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這件事情你要永遠爛在肚子里,不能夠跟任何人提起,哪怕是莫無痕?!?p> “那你呢?你怎么辦,我怎么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
“如今我已經是一枚棋子,這顆棋子對于莫家已經無用,棄了吧!”
.......
風婉清眼前浮現(xiàn)出一位男子踏劍而去的景象,不知不覺眼角有些濕潤了。
平時愛鬧愛玩的寒江流如今臉上也沒有了那爽朗得笑意,他不清楚自己父親究竟所犯何事,怎么人人提起寒辰東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就連莫叔也是如此,仿佛寒辰東成為了一個禁忌,一個永遠不能在世人面前說出的禁忌。
“師母,我父親他.....”寒江流咽了咽口水,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聲音不讓它顫抖。
收回思緒,風婉清拉起寒江流的手掌攥在掌心,嚴肅道:“江流,不管旁人如何說你父親,你只要記住你父親這一生無愧任何人,也沒有背叛過任何人,這番話我要你,時時刻刻牢牢記在心里,并且不要對你身邊的任何人提起你是寒辰東的兒子,明白嗎?”
對于未曾謀面的生父,寒江流了解的并不多,四目相對間,寒江流最終低下了頭。
“這些年委屈你了,我也知道你心中有怨言,你也很想知道當年你父親究竟做了什么,雖然我很想親口告訴你,但我卻不能說,不敢說,乃至不得不瞞住你,江流....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去尋求真相?!鄙焓州p柔寒江流的頭頂,風婉清眼眸中流露出幾分歉意。
這是你父親的遺愿,也是對你的期望!
抬起頭望著,懸掛在天際的銀盤,風婉清輕嘆了一口氣,轉身回了木房屋內。
——
鹿鳴山,被一場夜雨澆熄了所有聲音,寂靜空蕩。
蒼穹之上,黑云堆疊,偶有清冷月輝落下。
自風婉清回房后,寒江流便獨自坐在涼亭中,聽著沙沙的雨聲,靜坐著。
“嗖!”
一壇酒,迎面砸了過來。
單手托住酒壇底部,手掌托著酒壇旋轉一周卸掉了多余的力道,寒江流這才輕笑了一聲,對著那道人影開了口:“師姐,你來了!”
“陪師姐喝兩杯,看看你小子酒量長了沒。”莫晴腳尖在木質圍欄上一點,身姿猶如一只花蝴蝶般翩翩飛舞,眨眼間便坐在了寒江流對面。
打開封壇,一股熟悉的酒香充斥在鼻尖,寒江兩嘴角微微上揚,拎起酒壇猛灌了一口,白酒入喉,驅散了夜雨帶來的寒冷。
“謝謝師姐,這十八仙雖不及攬月臺冰封的好喝,但也算的上是佳品了。”放下酒壇,抬眸望向臉頰有些泛紅的莫晴,感激道。
“來,喝酒!”莫晴淺淺一笑,單手拿起酒壇。
酒壇相碰,二人仰頭猛灌了一大口。
“師姐,我跟你說.....”放下酒壇,抬手抿去嘴角的酒漬,望著此時趴在了桌面上的莫晴,寒江流不由得笑出了聲,再次猛灌了一口酒,感嘆道:“打架從來沒有贏過你,但這喝酒嘛....我還沒有敗過!”
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放下酒壇,起身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幫莫晴蓋上。
“師姐,你說我的親生父親究竟是一個什么人?為什么所有人都恨他,為什么就連莫叔叔也恨他?為什么......為什么拋下我......”寒江流側靠在涼亭旁,獨自喝著酒,自言自語道。
山林黑暗中,一道身影迎著夜雨站立著,冰涼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但他卻無動于衷,仿佛已經跟周圍的花草樹木融為了一體。
“你想知道?”
中氣十足的聲音,自有一股威嚴。
端起酒壇的手,微微一頓,抬眸望向緩緩走來的黑影。
“莫叔叔,你怎么來了?”待看清楚來人之后,寒江流放下手里的酒壇,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禮。
莫無痕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緩緩地開口道:“你跟我來?!?p> 兩道身影,一前一后在山林樹冠上閃過,眨眼間便來到了鹿鳴山頂。
莫無痕站立在懸崖邊,迎著夜風涼雨,靜靜地注視著山崖之下的景色。
寒江流緩步走到莫無痕身側,輕聲的開了口:“莫叔叔,我父親他......”
“江流,我對你狠并不是因為你是寒辰東的兒子,但我跟你父親之間確實有些過節(jié),這一點我并不否認!”莫無痕伸手輕拍寒江流的肩膀,慈祥的笑了笑。
聞言,寒江流雙腿微微彎曲,便要跪下。
似乎早就察覺寒江流會這么做,莫無痕右手托起了寒江流,不讓他下跪。
“你無需向我下跪,當年要不是你父親,我跟你師娘也就沒有今天,對于你父親,我是既恨他,又由衷的感激他?!陛p嘆了一口氣,莫無痕抬起頭,閉上了雙眼,任由冰冷的夜雨抽打在自己的臉龐。
“江流不明白,恨就是恨,愛就是愛,為何既愛又恨?這豈不是很矛盾?”眉心輕皺,寒江流緩緩的開口質疑道。
“是很矛盾,但這就是事實?!蹦獰o痕淡漠的回了一句,深深的吸了一口這山間冰涼清新的空氣,沉默了半晌,這才緩緩地再次開口道:“我跟你父親是同一年上的無涯峰,拜在了無涯老祖門下修習仙法,可你父親卻叛出師門,殺了自己的師傅。”
聞言,寒江流雙拳攥的咔咔作響,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那你為何要收留我,而不是.......”牙齒緊咬,寒江流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聲音中帶著幾分凄涼。
“你是想問,我當初為什么救下你,又為什么不殺你,反而將你養(yǎng)大成人?”轉過頭,望向寒江流,眼眸里沒有一絲情緒波動,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苦笑道:“只可惜,我不信是你父親殺了無涯老祖,以你父親的為人不會干出這樣的事情,我信他!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真相,未曾停歇。江流,我希望有朝一日能為你父親洗脫這欺師滅祖的罵名,而這也是你的責任!”
心中的琴弦仿佛崩斷了一般,寒江流楞在原地,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望著寒江流木訥的表情,莫無痕伸手輕拍他的肩膀,轉過身,正欲要離去卻正巧撞見了風婉清,四目相對間,莫無痕微愣,只是片刻便回過了神,收回目光便要離開。
“無痕,謝謝你!”見莫無痕要走,風婉清忽然急忙開口道。
邁出的腳步略微一頓,許久才緩緩地落下,嘴唇微張,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深吸了一口氣,腳尖輕點地面,踏著雨滴,乘風而去。
鴨嘴口四面環(huán)水、孤峰兀立,山上樹木繁茂,翠竹成陰,山壁陡峭,江流澎湃。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在山峭壁之上如履平地,飛奔而過,直至前方無路可走,這才縱身一躍,落在了江邊。
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寒江流坐在河床凸起的石頭上,快速脫去鞋襪,將雙腳浸泡在水中,淡淡的涼意從腳部肌膚傳入大腦,甚是舒服。
隨手撿起一顆鵝卵石,沖著前方的大樹丟了過去,石子穿過大樹茂密的枝葉,震落了許多嫩綠的樹葉,寒江流抬手一抓,一片完整的樹葉,仿佛有了靈性般跨越了整個江面落入了寒江流的手中。
抬手將新鮮的樹葉放在唇邊,清澈的旋律響起,婉轉優(yōu)美的音樂,在這峽谷之間回蕩著。
平靜的江面偶爾泛出氣泡,似乎水下有什么生物在附和著樂聲起舞。
一首曲子吹完,寒江流輕笑著搖了搖頭,目光掃過江面上泛起的水泡,喊道:“潤玉兄,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走了?。 ?p> 話音剛落,水面乍然涌起巨大的水柱,在水柱之上,竟然有一條長相俊美的人魚,那人魚表情淡漠,目光落在寒江流身上,嘴角微微上揚,強有力的尾巴貼合著水面,用力一躍,便來到了他的身旁,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寒江流的衣服。
“安....安好?”潤玉并不懂人類語言,只是近年來一直跟寒江流交好,這才學習了一些簡單的語句。
翻了翻白眼,抬手將發(fā)帶解開,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濕漉漉的披散在了后背上,寒江流擰了擰衣袖,將水擰出,這才嘆息道:“好,好的很吶,若是你以后出場不搞出這么大水浪,那我就更好了!”.
“嗯!”潤玉抿了抿水潤的唇瓣,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媳婦,低下了頭。
瞧著潤玉這一副模樣,寒江流從懷中拿出了一串冰糖葫蘆遞了過去,淺笑道:“吶,我可是給你帶了好吃的冰糖葫蘆,怎么樣,我對你好不好?”
眼眸一亮,潤玉結果冰糖葫蘆,甜甜的笑了起來,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又指了指冰糖葫蘆,他想要吃,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吃吧,吃吧,這本來就是帶給你的?!眴问滞现骂€,面帶笑意的看著潤玉那貪吃的小模樣,眼眸微轉,寒江流忽然單手勾起潤玉下巴,嚴肅道:“吃了我的冰糖葫蘆,那你就是我的人了!”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寒江流,將口中的冰糖葫蘆咽下,潤玉這才有些嘴笨的開了口:“......什么.....什么是你的人?”
額頭滑落三道黑線,抽回手,拍了拍額頭,沒有看到潤玉那驚嚇的模樣,寒江流感覺有些惋惜。
我居然忘記了,他不懂情愛之事,真...真沒意思,還是調戲莫離比較好玩?!?p> “....你怎么了?”潤玉放下手中的冰糖葫蘆,有些擔心的開口詢問道。
擺了擺手,深吸了一口氣,淡笑道:“沒什么,只是來跟你告?zhèn)€別?!?p> 輕恩了一聲,潤玉沒有任何表情的低頭繼續(xù)吃著剩下的冰糖葫蘆,仿佛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你嗯個屁啊,你就不能多說點嘛?”寒江流伸手拍了拍潤玉的頭,有些氣結道。
“....好走!”
............
輕嘆了一口氣,拿起放在一旁的發(fā)帶,將烏黑的頭發(fā)扎了起來,寒江流笑道:“這次我可能有很長時間不會來看你了,你自己多家小心,別被其他修士發(fā)現(xiàn)了,到時候我不在,也沒有人能夠救你....唔....”
嘴唇上傳來了冰冰涼涼的觸感,寒江流瞪大了眼珠子,挽頭發(fā)的動作頓住了,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潤玉已經轉身游走了,眉心處一點淡藍色的水紋印記泛起了輕微的光芒,緊接著便融入了皮膚內,印記也悄悄地消失了。
愣了好一會,寒江流忽然臉頰微紅,惱羞成怒的對著江面喊道:“潤玉,你..你..我...這....流氓,卑鄙,無恥!”
伸手抿了抿唇瓣,寒江流氣的在江邊跳腳,可潤玉早就已經不知所蹤,就算想要找到他,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因為就連寒江流都不知道他的居所,每次來江邊尋他,寒江流都會吹起“二月泉”這首樂譜,潤玉聞聲便會趕來相見。
——
鐘臺山練武場,數(shù)萬名太白弟子正在修習入門劍法——云臺三落。
數(shù)萬子弟揮動手中的靈劍,動作整齊劃一,喊聲如潮,氣拔山河,遠遠望去,頗為壯觀且震撼。
一道身影緩緩地落在鐘臺山練武場石柱上,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單手掐訣,虛浮在半空的劍歌化為細小的白芒進入了寒江流的指間內。
太白弟子見來人是寒江流,當下停下了練劍,紛紛興奮的喊道。
“二師兄,你回來了.......”
“二師兄,你來教教我們云臺三落吧......”
“二師兄,今天我下山采購時,偷偷帶了幾瓶十八仙,已經放到了歸元谷,東側許愿樹下了,你記得去取......”
縱身一躍,跳下石柱,寒江流手指揮動間,劍歌出現(xiàn)在手中,挑了挑眉,喊道:“云臺三落,是太白基礎劍法,既然你們想看,那我就讓你們開開眼界!”
右腳踏出,體內真氣運轉至劍身,忽然刺出一劍,寒江流猶如瞬移般出現(xiàn)在了十米開外,右腳猛踏地面,身體飛掠而起,手中劍歌微轉,劍刃從下往上揮出,劃出了一道月牙狀,后空翻轉落地的一瞬間,橫劍掃出,一股磅礴的劍氣激蕩開來,猶如狂風猛獸,令人畏懼。
“這云臺三落,注重刺,抬月,橫掃,三個劍招,好好修煉吧!”受萬人羨慕的眼神,寒江流感覺十分得意,畢竟在這太白山除了莫無痕及風婉清,寒江流還沒有敗給過誰,對于自己的劍術,寒江流自然是信心滿滿。
玉華殿前,莫無痕微笑著點了點頭,能夠將云臺三落,發(fā)揮到如此境界,不得不說寒江流的天分極其高,悟性也不差。
“就會臭顯擺!”白了一眼寒江流,莫離有些嘟起的呢喃道。
聞言,莫無痕微微皺了皺眉,側身看了一眼莫離,輕嘆了一口氣,淡漠道:“兒子,記住了,切不可心生妒忌,妒忌是萬惡之根本,你要學會靜心,明白嘛?”
“孩兒知道了,請父親責罰!”莫離點了點頭,恭敬地對著莫無痕行了一禮。
莫無痕伸手輕拍莫離的肩膀,轉身離開之前淡淡的開口回道:“既然知錯,就去領罰!”
望著莫無痕離去的背影,眼角余光瞥見正跟眾師弟談笑的寒江流,雙拳攥的咔咔作響,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無意抬眸間,寒江流瞥見了正急匆匆離去的莫離,當下腳尖輕點,身體飛掠而起,擋住了他的去路。
“莫離,你這么著急,是不是有下山除妖的任務啊?”
“好狗不擋路,你給我讓開!”伸手推開擋在面前的寒江流,莫離氣沖沖的大步往前走。
“莫離,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寒江流望著莫離離開的背影,頗有些疑惑的喊道。
見莫離不搭理自己,寒江流靠在石柱旁,輕嘆了一口氣,便準備先去歸元谷許去看看師弟買了來的十八仙,剛轉過身欲要離去,卻正巧撞見香羅伊,四目相對間,香羅伊微微低下了頭,舉止間竟然有種女兒的嬌羞。
揉了揉眼睛,寒江流有些不敢置信,這小娘們的彪悍程度,旁人不知道,寒江流可是親身體驗過。
“江流師兄,我......”香羅伊臉頰微紅,貝齒輕咬紅唇,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這香羅伊臉紅起來,還蠻有女人味的嘛!
“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寒江流這才開口詢問道。
香羅伊,搖了搖頭又輕微的點了點頭,眼眸流轉間,似乎有什么話不好說出口。
寒江流嘴角微微一抽,感覺今日,她有些不太正常,但也沒有多想,快步從她身旁走過。
擦肩而過間,香羅伊雙手緊緊地攥緊裙角,似乎十分緊張,抿了抿唇,轉過身望著寒江流離去的背影,略微有些懊惱的跺了跺腳,快步跟了上去。
歸元谷,許愿樹旁。
寒江流慵懶的靠在樹干旁,拿起一壇十八仙,打開封壇,放到鼻尖下嗅了嗅,感慨道:“酒中十八仙,妙哉!”
酒水入喉,辛辣醇香,寒江流將酒壇遞到香羅伊面前,淺笑道:“來一口?”
香羅伊皺了皺眉,沉默了半晌,這才猶猶豫豫的接過寒江流遞來的酒壇,仰頭猛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
第一次喝酒,香羅伊有些不太習慣這個味道,酒水下肚還未過三秒,酒勁便有些上頭,整個人都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望著香羅伊有些泛紅的臉頰,寒江流輕笑著搖了搖頭,隨手再次拿起一壇,猛灌了幾口,滿足的笑了笑。
“這種東西,你怎么喝的下?!毕懔_伊有些頭暈的坐在寒江流身旁,打了一個酒嗝,疑惑的道。
“酒一下肚,人就糊涂,這世界聰敏的人大有人在,可難得能夠糊涂一次,誰又愿意當那大智慧之人?”寒江流淺笑,對著香羅伊挑了挑眉道。
聞言,香羅伊略微一頓,恍然大悟的望著手中酒壇,忽然展顏一笑,笑容如同四月嬌花,美而溫雅,端起酒壇,猛灌了幾大口,酒水滑入咽喉,仿佛燃燒起了一團濃烈的熱火,當那股辛辣味道消退,口腔中卻彌漫著一股香味,仔細一抿,還帶著幾分甘甜。
“......從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香羅伊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臉頰緋紅一片,高舉酒壇歡呼道:“...嘿嘿....干杯!”
聞言,寒江流一口酒噴了出來,瞪大了眼珠子望向香羅伊。
“在我們天香宗,只有內子弟背后才有花藤,當然這也只有未來夫君才能夠看到,可是我被你看光了,所以只能嫁給你了.......”四目相對間,香羅伊眼神有些迷離,咬字也變得有些不清楚,看樣子是真的喝醉了。
輕咳了一聲,寒江流一把奪過香羅伊懷中的酒壇,趕忙道:“....你...你喝醉了,至于那晚我真的沒有偷看你洗澡,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住在那里......”
香羅伊擺了擺手,晃晃悠悠的走到寒江流面前,雙腿不穩(wěn),直接跌進了他懷里,搖頭道:“哪有什么用,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現(xiàn)在幾乎全太白的人都知道你看到了我的身子,就算你出面作證,也沒有人回信,我?guī)煾杆先思业囊馑?,就是讓我嫁給你,以免壞了兩宗的名聲......說來也是可笑,明明我們兩人看誰都不順眼,卻被死死的綁在了.....綁在了一起.......”
“江流夫君,你...嘿嘿...你有兩個腦袋.....這天怎么.....怎么在轉啊.....”
額頭滑落三道黑線,寒江流伸手撫了撫額,嘆息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p> “我沒有喝醉,我酒量可是很好的,給我酒,我們接著喝。”香羅伊掙脫了寒江流的手臂,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目光掃過四周,尋找著酒壇,拎起酒壇,抿唇一笑,在寒江流的注視下,直接將壇中所剩下的酒水一飲而盡,然后打了一個酒嗝,緊接著香羅伊隨手將口酒壇一扔,有些木訥的盯著寒江流看了好一會,甜甜一笑,身子往后倒去。
寒江流眼疾手快,一個健步沖了過去,單手拖著香羅伊后背,苦笑道:“平日里看你如此冷傲,醉酒之后怎會如此可愛伊人,真是個有趣的姑娘。”
香羅伊忽然睜開了雙眼,雙手環(huán)繞在寒江流脖間,甜甜的一笑,手臂微微一用力,宛如蜻蜓點水般緩緩地在寒江流唇瓣上落下一吻,呢喃道:“...你輕點,我怕疼.....”
寒江流嘴角肌肉微微抽搐,無奈的搖了搖頭,抬手抱起香羅伊,腳尖輕點地面,身體飛掠而起,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山間,眨眼間便已經消失在了這山脈之中。
寒江流離開不久之后,身著黑袍的男子從黑暗中緩緩地走了出來,在其身后跟著一名身著大紅色裙擺的少女,柳眉大眼,粉頰櫻唇,長相可謂是十分漂亮,只是她臉上淡漠冰冷的表情,似乎能夠拒人于千里之外,尤其是她掛在身后的血紅色長弓,頗為顯眼。
“幽憐,我要你記住這個人的容貌。”黑袍男子隨手拎起一壇十八仙,開壇暢飲了一番,淡漠的開口道。
幽憐目光平淡的望向寒江流離開的方向,沉默了半晌,轉過身看向黑袍男子道:“沒記住?!?p> 黑袍男子一口烈酒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咳嗦了好一會,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抬起頭,眼前的人兒已經不知所蹤了。
“以后你會記住的!”
一道身影在天空之中忽閃忽現(xiàn),巡邏的太白弟子迅速帶領一小隊前去查看。
“我說姑奶奶,您能別鬧了嘛,我真是怕你了!”從枯草堆里爬了出來,寒江流一幅生無可戀的模樣,伸手扯了扯香羅伊摟住自己脖子的手,輕嘆了一口氣,呢喃道。
巡邏小隊趕來的時候,正巧瞧見了這一幕,尤其是香羅伊雙手摟著寒江流脖子,雙腿夾住腰部,就像是一只慵懶的樹袋熊。
“對不起,對不起二師兄,我不知道是您跟香羅伊姑娘,我什么都沒有看見!”巡邏小隊長,捂著眼睛快速后退,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轉身對著身后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的太白弟子趕忙命令道:“走!”
“喂,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一屁股坐在了草垛上,低頭看了一眼香羅伊,頗有些頭疼的伸手撫了撫額。
“夫君,我們再來一杯!”香羅伊甜甜的笑了笑,喃喃自語道。
輕嘆了一口氣,腳尖輕點地面,劍歌踏在腳下,向著玉華宮飛掠而去,中途因為香羅伊亂動,導致寒江流幾次從天空墜落,萬般無奈只得抱著她走到了居住處。
喘著粗氣踏進院落,寒江流幾乎都要哭了出來,平時從歸元谷回玉華宮最多不超過半盞茶時間,可今天他竟然花費了一刻鐘,真是步步艱難,寸寸艱險。
香羅伊貼身侍女,瞧見此情此景,不免微微皺了皺眉,快速上前幫忙,可香羅伊拼命摟著寒江流的脖子不撒手,兩名侍女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沒有將香羅伊從寒江流身上弄下來,反倒是寒江流的脖子都被勒紅了。
“你究竟對我們家小姐做了些什么?”其中一名侍女,眼眶紅腫,憤怒的對著寒江流怒喊道。
聞言,寒江流眉心輕皺,白了一眼小侍女,譏笑道:“我都這樣了,還能對她做什么?”
另一位侍女捂嘴輕笑了一聲,旋即讓開了一條道路開口道:“在這總歸不好,還請公子帶小姐回屋?!?p> “罷了,罷了.....我真是怕了你們家這位小姐了!”寒江流有些哭笑不得的擺了擺手,無奈嘆息道。
兩名侍女將在前面引路,寒江流抱著香羅伊跟在身后,進入香羅伊房間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聞到這股香味,香羅伊微皺的眉心舒展開來,摟住寒江流脖子的手臂,也松懈幾分。
將香羅伊放到床榻上,寒江流直接一屁股蹲坐在了床邊,大口喘著粗氣,能夠順暢的呼吸,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咱們家小姐如此優(yōu)秀,竟然會被迫嫁給一個登徒浪子,真是令人感到不平?!?p> “依我看,人家寒公子可是一位正人君子。”
“再好也不過是個養(yǎng)子,難道莫宗主會把太白交給他?小姐也真是的,神威長子慕容青山對小姐花了多少心思,可小姐偏偏對人家愛答不理。”
“在世人眼中,神威長子與天香長女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他們之間并無感情呀!”
.......
嘻嘻索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寒江流眉頭微挑,饒有興趣的豎起了耳朵。
只可惜那兩名侍女并沒有再往下說,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我們要為小姐抹身,寒公子請回吧!”
寒江流點了點頭,便揉著略微有些酸澀的腰,徑直在兩名侍女中間走過,剛走出院落便看到一太白弟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火燒屁股了?”寒江流坐在石階上,緩緩地開口道。
“二師兄不好了,有位紅衣女子闖山,大師兄已經帶人趕過去了,您也趕快去看看吧!”
瞧著他十分緊張的模樣,寒江流點了點頭,腳尖輕點地面,單手掐了一個簡單的劍訣,踏劍而去。
——
數(shù)百名太白弟子,在問虛道結起了劍陣。
“姑娘上太白,有何事?”莫離負手而立,站立在高臺上,緩緩地開口詢問道。
紅衣女子表情淡漠的瞥了一眼莫離,淡淡的回道:“找人。”
“姑娘找何人?”
莫離右手握劍的手緊了幾分,表情逐漸變得有些難看。
幽憐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她仿佛沒有看到前方結起的劍陣,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進了劍陣之中。
“劍陣啟!”莫離見她不肯退去,也不曾說要找何人,便斷定此人是來鬧事。
劍陣啟動,數(shù)百柄靈劍驟然升起,一道淡白色的屏障成圓形快速匯聚在上口一點,形成了牢籠,將幽憐圍困了起來。
“太白云門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速速褪去!”莫離往前邁出一步,大聲呵斥道。
目光環(huán)視了四周,幽憐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眼眸之中清澈如水,不摻雜任何情緒,腳尖輕點地面,身體飛掠而起,化為一道黑影,宛如流行彈丸般沖向莫離,結陣的太白弟子見狀,立刻催動體內真氣御劍組成了堡壘。
“嘭!”
幽憐如同從深談中沖出的猛獸,真氣凝結的屏障如同碎玻璃般碎落,白色光點宛如夜間的螢火蟲,煞是好看,數(shù)百柄仙劍宛如廢鐵般墜落在了青石地面上,發(fā)出一連串的嗡鳴之聲,好似一首動聽的音律。
劍陣被破,數(shù)百名太白弟子倒飛了出去。
莫離腳尖輕點地面,身體飛掠而起,催動手中靈劍,正面迎了上去。
幽憐身形一閃,避過莫離的進攻,在其背后揮出一掌。
莫離臉色微變,趕忙轉動劍刃格擋。
“轟!”
白紅兩股真氣相撞,剎那間崩發(fā)出了巨大能量,猶如水紋般的能量光暈向著四周激蕩而去。
煙塵褪去,莫離側躺在青石地面上,右手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面色泛白,艱難的想要從地面上爬起來,卻因為體內真氣紊亂,血氣攻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之中,幽憐那淡漠的臉上,竟然漏出了一絲喜悅之色,眨眼間便來到了莫離身旁,抬起腳狠狠地踏在他胸口上,剛剛平復下紊亂的真氣,她這一腳使得莫離接連吐了幾口血。
血水飛濺,幽憐很是享受,深吸了一口帶著濃重血腥味的空氣,淺淺的笑了笑。
與此同時莫離也發(fā)現(xiàn)了面前女子的不對勁,她那雙眸子竟然變成了血紅色,身體表面覆蓋著一層紅黑色霧氣。
“你......”
話未說完,又是一腳狠狠地踏了下去,莫離胸膛都有些凹陷了。
“住手!”
寒江流踏劍而來,雙手掐訣,瞬息間便朝著幽憐揮動了數(shù)十劍。
幽憐不閃不避,隨意抬手一揮,那數(shù)十道光刃瞬間消失不見。
寒江流臉色微變,他轉眸瞥了一眼莫離,胸膛已經凹陷了一大塊,氣息也變得越來越弱。
幽憐目光落在寒江流的身上,眉心輕皺,眨眼之間便又恢復了淡漠的神情。
“等會我拖住她,你們趕快帶著莫離去找宗主!”寒江流轉眸對著身后躺在地面上剛從昏迷中醒來的太白弟子吩咐了一句。
手中劍歌揮舞一周,腳尖輕點地面,身體快速飛掠而起。
“五云劍!”
手中劍歌驟然亮起白色光暈,在寒江流周身迅速浮現(xiàn)五柄真氣凝結的劍身,左手掐訣,右手揮劍,五柄真氣凝結的劍刃飛速向著幽憐刺去。
感覺到澎湃的真氣襲來,幽憐左腳踏出,身后血色長弓落在左手之上,右手搭弦拉弓,血紅色氣旋快速在弓箭周身旋繞。
三支血色箭拖弓射出,剎那間紅白兩股能量相撞,寒江流在空中翻身落地,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口腔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咬了咬牙,反手掐訣,催動著五柄劍意,爆呵一聲:“五劍歸一!”
五柄長劍匯聚,一柄白芒長劍赫然浮現(xiàn)在寒江流面前,雙手翻轉大喊一聲“去”,長劍宛如蒼龍出水,快速朝著幽憐飛去,所過之處狂風怒卷,青石鑄造的地面龜裂出,如蜘蛛網般的紋路。
幽憐面無表情的拉弓,無數(shù)紅芒涌入箭弦,就像是無數(shù)血流匯聚成了血海,看上去十分詭異。
一支紅箭脫弦而出,血紅色光暈仿佛將半邊天都染紅了。
風云微變,紅白兩股巨大的能量使得原本晴朗的天空變得暗沉了不少,兩股能量相撞,澎湃的能量激發(fā)出巨大的能量廣播,周圍的花草樹木皆是被這股能量波動給攪碎。
寒江流吃力的控制著長劍,衣袍無風狂舞,半晌后,原本互相吞噬的白紅兩股能量已經見到了分曉,紅色能量正在一點一點吞噬著白色長劍。
眼眸微瞇,寒江流手中掐動劍訣,那柄長劍驟然爆炸開來,寒江流受到反噬倒射而出,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一大口鮮血宛如水霧般噴涌而出,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血色彩虹。
突如起來的變故,使得幽憐后退了三步,臉上仍然一副淡漠冰冷的模樣,看不出悲或喜。
寒江流見莫離已經被人帶走,心中暗松了一口氣,腳尖猛地一踏,御劍而逃。
幽憐見狀,雙手負在身后,化為一道紅色光芒緊追而去。
云海山間,一老頭躺在碩大的拐杖上,左手拿著香蕉,右手拿著盛酒的葫蘆,嘴中還哼著不著調的山歌。
忽然一道身影飛掠而過,老頭險些從拐杖上跌落,伸手撫了撫胸口,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又是一道紅色的身影擦著他身旁飛掠而過,帶起的颶風將老頭無情的掀飛了出去。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還真的是.....”深吸了一口氣,輕嘆了一聲,老頭忽然頓了頓,左手張開閉合,眼瞳中冒著一縷火焰,沖著天空之中追逐的白紅兩道身影大喊道:“兩個無恥小徒,賠我香蕉!”
老頭雖然年邁,但速度卻很快,幾個瞬息便已經超過了幽憐,緊跟在寒江流身后。
寒江流手中掐訣,腳下飛劍白芒驟然亮起,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臭小子,你別跑,今日你不賠老夫香蕉,你就別想離開!”老頭鼓著腮幫子,跳著腳的大聲喊道。
聞言,寒江流皺了皺眉,回頭瞥了一眼騎著一個巨大拐杖的怪異老頭。
胸口傳來的疼痛,使得寒江流臉色略微有些扭曲,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向著塵煙峰飛去。
“得盡快甩掉他們!”
寒江流深吸了一口氣,仿佛這樣能夠減緩身體上帶來的疼痛感。
三道身影在天際上疾馳而過,宛如三道流星,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沉煙峰,常年濃霧縈繞,山峰錯綜復雜,因為霧氣常年不散且?guī)в幸欢ǖ亩拘裕直惶自崎T稱為沉雁谷。
寒江流沒有半分猶豫的直接沖進了沉煙峰,煙霧彌漫的石林中,充斥著一股朽木的氣味,早在進入沉煙峰前寒江流就已經服用了解毒丹。
進入沉煙峰后,寒江流便找到一處裂谷之中,盤膝而坐,沉神感應了一下體內紊亂的真氣,嘴角一出了一絲粘稠的血液。
紊亂的真氣順著七靜八脈,瘋狂暴亂,若寒江流不能夠平復這紊亂的真氣,就會爆體而亡。
沉煙峰就像是一個天然迷宮,雖然不能夠拖延很長時間,但一時半會她們也不會那么快追上來,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趕緊療傷恢復。
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在胸口掐訣,身體表面被一層淡薄的白色霧氣所籠罩,在真氣運轉周天的時候,能夠清晰的看到,在寒江流經脈之中居然有幾分紅色氣體,那紅色氣體很是抗拒寒江流本源真氣,丹府的金丹也出現(xiàn)了明顯的排斥,這也是導致寒江流體內真氣紊亂的原因。
寒江流的臉色忽紅忽白,額頭上浮現(xiàn)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眉心也不由的緊皺了起來,他想要將體內并不屬于自己的真氣逼出,可那團紅色氣體似乎很是喜歡呆在寒江流的體內,一時之間兩股能量在寒江流體內飛速旋轉,一紅一白兩股氣體宛如太極陰陽,各站半邊身軀。
一股極其溫柔的淡藍色氣體自頭頂緩緩涌入經脈,幫襯著寒江流將體內暴躁的紅色氣體逼出體外。
運轉調息了一會,胸悶的不適感也逐漸消失,寒江流睜開了眼睛,入目的卻是一張猶如枯樹皮的老臉,有些發(fā)白的頭發(fā)竟然用一條咸魚插著,麻布粗衣,看上去就好像小鎮(zhèn)上乞討的乞丐。
“謝謝前輩出手相助!”寒江流對著老頭拱了拱手,表示感謝。
老頭拄著木質拐杖,頗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回道:“在你沒賠我香蕉之前,說啥也不能讓你小子出事?!?p> 額頭滑落三道黑線,如此拼命追入這沉煙峰,就是為了香蕉?
“我說前輩,您該不會就是為了一個香蕉吧?”嘴角微微抽搐,寒江流忽然感覺眼前這人也并非像是什么世外高人,反倒看上去有些神經兮兮。
“吔屎啦內,別一口一個前輩的叫我,在下梁非凡,趕緊賠我香蕉,我還趕時間呢!”梁非凡有些不耐煩的伸手揉了揉鼻子,催促道。
一道紅色身影出現(xiàn)在兩人中間,幽憐幾乎貼在了寒江流身上,目光在他身上仔細的掃了掃。
寒江流瞬間后退數(shù)十米,右手掐動劍訣,劍歌出現(xiàn)在他手中,緊緊攥緊劍柄,警惕的望向幽憐。
“我說姑娘,做事得有個閑來后到,你先讓這倒霉小子賠完我香蕉,之后你要殺要剮,我都不過問,你看可好?”梁非凡摸了摸有些泛白的胡須,笑呵呵的開口道。
幽憐轉眸瞥了一眼梁非凡,冰冷的開口道:“不殺,只看!”
聞言,梁非凡抿了抿唇,瞇著眼睛打量了一眼幽憐,又瞥了一眼警惕的寒江流,忽然笑著搖了搖頭,隨手從腰間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轉過身對著寒江流輕笑道:“我說你小子,是不是都看了人家姑娘身子?”
“你個老頭,說話怎么如此不著調,我何時偷看過她身子?”寒江流右手一揮將長劍收在身后,伸手指了指梁非凡辯解道。
一雙老鼠眼微微一瞇,看上去像極了地痞老流氓,梁非凡笑著伸手捋了捋羊角胡感慨道:“誰沒有年輕過,我都懂.....可你這小子偷看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就不負責,也猴不是東西了!”
寒江流一個頭兩個大,還沒有搞清楚眼前這紅衣女子究竟是何方妖孽,太白劍陣及迷障毒藥都攔不住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倒霉玩意。
“人家姑娘花香遍體,她這娘們五毒俱全,我寒江流就算是饑不擇食,也不會找她吧!”翻了翻白眼,寒江流沒有好氣的白了一眼梁非凡。
抿了一口酒,梁非凡這才有些贊同的點了點頭,將目光從寒江流身上移到幽憐身上,伸手摸了摸下巴,思索了半晌道:“我說姑娘,不會是你想要這小子給你當夫君,這才窮追不舍吧?”
幽憐皺了皺眉,搖了搖頭,依舊沒有任何感情的開了口:“我要記住他。”
一時之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梁非凡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
咳嗦了半晌,梁非凡眼珠子微微一轉,忽然笑了笑道:“嘿嘿....既然姑娘想要記住這臭小子,那么你也一定想讓這小子記住你是不是?”
幽憐搖了搖頭,道:“只要我記住他!”
聞言,梁非凡搓了搓手,一拍大腿道:“得嘞,那這件事情就好辦了,你嫁給這臭小子,不就完了!”
要是你倆成為了夫妻,那我得到的回報豈不是雙份?
寒江流眉心輕皺,察覺的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便想溜走。
察覺到寒江流想要逃走,梁非凡自然不肯讓到嘴邊的肥肉跑了,當下?lián)]舞著手中的桃木拐杖大呵一聲:“吃我一棒槌!”
“砰!”
“.......小人”
寒江流身形還未動,眼前就出現(xiàn)許多小星星,翻了翻白眼,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太白云門,玉華殿。
莫無痕焦急的在大殿上來回走動,臉色陰沉凝重,眉心緊緊地皺起。
風婉清從殿外走了進來,眼眶有些紅腫,臉色有些泛白。
“江流這孩子可有下落?”莫無痕有些焦急的開口詢問道。
風婉清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離兒現(xiàn)在情況如何?”莫無痕攥緊雙拳,眼瞳中布滿了紅色血絲。
“目前情況還是穩(wěn)定下來了,可若是再不想辦法重聚丹府........”風婉清低下了頭,聲音哽咽且悲涼。
莫無痕輕嘆了一口氣,緩步走到風婉清身邊,伸手將她抱在懷中,眼角流下了淚水。
不論身份如何高貴,不論修為多高,他究竟還是一個凡人。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嘛?”風婉清眼眶紅腫,抬眸看向莫無痕,一向倔強的她,此時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眼前這位男人身上。
“歸元谷!”莫無痕摟住風婉清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
“你是說,進入萬魔骷?若真的做了,那就是要與天下所有正道為敵?!憋L婉清眉心緊皺,眼眸流轉間帶著幾分擔憂。
“想要救離兒,就只有這個辦法?!鄙钗艘豢跉?,莫無痕眼眸中浮現(xiàn)出了一抹堅決。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一起擔著!”風婉清靠在莫無痕的胸膛上,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玉華宮,蓮花居。
莫晴側坐在床邊,認真的為莫離擦拭著手掌。
“啊離,等你醒來,姐姐就帶你和江流下山走走,你不是說,希望下山去看看嘛?”豆粒般大的淚珠滑落,莫晴伸手摸了摸莫離的蒼白的側臉,自言自語的呢喃道。
床榻之上,莫離平靜的躺著,若不是還有呼吸,單從外貌上來判斷他此時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在莫離頭頂位置掛著一件乳白色圓珠,這是太白云門的琉璃珠,有著驅邪吊命的作用。
淡淡的白色氣體猶如寒流水氣般,源源不斷的涌入莫離的鼻孔嘴巴里,現(xiàn)在莫離的靈識已經破碎,如果此時將琉璃珠拿走,莫離便會直接死去。
隨著濃郁的淡白色氣體涌入莫離的體內,那琉璃珠也在逐漸變小,光澤也黯淡了不少。
琉璃珠是天地孕育的靈寶,珠內蘊含著濃郁純凈的天地真氣,但這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每當太白云門使用一次琉璃珠便會將它放入歸元谷,百年不可再用,這也是太白云門祖上定下來的規(guī)矩。
傳說琉璃珠體,乃是一位真仙內丹所化,因此才能容納精純的天地靈氣,若無節(jié)制使用琉璃珠定然會破損失去本應有的價值。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了。
見來人是自己父母,莫晴趕忙上前詢問道:“父親....母親....江流他...還是沒有消息嘛?”
莫無痕與風婉清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莫離已經出事了,我不能讓江流再出事了!”莫晴焦急的呢喃著,忽然像是發(fā)了瘋一般往外跑,可沒跑兩步,眼前便有些恍惚,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感襲來。
莫無痕眼疾手快,一把攙扶住了莫晴。
“我已經吩咐眾弟子去找了,晴兒先去休息,若江流有消息,我會派人第一時間通知你?!蹦獰o痕輕嘆了一口氣,伸手疼惜的摸了摸莫晴的頭頂。
“晴兒,你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你先去休息吧,江流機靈的很,定然不會有事。”風婉清趕忙附和道。
盡管莫晴仍然有些不放心,但也沒有勉強,風婉清望向莫無痕點了點頭,便攙著莫晴去旁屋休息去了。
風婉清與莫晴離開之后,莫無痕緩步走到床邊,體內真氣運轉氣旋,手中快速掐了幾個復雜的手決,食指揮出,一道白色光芒射入琉璃珠,那琉璃珠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發(fā)出了陣陣白芒,與此同時琉璃珠上出現(xiàn)了幾道龜裂的裂紋。
“這琉璃珠乃是太白祖?zhèn)髦铮F(xiàn)如今就要毀在我的手中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莫無痕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卷起袖袍側坐在床邊,伸手撫了撫莫無痕的額頭,輕嘆道:“離兒,你要挺住,再過幾日,我就能救你了。”
——
塵煙峰,石林迷宮。
寒江流側靠在石樹旁,幽憐則站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寒江流,似乎想要將他的一舉一動全部印刻在腦海里,遠遠地看去就像是平常人家的夫妻,在這山間欣賞風景。
梁非凡吃著香蕉趕了走了過來,瞧著眼前這兩人不由的笑了笑。
“小子,要不是老夫,你能娶到這么漂亮媳婦?”
寒江流抬眸瞥了一眼梁非凡,伸手揉了揉略微有些頭疼的額頭,譏諷道:“你還真當自己是月老轉世啦了?你趕緊將我身上的封印解開,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p> 幽憐靜靜地望著寒江流,忽然身形一動,手指快速在寒江流身上點過。
“你....你干什么?”寒江流瞪大了雙眼,望向幽憐道。
“你不是說要解開封印嘛,我已經幫你解開了!”幽憐淡漠的開口回道。
聞言,寒江流沉神感應了一下體內的真氣,發(fā)現(xiàn)封印真的解開了,寒江流沒有任何猶豫,手中掐動劍訣,腳尖輕點地面飛掠而起,快速向著太白飛掠而去。
“傻姑娘,你這樣豈不是故意放她走了?”隨手將香蕉皮往后一扔,梁非凡抿了一口酒,嘆息道。
“不是你說,成為了他的女人,就要聽他的話,這輩子不離開他嘛?”幽憐望著寒江流離開的背影,緩緩地開口道。
聞言,梁非凡一口酒噴了出來,瞪大了雙眼,盯著幽憐看了許久,半晌后,才搖了搖頭呢喃道:“你....你還真不是一般地傻?!?p> 玉華殿前宮
寒江流御劍而歸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太白云門,天香宗香羅伊以及真武宗弟子溫寧原本是要在太白云門聽課半年,也因為此事提前結束,回歸了各自宗門。
蓮花居院落內,莫無痕站在房門前,眼眶微紅的望向寒江流,心中所憂所慮也隨著見到他的那一刻放下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深吸了一口氣,莫無痕快步走到寒江流身旁,伸手輕拍他的肩膀。
寒江流點了點頭,目光落在躺在屋內奄奄一息的莫離身上。
“進去看看吧!”無奈一笑,莫無痕輕聲嘆息道。
聞言,寒江流緩步走進屋內,來到床榻前平靜的看向莫離,手掌攥緊成拳,緊了松,松了又緊。
“江流!”尖銳焦急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腳步沖了進來。
寒江流轉身看向莫晴,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微微一笑喚了一聲:“師姐?!?p> 眼淚猶如暴雨般落了下來,莫晴緩步走到寒江流身旁,伸出顫抖的手撫摸過他的臉頰,臉部肌肉輕顫,身子都在發(fā)著抖。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莫晴眼眸流轉間,似乎寬心了不少,只是說話的語氣仍然帶著哭腔。
重重的點了點頭,寒江流抬眸望向風婉清輕喚道:“師娘,我回來了?!?p> 風婉清抬手擦去眼角的晶瑩,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一天,注定是一個悲傷的日子,一家人靜默的坐在蓮花居正屋內,莫晴接連好幾日沒有休息,不知不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直至晝夜交替,午夜時分,仍然沒有人開口打破這僵局。
“莫離他.....”
寒江流攥緊衣角,有些猶豫的開了口。
“江流,我要你今后用自己性命護住莫離,你能做到嘛?”莫無痕忽然嚴肅的開了口,還未等寒江流表態(tài),莫無痕擺了擺手又道:“從今日起你便是太白云門的宗主?!?p> 聞言,寒江流瞪大了眼珠子,起身快速跪了下來。
“師傅,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可那畢竟只是一個傳說,如果你真的進了萬魔窟,勢必會被那些心懷不愧之人以此為牢,鎖住你。”
“寒江流,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質疑我的決定,你跟你爹一樣,自以為有點小聰明,就以為天下無敵了嘛!”莫無痕快速站起身,惡狠狠地瞥了一眼寒江流,拂袖而去。
“你說的這些,我們何嘗不明白,但想要救離兒便只有這一條路,當年你父親就是在萬魔窟將原本斷氣的你,救了回來!”風婉清輕嘆了一口氣,伸手輕拍寒江流的肩膀,轉身而去。
望著風婉清離開的背影,寒江流眉心輕皺,眼眸流轉間一股悲傷流露了出來,轉過頭望向躺在床上的莫離,眼眸間閃過一絲殺意,轉瞬即逝。
“動手吧!”
一聲悲涼的聲音傳入寒江流的耳,原本緊握的雙拳松了松,寒江流轉過身平靜的望向莫晴,四目相對間,仿佛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
“唯一能夠阻止這一切的,只有他死!”莫晴閉目,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太白云門創(chuàng)立百年,被譽為君子第一劍的莫無痕背叛正道,將會是怎樣的光景,大家早就心知肚明,這必定也是某人在暗地里設計的全套,如果莫無痕真的救活了莫離,那么太白將會迎來滅頂之災,各大仙宗必定會聯(lián)合起來剿滅太白云門,從此太白云門百年的名聲將會毀于一旦,還會掛上邪魔歪道的罵名。
恰逢一陣清風襲來,吹起了寒江流的頭發(fā),滿是淚痕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了笑意。
“你還在等什么?”莫晴幾乎癲狂的沖著寒江流怒喊道。
寒江流伸手捂住隱隱作動的胸口,體內真氣運轉,身形如同鬼魅般沖到了莫晴身前,手指在其身上穴位點過,動作行云流水,快如閃電。
莫晴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般的望向寒江流。
“師姐,你說過,我們三個永遠不分開,永遠在一起,以后還要一起將太白云門發(fā)揚光大,讓太白云門成為萬宗之首?!焙魑⑽⒁恍Γ劭魷I珠溢了出來。
“江流,你要干什么,你快點放開我,放開我!”莫晴忽然間有些慌亂了,她拼命的沖著寒江流大聲喊道。
寒江流轉身,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瞧著臉色蒼白如紙的莫離,他忽然破涕為笑。
“平時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嘛?怎么如今弄成了這般模樣,我可警告你莫離,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你得給我挺住,不然你就是一個懦夫,大懦夫!”抿了抿唇,寒江流調侃的笑了笑,緊接著又道:“記住了,你還欠我一頓酒,記得還!”
在寒江流起身的那一刻,莫離的眼角滑落了兩滴眼淚。
緩步走到莫晴身前,張開雙臂抱了抱她,貼耳輕聲道:“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師姐,若有來生,我江流還要賴著你?!?p> 莫晴胸口如同絞肉般的疼,她拼命的呼喊著,聲音撕心裂肺。
“師姐,好好地睡一覺!”寒江流輕笑一聲,抬起的右手落下,莫晴暈了過去,撕心裂肺的呼喊聲戛然而止。
寒江流將莫晴抱到了隔壁房間,則坐在床邊,伸手撫去莫晴臉上的淚珠,靜坐了好一會。
半晌之后,寒江流將蓮花劍穗放入了莫晴的手中,起身關上房門走出了蓮花居。
站在房門前,寒江流仰頭苦澀笑了笑。
“小時候,總覺得這蓮子是甜的,可師姐卻不讓我多吃,那個時候我就發(fā)誓,長大后一定要讓師姐給我種好多荷花,然后一口吃一把蓮子,那得多甜......現(xiàn)如今我才知道,蓮子是苦的?!焙鬏p笑著,似是在喃喃自語又像在跟旁人說話,神色哀傷。
伸手抿去眼角的晶瑩,寒江流腳尖輕點地面,身影如同流星般向著歸元谷禁地,飛掠而去。
玉華殿前,風婉清望著飛掠而過的身影,她閉上了雙眼,眼淚不自居的流淌了下來。
“師兄,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風婉清泣不成聲,痛苦蹲在角落痛苦了起來,她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哭聲會被人聽到。
歸元谷是位于,伏龍山脈以及不死山之間的一條斷谷,天地孕育靈脈也必出陰脈,陰陽調和生出萬物,相生相克乃是天地自然規(guī)律。
不死山常年冰雪覆蓋,陰氣極重,八大仙宗合力也只能將這極陰極煞之地鎮(zhèn)壓,每過百年歷代仙門宗主都會來到此地鎮(zhèn)壓邪氣,避免邪氣外泄,擾亂世間。
一道俏麗的紅色身影,站立在斷谷山峰之上,目光落在天空御劍的少年身上掃了掃,眉心微微一皺,體內真氣運轉,腳尖輕點地面,身體飛掠而起,眨眼之間便來到了寒江流身前。
銀盤懸掛在天際,透過云層折射在少年的臉上。
“我陪你?!蓖倌甑哪橗?,幽憐平淡的吐出三個字。
寒江流略微一愣,旋即點了點頭,御劍而落。
歸元谷深溝斷谷之中,有一條崎嶇的小路,這條道路上被設立了石碑,碑上刻著“禁地”兩字,寒江流直接無視了石碑上的警告,緩步走了進去。
以石碑為分界線,這兩邊仿佛是兩個獨立的世界,一寒一暖,如同夏冬兩季。
禁地之中的花草都帶著一股黑氣,枝葉顏色也偏深一些,冰冷的地面上竟然有數(shù)不清的白色蜈蚣正在爬動。
“這里陰氣極重,當心點!”寒江流轉眸望向一旁淡漠表情的幽憐提醒道。
聞言,幽憐點了點頭,繼續(xù)向著山脈深處走。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后,山中的景色逐漸變成了灰色,前方不遠處的打斗聲也越來越清晰。
皺了皺眉,寒江流對著幽憐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腳尖輕點地面,快速竄上了一棵大樹,居高臨下的向前望去,入目的是兩只黑白顏色的巨蟒正在爭斗,身長竟有幾百米,撕咬間,那黑白鱗片宛如刀劍相撞,蹦擦出了火花。
“這里的蛇怎么會變成這般模樣?”寒江流皺了皺眉,輕聲自喃道。
忽然面前閃過一件黃色物品,寒江流下意識揮劍斬斷,放眼望去,卻發(fā)現(xiàn)只是一個香蕉皮。
“反應不錯嘛,你仔細看看那兩條蛇身?!鄙n老的聲音傳來。
聞言,寒江流眼眸微轉,手中的長劍收回,雙手環(huán)胸喃喃道:“還真是哪里都有你,既然都來了,干嘛躲著不出來。”
話音未落,茂密的灰白色樹葉內探出來一個腦袋,嘴中還在咀嚼著吃食,隨手將香蕉皮一扔,笑道:“等你啥時候賠我香蕉,我就不纏著你,不過這不死山可是萬分兇險,你小子來這干嘛?”
“欣賞風景?!焙魉菩Ψ切Φ目聪蛄悍欠仓S刺道。
“臭小子,你當老夫好騙是不是?”梁非凡從茂密樹枝下竄了出來,趴在泛著淡藍色真氣的拐杖上,瞪大了眼珠子,將酒壺沖著寒江流扔了過去。
伸手接住扔來的酒壺,寒江流打開酒壺蓋,猛灌了一口,笑道:“既然前輩能來這不死山吃香蕉,為何我就不能來欣賞風景?”
梁非凡嘴角一抽,連帶著白色胡須都微微抖動,目光瞥了一眼寒江流擺了擺手道:“油嘴滑舌的臭小子,我這不也是來湊個熱鬧,不死山萬魔窟可是有不少邪祟,傳說山內一物可醫(yī)死人肉白骨,老夫自然是來開開眼界?!?p> 寒江流眉頭輕皺,這不死山之中的秘密不可能有旁人知道,各大仙門宗主也都守口如瓶,面前這老頭是怎么知曉的?
“你放心,我就是好奇看看,不妨礙你救莫離那小子?!绷悍欠侧搅肃阶?,隨手去摸腰間的酒葫蘆,卻什么也沒有摸到,當下尷尬的笑了笑,眼巴巴的瞅著寒江流。
寒江流隨手一丟,將酒葫蘆扔給了梁非凡。
梁非凡接過酒葫蘆喝了一大口,舒適的嘆了一口長氣,這才繼續(xù)道:“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壞人,另外我還可以幫助你,不然你想進入萬魔窟,那八道仙宗封印,你如何破解?你總不會是想直接沖進去吧?就你這點修為,我勸你還是洗洗睡吧。”
沒有理會梁非凡,寒江流目光落在了扔在爭斗的兩條巨蟒身上,有了梁非凡的提醒,寒江流也發(fā)現(xiàn)了,蛇身上竟然有一朵奇異的花藤,這花藤感覺十分熟悉親切,但卻有想不起來。
微微皺了皺眉,既然想不起來,那就懶得繼續(xù)往深了想,寒江流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梁非凡眼眸微瞇,灌了一口氣呢喃道:“不死山之中,所有修士體內真氣都會受到壓制,就連我都不例外,你小子身上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寒江流,寒辰東?....故人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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