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開始就去了老頭哥哥的家里;布蘭才想起來自己在那邊落了東西沒有查。
“這可真是個可怕的錯誤,對嗎?如果不是我提醒你,你又落下了一個重大線索?!崩项^絮絮叨叨地說。
“我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唐突地忘記了呢……”布蘭也覺得自己很不可思議。他回想了一下當(dāng)時他在干什么:和老頭坦白魔法的存在后,老頭就煽情地說了一大段話,讓他直接忘了這回事。
“這證明我比你想象的要有用的多?!币翚W斯笑瞇瞇地說。
穿過薄霧,走到馬路對面,打開房門,直上二樓,進入臥室。
“熒光閃爍?!辈继m說,輕輕把杖尖的光球扔出去。光球在天花板上懸浮著,照亮了整個臥室。
“我們來找找那個奇怪的灰色小球去了哪兒……”他咕噥著,在房間里摸索起來。
出于不想浪費時間的考慮,布蘭直接開啟了“視野”。小小的臥室迅速地被染上各種顏色。伊歐斯的身體內(nèi),一團深藍色慢慢地在翻涌。
“你知道嗎,老頭,如果你不是啞炮的話,你會是個很強大的巫師?!彼f。
“是嗎?呃,很高興知道這一點,雖然沒什么用處。”
布蘭掃視起整座房間。就在那邊的角落里,一小簇幽藍色在閃爍。
“找到你了。”“我看到了!”兩人同時說。
伊歐斯搶先往角落里走過去,想也沒想就拿起了那顆小球。
“你看——”他開口。
“我不是讓你不要亂碰東西嗎?”布蘭感覺自己腦殼疼。
“但是確實——”
一層了無生氣的鉛灰色覆蓋住了伊歐斯,并且在下一秒覆蓋住了整個房間。來不及思考,布蘭幻影顯形到房屋外,但這層鉛灰色窮追不舍;他嘗試幻影顯形出小鎮(zhèn),不出所料地失敗了;于是這層鉛灰色覆蓋住了他——
布蘭眨眨眼,猛地從地上站起來,環(huán)視四周。這是一個看上去像是地下洞穴的地方,紅色的巖石通道延伸到深不見底的下方。沒有退路。沒有明顯的光源,但他能看得很清楚。石頭縫隙間噴射著灼熱的蒸汽。很熱。熱得能讓人扒下層皮。
“媽的。”布蘭罵了一聲,摸了摸口袋。魔杖還在。他又試了試從空中拔出那把巨人長劍。劍也在。
最重要的兩個東西沒丟,他稍微松了口氣,然后趕緊給自己連施了好幾個咒讓自己能冷一些。畢竟衣服已經(jīng)不能再脫了。
接著,他檢查了下眼前之景是否可能屬于某種幻覺。結(jié)果是否。
“伊歐斯?”他左手持劍,右手握著魔杖,沿著通道往下走,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老頭?”
知道自己或許已經(jīng)和老頭徹底走丟了,布蘭不再發(fā)出無意義的叫喊吸引可能存在的敵人。
不知道他一個麻瓜,還是個老頭,怎么在這地方活下來……
所以那顆小球,是類似于一個傳送裝置的東西?就像門鑰匙一樣?
老頭胡亂的觸碰觸發(fā)了上面攜帶的魔法,把他們傳送到了這里。
走了沒幾步,他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下方傳來。
“主教說侵入者在上面?!币粋€聲音說。
“為什么我們要聽從主教的命令?他背叛了神……”
腳步聲停了下來。
“你瘋了!”第一個聲音嘶嘶地說,“是主教培養(yǎng)了你!”
“但是那也是為了主!為了我們的神!”
“聽著,基里安,我不想和你在這里解釋大賢者搞的鬼名堂,擊敗侵入者是我們最起碼的職責(zé),懂?”
“你好啊?!辈继m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友好地說。
兩個人都穿著厚重的紅色盔甲;這讓布蘭有些吃驚。畢竟這地下這么熱。
“阿瓦達索命!”第一個人厲聲吼道。布蘭懶洋洋地用長劍格擋住了這道咒語——這在如此近的距離不難辦到——反手把劍插進了他的喉嚨里。巨人王的長劍削鐵如泥,毫無困難地戳穿了這層盔甲,像戳破一張紙一樣。
“你呢?基里安?”布蘭問。
基里安立刻扔下手里的魔杖。
“很好,看來你知道自己在這么近的距離里沒有勝算。脫下你的頭盔。”
基里安麻利照做,露出紅色的頭發(fā)和一張年輕的臉。
“魂魄出竅。”布蘭指著基里安說?;锇补怨哉驹诹艘贿?。
他把地上人的盔甲扒下來,清洗并簡單修理了一下,笨拙地把自己套了進去。
“有些惡心。不過為了更好地混進去也只能這么辦了。”他皺著眉頭,自言自語。
盔甲里異常涼爽。他活動了下身子,略感到有些不適。這身盔甲比起他身材要小一些,限制了他的活動。
“你們穿上盔甲了就不能幻影顯形了是吧?”他戴上頭盔。從狹窄的縫隙里可以很清楚地看清楚外面的全貌,應(yīng)該是某種附魔的作用。
“是的。”基里安機械地回答,“我們是被當(dāng)作重型炮臺訓(xùn)練的,而且是死士,不能逃跑。不過盔甲能幫我們擋下絕大部分魔咒和物理攻擊?!?p> “對,我看出來了,所以才讓你把頭盔脫下來,好讓我施奪魂咒?!辈继m隨口說。
他不好評價這兩個“炮臺”的火力如何,不過能施正確的阿瓦達索命咒本來就超越了當(dāng)代魔法界九成以上的巫師。
“帶我去你們的基地?!彼f。
基里安開始機械地往下走去。布蘭讓他把步子邁的正常點。
越往下走,兩邊巖石噴出的蒸汽就越來越多,空氣都被熱度扭曲了。不過穿著盔甲的他沒有受到影響。
擔(dān)心隨時可能碰到人,布蘭不再口頭詢問基里安,而是改作利用奪魂咒建立起的這層聯(lián)系直接查看基里安的記憶。
基里安的腦子明顯被處理過,非常貧乏,空空如也。布蘭找不到任何他童年少年時期的記憶。
他著重查了下基里安對知識之神教會的印象,同樣乏善可陳。這個教會的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很松散,有一個主教,是教會的領(lǐng)袖;另一個大賢者,本應(yīng)是主教的副手。他們下面是七位賢者,每位賢者又有自己負責(zé)的領(lǐng)域。賢者會議用來做出重大決定。像基里安這樣的人是主教的私兵,被叫做“紅騎士”。
說大賢者本應(yīng)是主教的副手,是因為在最近,大賢者突然宣布自己接受到了知識之神本人的神諭,做出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舉動;而主教與此同時還人間蒸發(fā)了,整個教會亂作了一團。
基里安是一根筋的虔信者,像他剛剛的同伴就明顯覺得這是大賢者在借神之名搞權(quán)力斗爭。
沒想到愛爾蘭這邊還隱藏了這么一個龐大的組織。布蘭感慨。
他想搜查一些更多的信息,比如這個組織的目的、曾經(jīng)干過什么,但基里安的腦子里沒有。
他們往更深處走去。通道分散開來,基里安左拐右轉(zhuǎn),布蘭緊跟在后面。他不禁又想起伊歐斯。這樣的麻瓜老頭怎么可能在這樣的地方活下來?
“基里安;邁克?!?p> 另外兩個穿著紅色盔甲的人朝他們走過來,生硬地打招呼。
飛天老鼴鼠
謝謝一念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