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的時候,林炆已經開始準備今早的早飯,和應對白葉然這幾日狀況的熱水。給白葉然煮的白粥里也特意加上了用于補血的豬肝碎,并加上了一些野生的紅豆進行輔助。白葉然也早早的出去了,至于干什么林炆知道但不敢問。畢竟有金風手環(huán)的彼此感應,即使林炆不跟著白葉然也不會走丟。
相比于林炆的平靜,白夜秋所在的山洞卻已經亂作了一團。白夜秋滿臉凝重的在洞里走來走去,余下的白家子弟臉上也掛滿了擔憂。
白夜秋不停地自言自語道:“都快十天了!我老姐在哪兒現(xiàn)在咱們一點頭緒也沒有!今天,老姐的那個就來了!再找不到會出大麻煩的!”
這時一個白家子弟慌里慌張的從洞口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進洞就開始大喊,“少爺!不好了!東邊五十里的一座小山丘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夷平!應該是六小姐!”
“啊?”白夜秋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起來,“這么早就爆發(fā)了!”說著轉頭對身后的白家子弟說,“把前輩留下的符咒都帶上,護甲都穿上!跟我把六姐抓回來!”說著竟祭出一把飛劍,率先御劍沖了出去。
余下的白家子弟各自從懷里掏出一個藍瑩瑩的玉環(huán)凌空一扔,玉環(huán)在空中散發(fā)出柔和的白光,落在地上就變成了一匹匹黑色長有鱗片的馬形妖獸。白家子弟一個個爭先恐后的騎了上去,跟著白夜秋離去的方向就追了下去,沿途恰好經過林炆與白葉然的住所。
林炆煮好白粥之后就在山洞里觀摩著那張地圖,忽然就聽見了一陣陣馬蹄奔騰的聲音。林炆透過洞口上的縫隙一看,心中就是一驚,“黃階三品妖獸墨鱗馬!這一帶應該沒有墨鱗馬的,難不成是,白家的墨鱗護衛(wèi)!難不成是要接白葉然回去!”
林炆暗暗地撓了撓頭,心想,“這不行?。“兹~然走了我咋辦吶!那三品靈篆師的洞府沒她我可吃不下!不行這不能讓他們給帶走了!”想到這里,林炆拎上盛滿熱水的暖瓶就追了上去。
白夜秋因為是御劍所以比他人都要快。當到達地方的時候,那一處本來不高的小山丘此刻已經被移平,周圍的樹木也都被悉數攔腰斬斷。到處都是火燒、水浸、利器劃割的痕跡,和數不盡的散碎石塊。
一片狼藉的中央,一個白色的身影痛苦著抱著頭仰天哀嚎,而那道身影就是白葉然。此時白葉然的散開的頭發(fā)在無風的情況下迎風飄揚,眼中竟莫名的布滿了血絲沒有一絲神采,額頭上還閃爍著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金色紋路。
白夜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臉凝重的盯著下方的白葉然。“可能是因為老姐之前受了重傷,所以此次暴走的時間比之前又提前了很多!看樣子這次溢出的還增加了不少!”
白葉然猛然抬頭,一眼便看見了站在飛劍上的白夜秋,不由分出說祭出飛劍就向白夜秋殺了過去。
“老姐,得罪了!等你清醒了弟弟再給你道歉!”白夜秋雙手合十再緩緩分開,雙手之間竟出現(xiàn)了一根三尺六寸五分,共二十一節(jié)的銅黃色木鞭。鞭上每一節(jié)都閃耀著四道符印,在白夜秋手中散發(fā)著詭異的幽光。“有請,打神鞭!”
白葉然在白夜秋召喚打神鞭的時候就已殺到白夜秋眼前,輪動手中出云劍照著白夜秋腦頂便是一劍。白夜秋雙手緊握鞭柄揮動打神鞭重重的擊打在出云劍上,出云劍竟在與打神鞭相碰之際發(fā)出了一聲如人一般的哀鳴,白葉然也隨之一震。
白夜秋也趁這個空檔閃到白葉然身前,向白葉然心口猛擊了一記推掌,將白葉然打落空中。白葉然下墜不到兩丈竟生生在空中止住了身形,向白夜秋狠狠掃去了一道充斥著火焰的真氣,緊接著竟掃去一道由水構成的水刀。白夜秋憑借著矯健的身形勉強的躲過了這兩道攻擊。
而緊接著白葉然竟從地上將石塊用真氣吸引到空中,使所有的石塊像飛箭一樣沖向白夜秋,白夜秋連忙用真氣結成一個護罩進行抵御。就在白夜秋全心全意的將注意力放在防御打了的飛石的時候,有幾根不知從哪里冒出的藤蔓竟一下纏住了白夜秋的手腳。
白夜秋暗道:“不好!”抬頭一看白葉然已經沖到了自己的眼前。
“咻!咻!”
伴隨著兩聲破風的箭鳴,兩支羽箭飛快的射向白葉然的雙眼,強行將白葉然從白夜秋身邊逼退。緊接著就聽見幾聲抽刀的聲響,纏繞在白夜秋身上的藤蔓已全部斬斷。白夜秋低頭一看,二十名白家子弟已經在地上呈圓形站好了,圓形的中心正對著空中白葉然。
白夜秋一晃手中打神鞭,正聲說道,“列陣,封印!”
二十個白家子弟迅速從懷里各掏出四張畫著不同符文的符咒按在地上,不約而同的將真氣灌輸在符咒里。符咒在真氣的灌輸下向天空中輻射出一道道散發(fā)著耀眼光澤的光索,八十道光索瞬間就纏繞在白葉然身上。白葉然就像發(fā)瘋一樣拼命掙脫光索,嘴里發(fā)出恍如野獸一般的叫聲。
白夜秋趁飛到白葉然頭頂,使打神鞭高懸于白葉然頭頂。白夜秋手中迅速結起一套繁雜的印法,口中念念有詞,“以吾之血,注汝為祭!拋真幻靈,奉請神君!鎮(zhèn)!”
念罷,白夜秋重錘胸口三下,咳出精血三口噴于打神鞭上,臉色霎時變得慘白。打神鞭在白夜秋精血的滋養(yǎng)下頓時散發(fā)出陣陣金光,從鞭身上徐徐飛落下八十四個金色符印沒入白葉然頭頂的天靈蓋內。沒落下一個符印,白葉然額頭上的金色紋絡就會變得淡一些,情緒也變得穩(wěn)定一些。隨著最后一個符印的沒入,白葉然已如睡著了一般安靜,凌亂飛舞的頭發(fā)也已歸于了平靜。
這一幕恰好被遲遲到來的林炆看到。林炆想都沒想抄起刀就沖了過去,結果被兩個白家子弟給攔了下來。林炆抬頭仰望著令自己感到一絲陌生的白夜秋,大聲質問道,“你對她做了什么?”
白夜秋只是冷冷的看了林炆一眼,大聲說道,“各位看眼的,現(xiàn)在也應該看夠了!沒事的就干自己的去吧!如果硬要留下不妨試試在下的手段!”白夜秋的聲音里混雜了真氣,只要不是太遠的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過了一會兒,白夜秋沖地面上的白家子弟做了個手勢,攔住林炆的兩個白家子弟便主動讓開了道路放林炆進入圈子里。白家子弟也不再向符咒里灌輸真氣,光索便漸漸放下并逐漸消失。林炆將白葉然緊緊抱在懷里,用靈識不斷探知白葉然的身體情況。一番檢查下來,除了一點皮外傷并沒有什么問題。
白夜秋徐徐落在了林炆的身旁,說:“沒想到真的是你救了我老姐!”
林炆冷哼了一聲,略帶譏諷的說道,“你沒想到的事多著呢?沒想到霖梓城的紈绔子弟竟然是匯精強者!受教了!”說著又小聲的呼喚了幾聲白葉然,但白葉然仍舊如睡著了一般。林炆立刻質問白夜秋,“她不是你姐姐嗎?你對她究竟做了什么?她怎么了?”
白夜秋看了林炆一眼,剛想說些什么就感覺嗓子有些難受,一張嘴竟吐出一口血來,原本慘白的臉頓時又少了幾分血色。
林炆不由得一怔,“你又是怎么了?”
白夜秋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不關你的事!我也沒必要告訴你!”
林炆看了看白夜秋,又看了看白葉然微微嘆了口氣轉身便將白葉然背在了身上?!澳悴魂P我的事!但她不一樣,她的命是我救得!所以命也是我的!出了什么問題我饒不了你!”
說罷朝著來時的方向就走了過去,白家子弟本來想阻攔的結果被林炆那是充斥著殺意的眼神逼了回去,只能看著林炆帶著白葉然在自己面前離去。