寶鋪駛?cè)ァ?p> “對了,上次真是多謝王爺替我家小弟向皇上善言,還請媛妹妹能替我向王爺表達感激之情?!碧K菲婭突然轉(zhuǎn)頭望向諸葛瑾媛,表情甚是認真。
“嗯,哥哥不過是盡他所能的事,蘇姐姐不必客氣。說起來,哥哥還要感謝你之前送到府上的珍貴藥材呢?!敝T葛瑾媛莞爾一笑。
看在你送來了那么珍貴的藥材的份上,哥哥想要不幫你家小弟都不行了。
蘇菲婭笑了笑,似乎是沒有聽懂諸葛瑾媛的話中有話。只一個勁地笑著望著她,“能夠得到那個藥材,可是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呢。不過能幫到王爺,那都不算什么?!?p> 所以啊,看在那個份上,哥哥才幫你們仗義執(zhí)言。否則,像哥哥那樣的人,他才不屑幫誰說好話呢。免得皇上一個勁地猜忌他,猜忌諸葛家。
諸葛瑾媛面上很是感激不盡,但心里卻是有一番說法。
上官雨燕默默地在一旁聽著,心里卻是想起了那位只見過一面的東家,諸葛王爺。想起他瘦弱之軀下的朗朗清風,玉樹臨風。想起他精致的臉上透露著蒼白的臉色。那樣的一個美男子,怎么就活不長命呢?也不知道妙手神醫(yī)能不能治得好?
想到這,她的心里卻有些難受起來,像是有股氣堵在心里頭,上不得下不來。她望了望閉目養(yǎng)神,端莊優(yōu)雅的諸葛瑾媛。心里苦笑般地嘲弄了自己好幾句。
那支出自自己之手的鸞飛鳳舞的發(fā)簪似乎也正明晃晃地嘲笑著她的自作多情。
他們有多久沒有見面了?也不知道他此刻在哪里?正幫著哪位患者望聞問切?他是否也如自己這樣,偶爾思念著心上人?
或許,是不是她想錯了呢?他們兩個并不是那樣的關(guān)系?或許他們也如自己和他那樣,只是朋友關(guān)系?雖然他沒有送自己發(fā)簪,但他也送了自己一瓶護手霜啊?
“夙煙姑娘,夙煙姑娘?”蘇菲婭將手放在上官雨燕的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上官雨燕回過神來,卻見諸葛瑾媛和蘇菲婭兩個人都望著她,一副關(guān)心的模樣。
之前她見蘇菲婭和諸葛瑾媛兩個人說著皇宮里的事,她插不上嘴,所以才一時分了神。
“你沒事吧?”諸葛瑾媛關(guān)切地望著她。
“沒事?!鄙瞎儆暄鄵u了搖頭,有些歉意自己走神了。
“夙煙姑娘,我們正說著端陽節(jié)要去鼓山泛舟游湖呢。姑娘到時也跟我們一塊去玩吧,人多好熱鬧?!碧K菲婭興致沖沖地邀請她。
端陽節(jié)?那不就是三天后的端午節(jié)嗎?不過那個時候,自己恐怕是沒有空閑的吧?府里還要過節(jié),懸掛菖蒲、艾草,以及佩香囊、備牲醴呢。
“恐怕到時候不得閑空?!鄙瞎儆暄嗳鐚嵉卣f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想著邀請多點人來參加呢?!碧K菲婭很是遺憾地說道。
“你該不會是想要邀請八公主和上官靜等人吧?”諸葛瑾媛開口問道。
“我原本是這樣想著的啊,不過方才在宴席上,我已經(jīng)問過她們了,八公主和靜兒都說不去,怕太陽曬,不好玩。”蘇菲婭無奈地撇了撇嘴。
“我猜也是?!敝T葛瑾媛很是理解地點了點頭。不是所有人都像蘇菲婭這樣喜歡野外騎馬活動的。
“所以啊,我才說要請夙煙姑娘一起去,我想夙煙姑娘應該不會那么講究這個環(huán)境條件的?!?p> 上官雨燕無語地笑了笑,感情她很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喜歡戶外活動?
“不過我聽說鼓山之上,雖然風景如畫,但害蟲也有不少?!敝T葛瑾媛亦有些猶豫不決。
“不怕啊,有妙手神醫(yī)在呢!”蘇菲婭拍著胸膛,無所畏懼地笑道。
上官雨燕一聽這話,雙眼不禁地抬起眸來,原來他也要去呢!
“你倒有面子,連妙手神醫(yī)也被你請來當護花使者了。”諸葛瑾媛捂著嘴偷笑道。
“沒辦法,誰讓他之前欠我人情,所以只能被我逼著還債了?!碧K菲婭得意洋洋地笑著。
“這是從何說起?”諸葛瑾媛問。
“事實上,我在西北,除了得到一株天山雪蓮,還偶然得到過一株七葉一支花??汕傻氖?,當時他被毒蛇咬了,正需要這解毒之藥,看在他救了許多人命的份上,我又不想讓他這樣的神醫(yī)早早就去世,所以便給了他解毒了?!碧K菲婭想起那次的偶然遇見,還真是驚心動魄呢!
記得那次,她只帶了兩個侍女便出門去一座無名的山上踏青。不知為何,她們突然遇見了大霧,迷失了方向。
正在團團轉(zhuǎn)著急的時候,她們遇見了一只野狗。野狗的脖子上還掛著一條麻繩,想來應該是山里的哪位人家養(yǎng)著的家狗。
想著以及在原地打轉(zhuǎn),不如跟著這只狗走,說不定還能找到出路呢!不是說萬物皆有靈嗎?
于是,她們便跟著狗一路行走。但沒想有想到,這只狗居然不走尋常路,將她們帶往一條困難重重的道路。
在那條充滿艱險的懸崖削壁上,只容得下一只腳行走的道路橋梁,望著懸崖絕壁下面深不見底地深淵,她的心里直打鼓。身邊的侍女一直勸她放棄,可放棄的話,回去還是會在大霧中迷失。
回去不是被困死,就是會被餓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選擇相信這只狗,勇敢地闖過去!
于是,她不聽勸阻,勇敢地踏上了那條懸崖峭壁。上天保佑,她總算平安地走完這條艱險的道路。
入目的是滿山遍野的野花。她不知道那些花叫什么,只知道開得甚是好看。而且她還發(fā)現(xiàn)有一株花開得甚是奇特。
它是由七片葉子構(gòu)成形成上方一朵深蘭色帶黃色花芯的花。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的花,又見那狗在花叢中亂走,想來這片野花應該是無毒無害的。
于是便不顧侍女們的反對,將那花隨意地采摘下來。與此同時,還摘了不少其他的野花。
然而,她采花釆得太開心了,居然忘了那只狗,一不小心就讓它給溜了。等她回過神來,那只狗早就沒影了。
她正想問侍女們,狗往哪兒去了?卻見侍女們手拔著劍鞘,將她護住,警惕地望著四周。
有危險!她知道侍女們這個動作代表著什么,于是便也不再放寬心來采花。
突然間,有一道身影往她們這個方向行來。看那人的樣子,好像是受了傷。只見他穿著黑色袍子,帶著白色面具,腿上包扎著一塊帕子,一撅一撅地往她們走來。
“站?。 彼氖膛暗?。
然而,那人卻沒有被嚇到,只是停了下來愣了兩秒,蘇菲婭覺得他是在看自己,然后又快速地往自己這邊走來。
“我叫你站住,聽見沒有?”侍女不怒自威地瞪著他喊道,同時將劍撥出劍鞘。
那人卻是不聽,自顧自地往她們行來。等到他離她們有兩米的距離,他方才停下腳步,行為有禮地拱手說道:“在下妙手神醫(yī),來此處采藥,不幸被毒蛇攀咬,急需姑娘手上的草藥解毒,還望姑娘行個方便?!?p> “你說得是這個?”蘇菲婭看了看手中的野花,唯有那么一株花是比較特別的。
“正是,這草藥名叫七葉一支花,還望姑娘行個方便?!泵钍稚襻t(yī)點了點頭。
“你說你是妙手神醫(yī),就是妙手神醫(yī)嗎?萬一你是壞人怎么辦?”蘇菲婭有些質(zhì)疑地問道。
“那姑娘要如何才能相信在下?”妙手神醫(yī)無奈地望著她。
“你身上可有什么信物?”
妙手神醫(yī)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他這次出來的急,什么也沒有帶。又見那女子輕易不肯將解藥給他,只得從那女子的手上強搶了。
不過,他總覺得這個女子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見過?又想起,這個地方,尋常女子是不會來的。而且看她的行為裝扮,有些像是京城里來的。
京城里來西北這個地方,又有一身武意的女子,除了蘇將軍的女兒,也沒有其他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